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光是因爲吳超昨天下午跟我說的話,更因爲他昨晚做得那些事。我覺得吳超是個可以爭取的人!要是我能夠爭取到吳超,並且順利地接管十五中,那無論對張超、還是霍天剛都是極大的打擊。
這樣,我自然就安排柏成加派了人手去留意吳超最近的動向。不僅如此,我還叮囑他要是發現有人對吳超不利,在把情況彙報回來的同時,也要通知吳超那邊知道。
安排完了吳超的事情,我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光頭和東宇兩人的身上。
不管怎麼講,現在一中高中部的力量主要集中在他們兩人的手上。在調配人手到酒吧街看場子的事情上,我必須要協調好他倆之間的關係。要是我在這件事上做不好,那就會讓兄弟盟內部發生火拼的情況。
讓我稍感安心的是,光頭和東宇之前雖然積怨很深,可在這件事上,他倆卻願意相互配合。這樣一來,也就讓我把酒吧街的事情很快就佈置完畢。當這件事情安排完時,東宇甚至建議,應該讓我們勢力範圍內實力相對較強的七中也出些人手過去幫忙。
我並沒有反駁東宇的話。
在我看來,隨着兄弟盟中這些上高三的人畢業,他們無論源自哪個學校,最終都要打亂之前的組織重新組合。只有這樣,才能讓兄弟盟的組織擁有更強的戰鬥力。要是我讓這些高三的兄弟繼續維持在學校裡面的狀況,那兄弟盟裡很快就會變成山頭林立的地方。
可就在我們的討論接近尾聲時,卻有嗒嗒的腳步聲出現在教室外面。隨後,便有一個身材高挑、衣着端莊的年輕女人出現在門前。
當她看到教室裡面坐滿人時,便把手放到門上輕輕地敲打,“嗨!今天是週末放假,你們不回家都在這裡幹什麼?”
“幹什麼?我們當然是想幹妹妹了!”
別看兄弟們在我的帶領下,很少有人敢在學校裡面胡搞了。可口頭上的事情,卻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對於這些,我並沒有過多的說什麼要求,再說了,要是我把他們變成綿羊,那誰還幫我去打天下呢?
“乾妹妹?你難道看不出那是個姐姐嗎?”
“其實幹姐姐我更喜歡,哈哈……”隨着這樣調侃的話語,放肆的笑聲更在教室裡面迴盪起來。
“你們!就你們現在的樣子,你們還是學生嗎?”女人聽我的兄弟們這樣說話,臉上立刻就變了顏色,手臂也向教室裡面指了過來。
“這麼說話怎麼了?你是新來的吧,否則的話,一中什麼樣子,你不知道麼?哈哈……”光頭再怎麼改變也無法改掉他的火爆脾氣。不等別人開口,他就起身衝着女人叫嚷起來。
我在一旁看到光頭這樣,便把手輕搭到了他的手臂上。這之後,我又低聲呢喃着講,“行了!光頭,別跟她一般見識。這個女人我認識,她是我新搬來的鄰居。”
“喔!原來這個漂亮姐姐是洋哥的鄰居啊?我說她這麼厲害呢。”兄弟們聽我這樣講,依舊沒放過門口那個女人的意思。不過,話說到這裡,大夥也就知道她是住在我家對面的瘦臉美女了。
這個瘦臉美女姓張,叫張曉玲。
她那年剛從外省的師範院校畢業,並且分配到我們一中來做輔導員,在中學裡面,都有這麼一個權力很大,實際上卻是什麼都不是的職位。當然,這個職位一般都由剛畢業的大學生老師來擔當。而且,在很多學校還是漂亮的女老師。
在其他學校,也許還會好一點,可是在一中,這幾乎全名都是痞子的學校,這個職位,呵呵……
“怎麼又是你?”張曉玲的眼睛一不瞎,二不近視,當她看到我時,自然就把我認了出來,“他們叫你什麼?你們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們叫我哥,我也叫他們哥。”我微笑着迴應。
“那乾妹妹、乾姐姐呢?”張曉玲紅着臉頰繼續追問。
不等我開口回答,起鬨聲和拍打桌子的聲音就從教室裡面傳來。隨着這樣聲音,更有人指着張曉玲想要叫嚷,可我卻衝他們把手搖擺了起來。等到教室裡面安靜下來時,我才轉回頭去說,“美女,你的發音不準確吧?是一聲幹,不是四聲幹!你跟我學一遍。”
“你跟我到教導室去!”
