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幾堂課,我基本上把心思都放在了鄭化銅身上,想着如何幹掉他。有時候,我也會去偷看一下後姐到底在做什麼,每次看到她爬在課桌上無精打采,我都會掀起一股子心痛。
不過,現在不是我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時候,我必須得想好怎麼樣把鄭化銅幹掉。
放晚學之前,我終於有了對付鄭化銅的主意。在放學的時候,在後姐三女從我跟前走過去的時候,我叫住了吳曉婷。
吳曉婷看一眼肖瀟,眼見後姐沒有阻擾她停步的意思,便在我跟前停了下來。
我也顧不得後姐還在等着吳曉婷,便把吳曉婷拉到教室後面,伸手問她:“借一下你的匕首,上一次假面派對,我聽肖瀟說你們都有那玩意的。”
吳曉婷一驚,問我要匕首做什麼,她還不忘看向朝我們看來的肖瀟,似乎想把這事告訴後姐知道。
我急了,去幹鄭化銅光有鋼管是絕對不行的,我必須也有匕首這樣的利器才成。可我不能讓肖瀟知道這事,於是我拉扯一下吳曉婷,威脅她說:“你別告訴肖瀟,不然我叫張瑜追你!”
一聽這話,吳曉婷病態的臉色馬上一變,她知道張瑜喜歡自己,也明白張瑜一旦真追她,必將煩死她。於是吳曉婷妥協的說好吧,我借你匕首用一下,但她希望我別去惹是生非。
我趕緊說行,我們倆從後門走出去,趁着肖瀟沒有看到,吳曉婷從身上掏出一把帶着鞘的匕首遞給我:“一定得小心啊,其實肖瀟真的很關心你的。”
一聽這話,我心中又是一酸,趕緊把吳曉婷的匕首裝進褲兜裡,小跑着從前門的肖瀟跟前衝過去。
我沒有給後姐說話,我深怕一旦軟弱下來,會忍不住抱着她說對不起,不應該那樣吼你。
我往樓下衝,身後是後姐在問吳曉婷幹嘛。我聽到吳曉婷在扯淡,心中一鬆,頭也不回的朝着校外狂奔。
一個小時之後,我出現在了鄭化銅家樓下,他家很好找,因爲好幾次我們從他家樓下過的時候,後姐她們都會笑呵呵的說這就是鄭化銅的家。
我潛伏在鄭化銅家樓下,我不知道這廝在不在家,我只能守株待兔,我唯有等着他出現。不管是晚上還是明早,我得等着宰了他!
夜色暗下來,我揉着飢腸轆轆的肚皮,潛伏在花園中,我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匹等待獵物的狼,先是把樓下的環境打量清楚,確定一旦鄭化銅出現,我該在何處攻擊他之後,便隱忍着一切的疾苦,只等着獵物出現。
北方的夜黑下來,十月金秋的晚上寒風呼嘯撲來,在晚上九點多,鄭化銅所在這棟樓的附近,基本上已經看不到行人,我縮在花叢中動也不動,哪怕是寒風凍得我直想找個溫暖的房間待一會兒。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望眼欲穿也沒有等到鄭化銅出現,我的心漸漸的沉下去,由於長期看着鄭化銅所在的樓層,我的眼睛開始泛酸,藉着樓下的路燈看過去都覺得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了。
晚上十一點,我打了一個哈欠,實在有些撐不住想睡覺。看來今晚鄭化銅不會再出門,我就開始懷疑,早前詢問張瑜關於鄭化銅的生活習性到底是真是假。
按照張瑜說的,鄭化銅這小子喜歡晚上出門嗨皮,一般情況下晚上必出門,所以我纔會這樣的守株待兔在這裡吹着寒風等待。可是今天,難道因爲鄭化銅被揍了之後轉了性嗎?
我開始變得不淡定,蹲身在花叢裡覺得腿腳都有些發麻,看來今晚襲擊鄭化銅的計劃得落空了,只有等到明早他上學才能幹掉這廝。
我正準備縮着身子閉上眼休息一會兒,可就在這時,路燈下一條熟悉的身影出現,讓我精神一震!
