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5章 自裁以謝

付曉瑩自首了!

這件事,是真的!

就在我聽到範盈盈給我說及這事後,我馬上借用了範盈盈的手機打給了沈白,我需要知道的是。 爲什麼明明付曉瑩被鐵鏈給鎖死了,去還能去本市公安局自首?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沈白告訴我,說放走付曉瑩的居然是李小雪!暈!當知道李小雪被付曉瑩的哀求給打動,私自解開了付曉瑩身上的鐵鏈後,我產點急得氣血攻心直接暈過去。

凡事,都是註定的!

我以爲幫付曉瑩擋下了這一劫,但哪知道會出現一個李小雪放走了付曉瑩。我一直不放心的就是付曉瑩,他肯定不會要我幫他頂罪!果不其然,付曉瑩一自由了,便馬上自首。等待付曉瑩的,將會是死刑!因爲,他的確殺了敖非凡,還掐死了卓瑪。也殺死了情敵的一家人!

那會兒,我接完沈白的電話,無力的四肢攤開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我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因爲付曉瑩不忍心我去頂罪而付諸東流!女斤農才。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法院這邊最後的宣判是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法官最後以我做假證爲控訴,要我罰款三十萬算個教訓。最後在範盈盈他們的求情中,法官說打回省檢察院處理我。

這也相當於,我是真的屁事沒有了,鬧出了這麼一連串的故事。到結局依舊沒有改變。付曉瑩,爲了不讓我頂罪,他最終自首了。從而也會在他神一般存在的人生中劃上句點。

從省法院出來,我的整顆心思都在付曉瑩身上,我告訴範盈盈,無論如何我現在都得趕回本市去。即使我知道救不了付曉瑩,但我也必須在付哥的最後人生中一直陪着他!

見我如此堅定,範盈盈便叫司機開車直接去往了本市。在路上,我給侯韶輝打電話,叫他給付曉瑩安排一個獨立的囚室,要儘量給付哥最好的生活條件。

侯韶輝已經知道我屁事都沒有了,他說:“小羅,我沒有違揹我們之間的諾言和約定。是付曉瑩自己捨出性命要自首的,好吧。你別急,我會給他所有能夠給予的最好環境,畢竟,爲你命都不要的付曉瑩,值得我尊重!”

聽到這話,我心裡更加難受了,我這近八個月的混跡中。遭遇了好幾個讓我刻骨銘心的好兄弟。爲我擋刀而死的蔡振威直到現在我也經常性夢到,而今日換成了爲洗刷我清白而甘願自首丟掉性命的付曉瑩。

要是付曉瑩不自首,我最多也就關押個半年,但他卻爲了還我清白,寧願捨去自己的性命。以付曉瑩的武功,他不自首他不願意被囚,誰又能拿得住他?一切,都像沈白說的一樣,付曉瑩自首的原因就是不要我成爲有污點的混子!

在車子抵達本市的時候,已經知曉付曉瑩如此大義的兄弟們在看守所外面等待着,足足上百人都想來看看付曉瑩最後一面。我的出現,讓本來受傷的盧文風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能力,他握住我的手,說:“付哥是一個好師傅,也是一個好兄弟,誠哥,你拼了命也要救得他性命啊!”

其它的兄弟也這樣說,劉耀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我也很難受,要說和付曉瑩的感情誰最深,那肯定是我羅世誠了。如今付曉瑩就在看守所裡面,卻很有很可能這裡很多人再也看不到他一眼。

一牆之隔,卻好像是跨越了好幾個世紀一般的遙遠。

……………………………………………………

在侯韶輝的幫助下,我看到了被囚禁起來的付曉瑩。因爲付曉瑩的武力值太過於恐怖,他的雙手被一副黑色的手銬給銬起來,雙腳都被拳頭粗細的純鋼腳鐐給禁錮住。

這還不算,在囚室裡,還有八個全副武裝的武警嚴陣以待!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見到了長髮已經被剪掉的付曉瑩,他的頭被剃光了,卻依舊剃不掉身上那種無與倫比的氣質。

“你來啦?”付曉瑩衝我笑。

看到付曉瑩的笑容,我的心苦楚得厲害,我走過去,拿出一張溼巾紙給他擦着額頭上的一絲灰塵。我傷感的說:“付哥,爲什麼要這樣做?”

