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裡,哪怕是派出了上千的兄弟去往各處找尋,也依舊沒有謝霆的蹤跡。謝霆,就好似帶着他的詐騙集團的人突然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
看着範院長給我的七天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我不着急是假的,要是抓不住謝霆,我必將面臨被審判的嚴刑是肯定的。
這天下午,範盈盈像往日一樣跟在我身邊,她還是不怎麼待見我,偶爾會在我走神起身的時候突然抽掉我的椅子,使得我一坐下去就跌個大跟頭,隨着這妞就會捂嘴哈哈大笑。
幾天接觸下來,我已經習慣了範盈盈的惡作劇,就像現在,她又想在我站在河沿邊看着天空發愣的空擋踹我一腳,卻被我洞悉得清清楚楚,等她一腳踹來的時候。我側身一閃!
可憐這妞剎不住車,自顧自的驚叫着撲進了河裡。這條河不深,爲了給範盈盈一個教訓,我也懶得去拉她,當她在水裡掙扎着站直罵我王八蛋的時候,我蹲在河沿上,看着她溼漉漉的一身隱約出的曼妙身材,嘻嘻笑着說:“範檢察官,看不出來你還頗有些炫耀的資本啊。嘖嘖……那突出來的兩團是?”
“呀!”範盈盈猛然雙手遮擋住胸口,朝我罵句混賬,惹得我本來有些壓抑的心情頓時就好了起來。
我不再搭理她。哼着小調扭着屁股直接就走了,身後是河水裡大罵我無恥王八蛋的範盈盈。
我走回到茶館,見到了愁眉苦臉的沈白,他一看到我就趕緊裝作強笑的樣子和我打着招呼。我明白沈白在苦悶什麼,那都是因爲近四天過去了,我們還沒有任何關於謝霆的下落,我的好兄弟他很焦心這件事。
“沈白,你放心好了。謝霆一定逃不掉。”我反過來安慰着沈白,現在我必須在兄弟們跟前表現出絕對的信心,我要是都鬱鬱寡歡,那麼兄弟們怎麼辦?
沈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我的心思,他把我拉到角落處,對我說:“誠哥,我們的人派出去這麼久都沒有謝霆的消息,看來謝霆是躲得很隱蔽。我覺得吧,真要找出謝霆。估計還得……”
沈白頓了一下,我和他在一起這麼久,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說要謝夢露幫着我們去找尋謝霆。女冬夾巴。
“不!”我馬上搖搖頭,否決了沈白的想法,我早就說過,謝霆是詐騙集團首腦這件事和她女兒謝夢露無關,我在尋找謝霆的過程中都不忍心把這件事告訴謝夢露,何況是讓洋妞出面去把自己的親生父親給找出來。
不行,絕對的不行!這樣做,太過於殘忍了!我怎麼能忍心讓我所愛之人去大義滅親?
沈白見我意欲已決。只好無奈的搖頭嘆息一聲,說他會另外想辦法加快節奏去找出謝霆來。我拍拍沈白的肩膀,目送他離去的那一刻,不遠處卻是有一道身影閃過,似乎想躲避我似的。
“小珍!”我朝着那道倩影叫道:“你躲我幹什麼?”
那邊的唐小珍忙不迭的擺着手說:“我哪裡在躲你啊,我是急着去茅廁呢,這就馬上去……”說去就去,唐小珍提着褲頭跑開了。
我不以爲意的淺笑一下,隨即雙手抱負在胸前沉思起來。
找尋謝霆依舊沒有進展,這已經是第五天的傍晚,就在鄭化銅和我在一起愁眉不展的時候,唐小珍領着一個美女走了進來。
“夢露,你怎麼來了?”我一看到這個美得讓人心醉的洋妞,便馬上迎了上去。爲了不讓謝夢露參與這一次行動,我是叫王路的後勤組盯着付曉瑩和謝夢露的,想不到她居然來了小角鎮。
謝夢露並不回答我的這個問題,而是拉着我的手問我:“老公,你當我是你什麼人呢?爲什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調動了百分之九十的人手行動,卻偏偏要瞞着我?”