來了,我的蒼天和大地啊,皇天不負有心人!鄭化銅這廝,竟然在臨近午夜十二點才縮着身子出了門。
我藏身的地方,在鄭化銅家樓下後方的花叢裡,鄭化銅從樓道里走出來,並沒有往後觀望,他不知道有頭在這裡等待幾小時的狼正在朝他輕腳輕手的靠近。
我走得很輕,從花叢裡閃出來,右手緊握着借來的匕首,匕首已然出鞘,只等着給鄭化銅致命的一擊!
是,我要捅鄭化銅,然後搶走他的手機看看裡面有沒有慕容芊的照片。我要把鄭化銅幹進醫院,讓他再也不能去騷擾我的女神!
輕輕的靠近鄭化銅,我捏住匕首的手有些顫抖,畢竟這是我第一次要捅人,想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忍不住在寒風中牙齒打了個顫。
靠!
正是這個牙齒打顫,讓前面距離我一米的鄭化銅警覺到什麼,他立即回頭!
不能再等了!
我在鄭化銅一回頭的時候,悶哼一聲,一個衝步上前,右手的匕首朝着他的腰畔就捅了出去。捅出那一匕首的時候,我在心裡不斷的呼喚慕容芊的名字,憑藉鄭化銅駕馭在慕容芊身上的恥辱而爆發出巨大的恨意和勇氣。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才知道,捅人真的需要膽量!
我的匕首呲的一聲沒入了鄭化銅身體裡,我分明感覺手中的匕首刺入的入肉感,那種感覺仿似刺透了這個寒夜,讓鄭化銅負痛的往後倒退一步,嘴裡發出哎唷的呻吟聲。
一股子血腥味彌散,刺激着我的腦細胞,我又撲上去,拿着匕首準備再給鄭化銅一下子。
可是這廝的反應很快,在看到是我之後,馬上從兜裡掏出他的摺疊刀,就在我一刀再次捅進他身體的那一刻,鄭化銅的摺疊刀也噗呲一聲進入了我的小腹!
臥槽!好痛,摺疊刀這一回不像中午進入我身體那種感覺,中午鄭化銅那一刀入肉不過半公分,只算是刺破了腹部的皮肉而已。而今晚,這廝這一刀直挺挺的破開小腹,我分明感覺一陣冰冷的金屬感直達腹腔。
隨後,腹部一陣抽搐,我感覺有溫熱的東西往外淌流,腹腔有種被撕裂的感覺襲來。
來不及低頭看溫熱的東西是不是我的血,我那一匕首刺入的是鄭化銅的屁股,而現在,在受到強烈刺激的情況下,我亡命般的把匕首抽出來,猛烈的左手抓過鄭化銅的肩膀,右手的匕首順勢朝着他肚皮捅過去。
呲呲!
昏黑的燈光下,我們倆就像瘋子一般,他捅我一下,我刺他一下,很快的,鮮血滴答滴答的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圈紅色的詭異圖案,像玫瑰花盛開的時候,滿地皆是花兒朵朵在綻放。
我們倆殺紅了眼,我也顧不得身上好幾次的劇痛感覺,在鄭化銅一刀刺空之後,我溜到他後背,這一次沒有用匕首捅他,而是刷的一下甩出鋼管,狠狠的用盡全力的朝着他腦門轟的一聲砸了下去。
鄭化銅倒地,我像飲血的瘋子一般撲在他身上,掄起鋼管朝着他面門上狂砸,血飛濺在我臉上。我什麼都不顧及了,只想着此時此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鋼管不停的掄起砸下,鄭化銅的慘烈嘶嚎聲越來越大,從而引發了樓上不少熄燈的住戶打開了燈盞。
我的腹部、肚皮、肩膀幾處有傷,說實話要不是憑藉意志力在硬抗,我早就痛得哇啦叫了。如今眼見有住戶亮起燈,我來不及多想別的,拿着匕首刺入鄭化銅肩膀,引得這廝又是一陣嘶叫。
我俯身在他耳畔,迅速的搜出他身上的手機,壓低聲線說:“鄭化銅,今晚你命好弄不死你,下一次你死定了!你也是混子,有種別報警,咱們再單挑!”
我說完這句話,捂住流血劇痛的腹部跑了,我這樣給鄭化銅說,最主要的是讓這廝別報警,這是我們倆男人之間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