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聽了我的話,雖然有點兒失落,卻還是把我的話應承了下來。也就在這時,我發現路邊的一處建築外面搭起了腳手架。看樣子,這處建築的外牆正在做維護。
當我收起手機時,便把手指向車窗並對宋皓晨講,“等下回來的時候,我們還從這裡走。我要看看這處工地白天有沒有人幹活。”
“好的,洋哥。”宋皓晨毫不介意地迴應,“最近江城在搞什麼亮化工程。象這座樓這樣整修外牆的建築很多。”
“哦,是嗎?我以前怎麼沒在意?”我思忖着問。
“那是你太忙了,沒留意街邊的這些小事兒罷了。”宋皓晨邊說邊把車子拐上了另一條街道,“其實咱們經常走的路上也有一處類似的工地。”
“是嗎?那它距離小情調近嗎?”我不由得地問。
宋皓晨聽我這樣問,先是望了我一眼,而後才把目光向車子的後視鏡看去。遲疑了片刻後,他才試探着回答,“洋哥,我感覺這兩處工地距離小情調的距離差不多吧?要是從工地步行過去的話,也就是十分鐘的路程吧?”
“這樣啊!”我呢喃着迴應了一句,笑容卻掛到了我的臉上。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的!原本它並沒有引人懷疑的地方,可你要是仔細考慮的話,就會發現它當真是疑點重重。
如今江城正在搞亮化工程,在市區裡面會有維修工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我卻不相信市政會不按着街道的規劃去施工,而是單挑了一個不起眼的建築來做。要知道,這些維修工地上可是需要大量的建築工人,而這正是隱藏人手的最佳手段。
我在路上並沒有向宋皓晨解釋這些事情。
當我們把李雪和陳靜送去學校後,我並沒有着急讓他開車送我回紅太陽,而是先在一中附近吃過了早飯,然後才蘑菇着出發。
回去的路上,我特意觀察過其他工地的開工情況,才讓宋皓晨把車向紅太陽開去。
當我們經過那兩處工地時,我發現這裡雖然有工人走動,卻沒有人在腳手架上幹活。顯然我的判斷是正確的!這裡就是情義盟和黑龍會隱藏人手的地方。
我並沒有把自己的發現對宋皓晨講。
當車子在紅太陽的門前停住時,大山剛好帶人從裡面衝了出來。
大山看到我從車裡出來,就大聲衝我招呼,“洋哥,小情調又出事了!那幫王八蛋讓我們趕過去救場。”
我微笑着點了點頭,並衝大山招手,“彆着急!我跟你們一起去。”
我明白冷麪男是想跟我把貓捉老鼠的遊戲進行下去了。既然這樣,我何必親自過去跟他較量一下呢?
在我的帶領下,大山等人一起趕去了小情調酒吧。
我一進入酒吧,就發現這裡跟之前我來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區別。看樣子,冷麪男等並沒有對這裡進行大規模地改造。
冷麪男看到我跟着大山等人一起過來,臉色多少有些驚詫。可只是片刻,他的臉上就恢復了平和的表情,而且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洋哥,我這邊只是出了一些小事情,還用得着你親自過來嗎?”
“當然了,平哥!這要是別人的酒吧,我就不來了。可咱們畢竟是兄弟,我怎麼能夠看着你這裡總受人騷擾,不過來過問一下呢?”我邊說邊把目光向酒吧一樓的大廳掃去,“那些鬧事兒的人呢?他們又離開了嗎?”
“是啊!洋哥,我發現我經營這個店真是失誤。”冷麪男邊說邊把頭頸搖晃了起來。
“平哥,別這麼說!做生意都是萬事開頭難嘛。”我一邊說,一邊把手拍打到冷麪男的肩膀上。“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又有情義盟的背景,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人跑到你這裡來搗亂吧?平哥,難道這些搗亂的人都是黑龍會的?”
冷麪男顯然沒想到我這麼會聯想,竟然把事情說到黑龍會上去了。
他的面色怔了一下,而後才咧開嘴巴微笑着回答,“洋哥,我想應該不是黑龍會的人吧?要真是他們的話,不會只是這樣的小手筆。難道你忘記水藍藍的事情了嗎?”
“嗯!平哥說得很有道理。”我邊說邊把目光掃向酒吧裡面的服務生。
雖然我只來過一次小情調酒吧,可我卻發現這裡的服務生都已經更換過了。俗話說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酒吧既然易了主兒,那冷麪男更換服務生也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只是,我卻發現這些服務生幹起活來並不是十分地賣力,而且目光都瞟向吧檯這邊。
要是放到其他地方,我或許會認爲這是店裡的生意不好,服務生都有了跳槽離開的打算。可在冷麪男這裡,我卻不得不多加個心眼兒了。這些服務生難道不是情義盟或是黑龍會派來的臥底嗎?
我的心裡這麼想着,便側過身去衝大山叫喊,“大山,帶人到各個包間轉轉!給我做個統計出來,我要看看那些搗亂的客人都給平哥造成了怎樣的損失。”
“洋哥,這就不用了吧?”冷麪男聽我這樣講,眉頭不由得微皺了起來。顯然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還是太小瞧我了。
“別不用啊!你這家店既然開到了我的地面上,那我就得爲你這邊的安全、還有財產負責啊?難道我能看着你白受損失嗎?”我邊說邊衝大山揮手。
大山看到我的動作,立刻就招呼着同來的兄弟一起向二樓和大廳裡面走去。
店裡的那些服務生看到大山等人的舉動,很自然地把身形向前擋了過來。顯然他們做些打架、看場子的活計,要比擦地、端盤子更加熟練。
我看到這些服務生的表現,嘴角不由得微翹了起來。隨即,我的目光便轉回到冷麪男的臉上,現在我在等着他的反應。
冷麪男看到我的目光看來,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了。
不過,他平時也是鮮有含笑的模樣,這倒讓我不覺得他的表情有多麼難以接受。不僅如此,我見他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便主動講,“平哥,難道你不想讓我幫你統計下損失,看看我應該怎麼幫你賠嗎?”
“洋哥,真得不用了!剛纔鬧事兒的那幾個人只是在吧檯這邊吵了幾句就離開了。”冷麪男陰沉着面孔回答。
他昨天已經把大山等人折騰得不輕了。不僅如此,他還發現大山的頭腦很簡單,爲人也很憨厚,不會對酒吧做出過激的事情來。這樣,他也就沒在酒吧裡面刻意製造一個現場出來。如此一來,他當然就沒有損失給我看了。
我聽了冷麪男的回答,依舊是笑吟吟的表情。
不光如此,我的腳步還向酒吧的大廳裡面走去,“平哥,我聽說你想用自己的菸酒,不想從我這裡購買,對嗎?可在酒吧街這邊卻有條不成文的規矩。咱們這邊的酒吧、夜總會必須用我的菸酒,你知道嗎?”
“是嗎?洋哥。這件事我還真不太清楚。”冷麪男邊說邊跟到了我的身旁,“你也知道的,我以前沒經營過酒吧。可我知道在情義盟那邊,好象不用這麼麻煩。”
“不太清楚?”我笑了一下。
“平哥,這件事我就幫不上你了。在我這邊必須要這樣做。對了,咱們到你的酒窖去看看吧。我相信你那裡的存酒一定還有不少吧?”我邊說邊把目光看向大廳盡頭的一個角門。按着酒吧一般的安排,那裡應該是地下酒窖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