我的出現,引發了所有人的矚目,我急速奔向那邊,我看到凡是參與者每個人胸前都帶着白花,每個人的胳膊上都有着黑色的孝帶。
氣氛是絕對悲傷和肅穆的,但因爲我的及時出現,人羣中爆發出了很大的聲音,那是兄弟姐妹們在高喊我的名字。
“是羅世誠!”我剛跑近,就聽到有人再給一個哭成淚人兒的婦女說話,這一位婦女,站在一身黑色的趙柯身邊,我當時就有種感覺,這位是蔡振威的母親!陣史剛亡。
我跑近之後,看着墓區最中央那個還沒有填上的墓穴,那裡堆滿了祭品和白色的花朵,我就知道,蔡振威即將被下葬在這個墓穴。
而我視線再次轉移,在人羣爲我分開一條道路的時候,我看到了婦女身後有個披麻戴孝的黑衣女捧着一個精緻的骨灰盒,那裡面一定就是蔡振威的骨灰了。
那一刻,我的心猛然揪痛,眼淚再次忍不住滾下來,我就想衝過去抱着骨灰,因爲那個黑衣女我認識,她竟然是肖瀟的好閨蜜鄭優優,在蔡振威活着的時候,鄭優優狂追終於成功,成爲了蔡振威的女朋友。而今天,她竟然捧着骨灰盒。
“兄弟,對不起,我來晚了!”我衝過去,就要靠近趙柯和那位婦女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一聲暴喝。
“站住!”
這句話,是出自那位哭得傷心欲絕的婦女,她顫抖着身軀對我吼:“羅世誠,你給我滾,我的兒子,不需要你來看望。要不是你,我兒子振威怎麼就會死得這麼慘!”
果然,真的她就是蔡振威的母親,她的一聲吼之後,好幾個蔡振威的家人閃身擋住了我的去路,我不得不停下來,看着哭泣中帶着憤怒的阿姨。
“對不起阿姨!”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是,這位母親說得沒錯,要不是因爲替我擋刀,蔡振威怎麼可能會死亡。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阿姨發怒,我的兄弟姐妹們誰也不敢說話,那會兒,我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阿姨,對她說道:“我知道是我害死了蔡振威您的兒子,但請阿姨讓我抱抱蔡振威的骨灰吧,讓我親自把他送進墓穴,求您了!”
“不可能!”阿姨咆哮着,她的憤怒引發了蔡家不少人上前推攘我,那些憤怒的人羣一邊推得我直往後退,一邊罵着叫我滾蛋的話。
我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沒有想到我及時趕到了,卻被蔡家人這麼憎恨。我的心仿似在滴血,被一個大個子一把終於給推翻在地。
我頓時來了個翻滾,變爲了跪下,我朝着蔡母求道:“阿姨,我知道您恨我,但是請看在我和蔡振威的兄弟情份上,讓我送送他,好不好!?”
我的眼淚翻滾,我發現現場認識我的很多人都在默默的抹淚,我的頭皮都要炸開了。真的,我求蔡母給我個機會,我便給她磕頭。一下、兩下、三下……
“滾!”又是一聲咆哮,蔡母身側的一箇中年帥氣男人衝過來,一腳便把磕頭的我給踹翻在地,他朝我憤怒的大叫:“我不要你這種人渣在這裡假惺惺的做戲,我兒子振威因你而死,我們蔡家人永遠不會原諒你這個真正的兇手!”
蔡父的話,讓我渾身一個哆嗦,被踢翻在地,我壓手示意想要上前攙扶我的王美瑤別碰我。我翻滾着身軀,再次跪着,依舊朝着蔡振威的父母磕頭,我哭道:“求您們二位了,讓我送送我兄弟好不好,您們要我的命我二話不說,但求您們允許我送送我兄弟蔡振威,求您們!
我繼續磕頭,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姨媽,姨夫!”我在磕頭的時候,聽到了趙柯的聲音,她在對氣急敗壞之中的蔡振威父母替我求情,趙柯說:“你們也看到了,羅世誠如此真摯的想要送送表弟,他是這裡參加葬禮三百九十多人的大哥,他可以爲此下跪磕頭,你們打罵他,他都沒有放棄。我求求你們,讓羅世誠送小威進入墓穴吧!”