付曉瑩笑,輕輕的笑,對我說:“沒有什麼爲什麼?就像你當初爲我決定頂罪是一樣的,都是發自於心。”

我的喉結猛烈的滾動了一番,隨後看着侯韶輝,希望他可以把付曉瑩的手銬和腳鐐給去掉,我說:“侯警官,付哥既然自首了,他就不會再逃走,請你鬆開他,好嗎?”

侯韶輝很爲難的搖着頭,說付曉瑩是極度危險的疑犯,他不能應我所求。

付曉瑩滿不在乎的叫我別爲他難過了,幾根鐵鐐銬不會讓他太難受。那會兒,付曉瑩一直盯着我看,他似乎想要永遠的記住我的樣子。

我也看着付曉瑩,我們倆那一刻誰都沒有說話,彼此眼神的交流已經足夠表達對方心中的感受了。

良久,付曉瑩叫我走到他跟前,輕聲在我耳邊說:“兄弟,別爲我難受了,從我掐死卓瑪那一刻,付哥的心其實已經死去了。在黑煤窯,我本着就這麼苟活的心思過下去,但卻遇到了你。隨即,我覺得生命再次充滿了希望,謝謝你小羅,是你又讓我覺得沒有卓瑪的日子充滿了感動。”

我聽到心裡一陣子發苦發酸,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我腦海裡浮現出和付曉瑩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一切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的清晰可見。

“不許哭!”付曉瑩接着道:“你是個大男人,你是一個很有前途很有義氣的大混子,不要爲我哭泣。小羅,付哥認識你已經很滿足了,所以這一次我來自首的時候,感覺是前所未有的解脫和輕鬆。我即將去和卓瑪見面了,我真的很想她。因此,付哥即使走了,也是走得極爲開心!”

我看得出來付曉瑩真的沒有難受,他的心正如自己說的一樣,在卓瑪死亡那一刻已經死去。要不是遇到了我,付曉瑩和行屍走肉也沒有任何區別。

“我現在放不下的只有兩個人,第一個,就是你羅世誠;第二個,就是肖瀟。”付曉瑩就像在交代遺言一樣,他和我這樣竊竊私語,侯韶輝等人也是視若無睹,誰也沒有來叫我們分開。

聽到付曉瑩這些話,我的心酸更加濃了,我很想哭,但卻不能當着付哥的面哭泣!

“小羅,好好珍惜肖瀟,她真的很愛你。爲了我,爲了你自己,你都得好好愛護肖瀟。”

付曉瑩的話,讓我馬上點頭使勁的說叫他放心好了,我會對肖瀟比任何時候都好。付曉瑩這才鬆口氣,隨即頗爲擔心的說:“還有一件事,我很擔憂。那就是,我總覺得敖非凡並非真正的黑衣人,具體原因我也拿捏不實在。但是小羅,你千萬別放鬆了警惕,知道嗎?”

我趕緊說知道了,不管付曉瑩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都要當着他的面表現得成竹在胸,我不能讓付曉瑩走得不安心。我救不了他,一個身負幾十條人命的付曉瑩,是我拯救不了的。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要他走得安心!

“還有,我這麼多年潛心於武功的鑽研,很多對武功的心得體會我都寫在了一部《曉瑩秘典》裡,這部秘典,可以說是付哥的心血。小羅,我死之後,你就取了這部秘典好好鑽研一番,以你的資質,不求你全部領悟,但絕對會讓你的武技更上層樓。兄弟,答應我,取了秘典爲自己所用,這是做哥哥的唯一能夠爲你做的事了!”

聽到這裡,我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痛苦,眼淚瞬間就滾落出來。

“秘典在黑煤窯我居住的房屋下的地窖裡!”這句話,是付曉瑩最後給我說的悄悄話,因爲說完這一句之後,付曉瑩做出了一個讓我和侯韶輝等人震驚不已的舉動!

他,我神一般存在的大哥付曉瑩,他當場咬舌自盡!

血,順着付曉瑩的嘴巴滾落出來,他慘烈的笑着:“哈哈……我……自裁以謝……也不用被人民審判……卓瑪,我……來啦……”

不!

那會兒,我嚎叫一聲,整個人腦子一沉,啪嗒一下直接暈厥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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