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潔在閒侃,趙柯則和黃玲在辦理張潔出獄的手續,我又叫盧文風以他的名義接見一下甄浩雲。 至於韓陽。他至今還待在嚴管中隊那邊,由於有楚揚在那邊照料,我也並不怎麼擔心韓陽,請李管教帶上兩千元給韓陽送過去就好。
在接見室,我們幾個見到了穿着囚服的甄浩雲,這貨的精神狀態很不錯,知道張潔馬上就可以離開監獄之後,甄浩雲還給張潔說着恭喜潔哥的話,一個勁的感謝在入監隊張潔對他的照顧。
張潔也顯得很興奮,畢竟要重獲自由離開監獄了,這貨整張臉一直掛着笑容,還不忘問我伸手要了六百元遞給甄浩雲,說:“浩雲兄弟。這六百元權當潔哥給你的一點小小心意,別嫌少。六六大順,在沒有我的日子裡,自己在入監隊多多保重。你得多加留意一下楊聰,我在你身邊他不敢造次,我走之後,你自己多個心眼!”
我們一聽這話,紛紛看向了甄浩雲。
甄浩雲拿了錢說句謝謝潔哥,隨即把錢交給了一邊看守的武警衝入其賬戶,然後接過盧文風遞給他的一根香菸抽了一口,說:“我來這邊也有些時間了,我和楊聰的關係一直很好,好幾次我還試圖勸一下他,但楊聰一聽我提及誠哥和陽哥就說累了,隨即把話題轉到一邊去。看得出來楊聰心頭還有芥蒂。他恨誠哥和陽哥。”
我苦笑一下,對於楊聰恨我這事我早已經徹底的麻木了,或者可以這樣說,楊聰現目前在我心中,已經不再當他是兄弟。既然不是兄弟,就隨他去吧。
“他不恨我。楊聰說過很多次!”甄浩雲見我並不難受,便指着自己的鼻樑骨說:“楊聰不會對我不利的,請誠哥、潔哥你們別太爲我擔心。我有我的方式應對楊聰,再說了楊聰還有25天就刑滿釋放,他犯不着和我過不去。”
我想想也是,楊聰恨的是我和韓陽而已。在即將刑滿釋放前,楊聰的確不用犯傻去針對甄浩雲。
張潔卻不這樣看,他還是告訴甄浩雲凡事多個心眼總是好的,張潔說:“我在幾天前的一個夜晚,看到值夜班從浩雲牀位前經過的楊聰,那時候我看到楊聰屈身在睡熟的浩雲牀邊,揚起左拳狠狠的揮舞了一下。就是那一下。讓我覺得楊聰同樣憎恨浩雲你的。凡是誠哥的兄弟,我估計楊聰都恨。所以浩雲,你必須防着楊聰!”
甄浩雲終於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我叫他千萬別放鬆警惕,楊聰那貨已經失心瘋,不能再以常理來推測其心思了。
我們幾人聊了一陣子,趙柯和黃玲已經完全辦好了張潔的出獄手續,我們覺得時間也不早了,便準備帶着張潔離開。我給甄浩雲賬戶上打入了兩千元,最近手頭拮据,要不然我會給他和韓陽每人一萬。
“誠哥,要不是後媽坑了我們,我們哪會過得這麼緊繃繃的。”盧文風在看到我囊中幾乎羞澀的情況下,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我的心一沉,瞪了一眼盧文風。我也知道要不是後媽坑了七百萬,我們現目前所有的兄弟姐妹們都會好過很多。就在今早出發來臨市監獄之前,我接到了三仙鎮大總管丁俊偉的電話,說抵押給銀行的老房已經正式被人收購了,因爲我的確沒有儘快償還債務的能力。
那套由張氏兄弟給我的老屋,總共賣出了八百萬,除開稅收之外,只剩下了不到七百萬。而正是這批錢,還被銀行扣押着,說是等我過去簽署另外一條接待協議,要不然就把這筆錢當成我償還給銀行的款子。
老屋沒有了也就罷了,重要的是如今我的所有收入都有百分之八十流入了國安局。我是編號2014的國安成員,現目前隸屬於謝夢露的老爸謝霆直接管轄。我的社團裡面,有一個謝霆派來的財務總監盯着我每一天的資金動向。所有這筆錢當即被財務總監認定有百分之八十屬於他們,所以我一下子又有近五百萬不翼而飛!