我聽到趙柯爲我求請,我磕着響頭的時候,流着淚說着謝謝謝謝的話,還不忘繼續道:“求您們了,讓我送送我兄弟!”
現場,突然就響起了哭泣聲,那是四嫂唐小珍哇啦一下大哭出來,她終於忍不住了,哭着喊叫着:“蔡振威,你看到沒有,羅世誠爲你都成這樣了,被你爸媽和家人當成了殺人兇手,可他跪着在求你爸媽,磕頭都磕出血了,你看到沒有,嗚嗚……”
唐小珍的話,引來了謝夢露也跟着哭,吳曉婷和周楠楠等女也都是大聲的哭喊着:“蔡振威,你在天之靈看到沒有啊,嗚嗚……”
我還再磕頭,我的額頭已經鮮血淋漓,在我的繼續哀求聲中,在現場我幾百位兄弟姐妹的哀求中,我的心都碎了。
當時,我的兄弟姐妹們,突然在肖瀟的帶領下,齊刷刷的一個都沒有站立的跪了下去。
“求您們了,讓羅世誠送送蔡振威吧!”肖瀟引領者三百九十多人在乞求着蔡家人,那會兒我渾身汗毛倒豎,我的磕頭越來越猛烈,我苦苦哀求着:“求您們了,讓我送送我兄弟!”
現場的悲傷和乞求氛圍,終於讓蔡母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她看着跪地的鄭優優手中的骨灰盒,泣聲道:“兒子,你肯定也想羅世誠來送你吧,好吧,我同意!”
那一刻,我深深的給蔡母磕了三個響頭,而我的兄弟姐妹們也皆都是磕了三下。
我在趙柯的攙扶下起身,那會兒腦袋上全部是血,我起身,其它跪着的人也站起身,現場被悲傷籠罩。
“跪下!”就在我準備上前接過鄭優優手中骨灰盒的時候,蔡父突然吼道:“不管你羅世誠和你的人怎麼樣哀求,都絲毫改變不了我兒子爲你死亡的事實,你要來送小威我沒有意見,你必須從路邊給我一直跪着前行!”
“姨夫!”趙柯馬上轉身去看蔡父,但被我給阻止了,蔡振威爲我死都不怕,我從幾十米的地方跪着到墓穴算什麼?我當場就說好,馬上轉身往路邊走,人們給我閃開一條路。
墓區很大,從停車這邊的路段跪着往前移動,我神情肅穆且苦楚的一直看着蔡振威的骨灰盒,我相信我的兄弟絕對看得到我爲他送行的決心。不管前方有多荊棘,我都會義無反顧的跪着前進。
我跪着前行了三米不到,突然左邊有人伸出一腳踹了我一下,那人叫道:“我是小威的同學,我踢你個王八蛋!”
我忍住疼痛,沒有多看這人一眼,繼續跪着前行。而就在這時,蔡父突然說道:“蔡家人,都給我踹他,我倒要看看,他羅世誠到底有對大的決心和毅力爲小威送行。”
這話一出,我身邊的兩側,那數都數不清的人,便朝我踹出腳來。
我的身子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折磨,剛被踹到左邊,又被人踢翻右邊。渾身是痛,但我依舊咬着牙目光只看着蔡振威的骨灰盒,我在持續前進了一米、兩米、三米……
無數的腳讓我不停的翻滾倒下,再又咬着牙爬起來繼續前進。
“別踢了,求你們!”趙柯眼睜睜的看着我被踢翻了幾十次,我渾身上下全身腳印,而且嘴角和鼻樑都在流血了,那會兒,她哭着對蔡家人說:“你們都是瞎子嗎,你們看到不羅世誠的決心和對小威的好嗎?”
這番話,讓兩個本來伸腳要踹我的女人把腳縮回去了,人都是感情動物,我相信我的執着和努力不會白費,我就想跪着過去親自把蔡振威送入墓穴,誰也無法阻擋我跪着前進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