我看了一下謝夢露身後的唐小珍,見她不敢直視我,頓時我就明白是這妞子那天聽到我和沈白的談話後,爲了我的安危考慮,唐小珍私做主張去把謝夢露給叫了過來。
我沒有要責罰唐小珍的意思,她也是爲了我好,但我必須瞪她一眼。隨後,我對謝夢露歉意的擠出一個笑容,我說:“我瞞着你,是因爲不想你因此而痛苦!”
謝夢露苦笑,她說:“當我知道我爸爸是個大騙子之後,我哭了很久很久,小珍在一邊一直陪着我。到後來,我想到爸爸這樣騙你,把你陷入這種絕境,我就不哭了。在國外生活的時候,我學會了堅強,爸爸錯就是錯了,我不會因爲他是我爸爸而分不清青紅皁白。”
我上前緊緊抓住謝夢露的手,這時候我知道她需要的是我在她身邊做堅強的後盾。只聽謝夢露繼續道:“所以,爲了老公能夠立功,爲了我爸爸這輩子不用藏頭露尾的終日惶惶,我會選擇大義滅親,我帶着你們去把我爸爸給揪出來!”
這話,馬上贏得了鄭化銅的掌聲,唐小珍也鼓起了掌,我們都看得出來謝夢露的決心,她絕不是在這裡講大道理,每一句話,都是真心實意的。
第六天,由於有了熟悉謝霆一舉一動的謝夢露參與,在外的嚴超那一組立馬有了反饋信息,說在本市東北鎮有人見過謝霆等人。隨即,郝剛一個電話打到了在東北鎮進行搜尋工作的大羅手機上。
半小時後,大羅傳來消息,就在昨夜謝霆丟下了高局長等人,一個人潛入了臨市。那會兒,趙雲龍立即聯繫在臨市的幾組成員,下了死命令必須在臨市將謝霆給成功抓住。
爲了穩當起見,趙雲龍還親自奔赴臨市作戰指揮,郝剛還建議把在本市的兄弟夥派遣到臨市去。
那會兒,謝夢露擺着手說:“不行!”
郝剛就問爲什麼,謝夢露苦楚的眼神一閃而過,看着我說:“爸爸是個聰明人,他丟下同夥逃向臨市,這很有可能是爸爸故意放出的煙霧彈。我要是他的話,假惺惺的逃向臨市,等我們的人全部折向臨市之後,他從本市南邊直接逃向省城哈市。只要脫離了被我們層層封鎖的本市和臨市,一旦到達省城,爸爸就如同魚遊大海了,再想找出他,勢必是難比登天!”
聽到謝夢露的一番分析,我們幾個都用崇敬的眼光看着她,這是一個大義滅親的巾幗,她不是因爲如何的愛着我才這樣抉擇,而是她說過,不想讓自己的爸爸一輩子都成爲逃犯在躲躲藏藏。
有了謝夢露的提醒,當即沈白就把在本市搜尋謝霆的七組人員調向了省城方向,沈白在電話中做出了明確的指示,要在謝霆潛入省城之前,就把他給堵截拿下。
那會兒,我不忍心再讓謝夢露聽到沈白的具體部署,隨即便想拉走她,可謝夢露微笑着說她不想回避,因爲她已經看到了父親謝霆即將落網的畫面了。
我拉着謝夢露的手,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我從沒有放開過,我必須得在她身邊陪伴!
晚上九點多,同濟鎮那邊率先傳來捷報,說被謝霆拋棄的高局長一干十一人在逃到同濟鎮的時候,被虎頭和醬油哥的人當場拿下,如今已經在往本市送達。
十一點多,在臨市和省城西北入口的交界處,曾建雄的七龍八鳳傳來了最後的捷報,他們已經抓住了正欲逃竄到省城的謝霆!