五百萬啊!按照我現在這種苦逼的生存模式,我一年扣除百分之八十也達不到這個數額。
慘,一個字形容被後媽坑了之後的境況!
想起這些,看着我皮夾裡面只剩下幾張零鈔,我也是唏噓一嘆。沒有錢,就不能讓兄弟們過得很滋潤。
盧文風見我傷感,便乾咳兩下趕緊把話題扯到一邊去。那會兒,李管教把我們幾個送到了停車的位置,拍着已經躍躍欲試要大幹一番的張潔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張潔,你現在是保外就醫,千萬別做違反國家法紀的事情,不然是罪上加罪。”團醫大技。
見張潔老老實實的嗯一聲,李管教繼續說:“你的本事我和呂指導都很清楚,希望你出去後一門心思用在正途上。要是我得悉哪天有銀行被盜,我第一個叫警察來抓你!”
張潔尷尬的傻笑,說:“李管教,你就饒了我吧,我出去是跟着誠哥混跡,最多也就偷幾把敵人別在腰桿下的西瓜刀玩玩罷了,嘻嘻……”
李管教笑,我們也跟着笑。
“好自爲之吧張潔!”李管教看了一下略顯憨厚的張潔,又看向了我點點頭,她雖然什麼都沒有給我說,但我知道李管教希望我盯着一點張潔。
我也點點頭示意我會盯着張潔的,我肯定不會要張潔去偷竊銀行什麼的,有一個神偷在身邊幫襯,以後用得上張潔的地方是多了去。只不過現在我根本不去想到底如何使用張潔,得讓張潔先熟悉一下外面的環境和我團隊的人事再另作安排。
我們和李管教告了別,趙柯駕駛着蘭博基尼一路疾奔,張潔側頭看了一下身後飛速閃退的景物,他唏噓不已的說:“本以爲要在這邊待很多年,卻不曾現在就得很監獄說再見了!”
我們也是一陣子感觸,每次來臨市監獄的心情都不一樣。第一次來這邊是來接見楊聰,幫他脫產進入寬管囚犯隊伍裡。那會兒我對楊聰充滿了負疚感和罪惡感,可在後來發生了一系列事情後,我對楊聰再也沒有了愧疚之情。
隨後,是來看嚴超,再隨後是送甄浩雲來入監隊。前後好幾次我都會感悟,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被關押在這邊。如今看到張潔在獨自感慨,我的心情也是五味雜陳。我自然是不想以囚禁的方式進入這裡,但未來要發生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誠哥,你在想什麼?”張潔見我也陷入了沉思中,他推攘了我一下。
“我在想,你當初說你不想離開監獄,爲什麼今天真的離開卻幸福得像個孩子?”我扯淡一笑。
張潔自嘲一笑,說:“誰他媽的願意待在這裡面都是傻子或者神經病,我當初那樣說,是因爲想標榜自己,嘿嘿……”
我砸了張潔一拳,趕緊把思緒從無謂中拉回來,我問張潔去了我的團隊,想要謀得一個什麼樣的差事?張潔想了一下,聳聳肩說入鄉隨俗,他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一間房、一張牀、一個美女即可。
聽到美女兩字,盧文風就打趣的說:“神偷,你看我像不像美女?我給你暖牀可以麼?”
張潔哈哈一笑,手指副駕駛位置的黃玲,說:“我即使願意,也得黃姐同意才行,風哥,你和黃姐越看越匹配。要不,我等會去街區順手牽羊給你們偷一對定情信物如何?”
我說這個可以有,趙柯也笑着說可以有,直把黃玲糗得朝着張潔捏拳頭,還不忘警告張潔別胡說,不然隨時都把他重新丟進入監隊。
張潔便佯裝害怕的樣子躲在盧文風身後,說:“風哥,你得罩着我,今晚上,我給你暖牀,讓黃姐一個人寂寞去!”
“哈哈……”盧文風得意的大笑,這廝估計想到了和黃玲愉快玩耍的畫面,嘴角處竟然淌落出惱人的唾液。
黃玲哼一聲,雙手捂住耳朵說句懶得理你們,我們就又笑,我發現盧文風和黃玲越來越近了,他們倆多半真的會走在一起。祝福他們,這句話,我說了n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