張曉玲被我氣得臉色煞白,卻又說不出什麼來。難道她真能在教室這裡跟我討論一聲與四聲的區別嗎?就算討論,她也得找個安靜的地方纔對吧?隨着話音落下,她扭身嗒嗒嗒地走開了。
隨着張曉玲離開,兄弟們又是一陣兒鬨鬧。
我聽了便轉回頭來衝他們笑笑。這時,便有人衝我叫喊,“洋哥,別理那娘們!咱們繼續說我們的。”
我把肩膀聳聳,故作無奈地說,“可我的話已經說完了!”說到這裡,我把手指向房門那邊,“她可是我的女鄰居,我得到她那裡看看。萬一我要是惹急了她,她再半夜給我堵鎖眼可怎麼辦?”
“洋哥,你還能搞不到一個女人?三百六十種姿勢!哈哈……”
我瞪了他們一眼,在兄弟們的鬨笑聲中,我還是邁步從教室裡面出來,並向教導室那邊走去。
一中的教導室在學校辦公樓頂樓的角落裡。
只看教導室的安排,也就可以知道張曉玲在學校裡面所處的尷尬地位了。
當我走到教導室的門前時,房門開着、張曉玲正在忙活着收拾東西。這時,地面上、櫥櫃上、辦公桌上都堆滿了各種文件,還有濃重的灰塵味道從教導室裡傳了出來。
我被灰塵嗆得在教導室的門前輕咳了兩聲。
張曉玲聽到這聲音,就把頭轉了過來。當她看到是我出現在教導室的門前時,原本還略帶笑容的臉立刻就板了起來。
不等張曉玲開口說話,我就搶在她前面說,“鄰居老師,你這是剛來報到的吧?”
“我的事情,咳咳……”張曉玲想要反詰我的話,可她的話只說了一半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你的事情不用我管?那好!我本來還想找人過來幫你一起收拾辦公室的。”我邊說邊把目光看向辦公室的天花板,又沿着牆壁、地面圍着張曉玲轉了一圈。
當我這樣做時,我能看到張曉玲的嘴巴緊咬着,身前的地方也在劇烈地起伏。只是,她卻不好再說些反駁的話了。她剛纔到教學樓去的目的,不就想找幾個人幫她收拾辦公室嗎?這些櫥櫃裡的文件還好說,可櫥櫃呢?這可不是她一個人能挪動得了的。
“鄰居老師,我看你也挺忙的。你要是因爲剛纔在教室那邊發生的事情找我的話,那我給你道歉了。另外,你是新調來的老師,大夥又不知道你的身份,誰知道你是哪來的啊?你說,我們不調侃你調侃誰啊?”
我說完這話,瞥了張曉玲一眼。
這時候,張曉玲微頷着頭頸、緊咬着嘴巴並沒有說話。
我看到張曉玲如今的模樣,便隨意地打量着辦公室裡的擺設繼續說,“鄰居老師,要不這樣吧!剛纔就算我不給你面子了,我這就回去給你寫一份三千字的深刻檢查,然後等週一我再到全校的晨會上去念,這總行了吧?要是沒有別事兒的話,那我先回去寫檢查了。”
“嗨!你、你別走。”
張曉玲見我把話說完,轉身就要離開,立刻就把我喊了下來,“你以爲咱倆的事情,你寫個檢查就算完事了?”
“咱倆的事情?咱倆有啥事兒啊?”我邊說邊張大了嘴巴,裝出一副冒傻氣的模樣來看着她。
“你!哼,反正你今天甭想走了。”張曉玲身軀挺直着、雙手低垂在身前,兩腿也併攏在一起跟我說話。要不是她這麼說的時候,眼中閃爍着輕快的眼神,那真會有種她是學生並在接受訓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