一切,似乎已經塵埃落定,那會兒,我剛想把謝夢露抱入懷中,哪知道她原本一直堅強着,卻在聽到父親被抓那一刻,一口鬱氣噴出來,直接暈倒在了我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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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霆當夜就在曾建雄他們的押解下被送回到了省城,在把謝霆交給範院長之前,我單獨和他見了一面。
“小羅,放過我!”謝霆一看到我,便馬上哭了出來,這一次和上回要我幫他搞定醉酒視頻的痛哭流涕差不多。
我冷哼了一聲,對他說:“我放過你,誰又來放過我!還有謝霆,這段時間以來,你把我當傻子一樣玩得團團轉,我都搞不明白爲什麼會相信你是國安局成員這事。或許,都是因爲夢露才讓我放鬆了對你的警惕。”
謝霆不以爲恥的馬上說對對對,他說謝夢露是他的女兒,希望看在謝夢露的份上饒他一次。
我再次對謝霆冷笑,我告訴他:“謝霆,你這點時間從我團隊騙走的資金有幾百萬了吧?那些錢,不是我一個人的,而是我所有的兄弟夥共同所以。你騙我也就罷了,但你真不應該吧我的兄弟們也騙了。所以,我是不會放過你的。還有,我必須得告訴你,這一次抓住你,都是夢露的功勞。
謝霆一聽這話,當即就對謝夢露破口大罵,見我橫眉等着他,這廝又趕緊收斂住那可惡的嘴臉,哭着說他是被高局長逼着來騙我的,他充其量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話語權的參與者。
我再次冷笑,告訴謝霆:“在抓住你之前,財務總監和高局長全部落網,他們的交代是你謝霆爲主謀,他們不過是龍套而已。現在,我到底應該相信你還是他們?”
謝霆見我鬼笑,他自己知道再狡辯下去也沒有了任何意義,便開始再對我求情。我還是那種態度,絕不會放過謝霆的。
見我下定了決心,謝霆知道大勢已去,隨後開始對我也大罵起來。他罵得越厲害,我心中唯一的那一點對他的不忍心也逐漸散去,等到謝霆罵得口乾舌燥的時候,我把他交給了守在門外的範盈盈。
範盈盈立即將謝霆押送給了四個前來接人的檢察官,看到謝霆哭天喊地的鑽進車裡,我那會兒看向了在門外候着的謝夢露。
謝夢露哭了,她的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滾落,肖瀟走了過去,一把將謝夢露給緊緊的抱住。我知道謝夢露心中很苦,也想去勸慰她一下,卻被範盈盈給攔截住。
“羅世誠,謝霆已經被捕了,你這一次的人物也就完成了。你現在哪裡也不能去,必須跟着我回檢察院。”範盈盈伸出手,一臉不可抗拒的對我說:“你有什麼話要對你的女人說,等以後再說好了。”
我苦笑一下,知道範盈盈很執着,當即也沒有和她多爭辯,我朝着肖瀟和謝夢露說了句我要跟着範盈盈走了,她們倆奔向過來和我做個分別,卻有被範盈盈給擋住。
範盈盈說我現在是疑犯,不允許任何人再接近我。我知道這妮子是借題發揮對我的不滿,也不和她正常,給肖瀟和謝夢露揮手告別後,我被趾高氣昂的範盈盈推攘着往外走。
回到省檢察院已經是入夜時分,範盈盈顯得依舊是那麼亢奮,他把我交到範院長手中後還不離開,叉着腰盯着我看。
對此,範院長也沒有說別的,就問我了一句話,他說:“羅世誠,這一次你抓住了詐騙集團首腦其及成員,你也算是有了立功表現。我現在問你,要是你不能重獲自由的情況下,你心中覺得判幾年比較合適?”
我傻不拉幾的一笑,我自然希望是刑期越短越好,所以我帶着取鬧的口吻說:“半年?半年成不成?”
“ok!”哪知道,範院長回答得很迅捷,笑眯眯的拍着我的肩膀說:“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半年給你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