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沒興趣聽你的那些破事兒。對了,你那邊要是再惹出亂子來,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唐景宇飛快地打斷了我的話,而後就掛斷了電話。
“md!精神病。”我隨口罵了一句,就從車裡鑽了出來。
當我的目光看向四周時,這裡依然沒有李雪的影子。隨即,我就把手放到嘴邊大聲喊叫,“李雪!表妹、老婆,我錯了。你快出來吧!”
從超市裡面出來的男男女女聽到我的喊聲,紛紛向兩側避讓。顯然他們都認爲我是精神病。或許,我當時的表現的確象極了精神病吧?可我那時根本就沒有理會這些,而是衝着超市的方向繼續大聲地喊叫。
當我發現這些叫喊無效時,身軀便略略地晃動了起來,手也向身前的地方捂去。隨着這樣的動作,我的一條腿先是跪倒在地上,而後身子就向一側歪去。這之後,我就仰面躺倒在地上。
“出事了哎!這個精神病好象昏死過去了……”
就在圍觀的人羣開始胡亂地議論起來時,李雪卻推搡着這些人拼命得向我的身旁擠來,“洋洋表哥,你怎麼啦?你別死!我剛纔不是真得生氣了。
“我靠!這裡真有女……”
不等圍觀的人把這些話說完,我就一把抓住李雪的胳膊,又衝這些說話的人叫嚷,“滾!都給我滾。誰再亂說話,我就砍死他。”
這些人聽到我的叫嚷後,那些膽小的自然向後退卻,可還有些膽大好事的卻依然站在那裡叫囂,“臭小子,你想砍死誰啊?就你這個倒黴樣兒的,也只能找自己的表妹當老婆了吧?”
“傻子嘛!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
我聽了這些話,眼睛瞪得滾圓,牙根兒也咬得咯咯作響。如今我要不是緊抓住了李雪的胳膊,那我真想衝上去打爆這些人的腦袋。
就在這時,一隻拳頭猛地出現在說話那人的身旁,並向他的頭頸上面死命地打去。在重拳的轟擊下,這人連屁都沒放一個,就旋轉着身軀栽倒在地上。隨着這人倒地,其他那些看熱鬧的人立刻就作鳥獸散。
只是片刻,超市外的廣場上就只下了我、李雪,還有剛剛出拳的那個人。
我目光怔怔地望着出拳的那人,還不等我開口說話,急促的腳步聲就從四周圍攏了上來。這之後,我手下的那些兄弟就把我們三人圍攏在了當中。這時,他們的目光都緊盯在出拳那人的臉上。看他們緊張的模樣,就好象這人想要傷害我一樣。
“爸,怎、怎麼是你?”李雪呢喃着說了一句。
“走吧!咱們回家吧。”舅舅陰沉着面孔回答,並把手向我伸來,“走了,小子。也就是你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找她。”
我聽舅舅這樣講,當然面帶微笑地把手伸了過去。
當我倆的手緊握到一起時,我才第一次感受到,我們是親戚,並不是仇敵!或許,這就是血脈的作用吧?雖然在很多時候,我們會爲了利益、地名,甚至莫名的小事爭鬥。可當大事真正來臨時,我們卻會站到一起,並給予對方強有力的支持。
“討厭!我爸在這兒呢,你還抓着我的手幹嘛呢?”
當我從地上起身時,李雪邊說邊把她的手臂扭動了起來。看樣子,她很想從我的抓握中把她的手抽回去。可我剛剛經歷了方纔的那些事情,怎麼可能讓她的目的得逞呢?
舅舅顯然也沒去理會李雪的叫喊。
不僅如此,他還把目光向我的車子看去,“不錯啊!出來買個菜都要帶三輛車。看來我的女婿外甥是有錢。”
隨着話音,他把手別到背後,就向第二輛車子走去。
我聽了這話,再看着舅舅的背影,心裡卻有種預感,他應該早就發現我跟李雪鬧彆扭了。只是,他並沒有着急出現,而是躲藏在暗處偷偷得在觀察我們。要是我方纔不是一直留在廣場上面,而是開車去辦其他的事情,或許我跟李雪之間的關係真就要畫句號了。
李雪看到舅舅離開,又把手搖擺了幾下。
當她留意到我的目光轉回時,自然用兇巴巴的表情對着我並且說,“臭小子,你現在可以把手放開了吧?”
“我是什麼?你又叫我臭小子?”
我邊說邊把身軀向李雪的身前靠去。當我倆的身形貼近到一起時,我便把她緊擁到了懷裡。
李雪覺察到我的動作,卻沒有原諒我的意思。
她方纔從藏身的地方出來,也只是在擔心我會出現意外罷了。如今她看到我沒事兒,也就當真沒有放過我的企圖了。
我並沒有理會李雪的反抗,而是把她緊緊地摟抱了起來。
這之後,我先是把嘴靠去她的額頭上親吻。隨後,我就把嘴轉移到她的耳邊,並在那裡低聲地呢喃,“雪兒,原諒我!剛纔是我錯了。”
“你錯了?你錯什麼了!有你那麼兇的嗎?我又沒惹到你。你起來,我以後也不要理你了。”李雪一邊說,一邊掙扎。
不僅如此,她的臉上也換成了痛恨的表情。
可當下一秒來臨的時候,她卻不得不放棄了這些舉動。因爲,我靠在她的耳邊低語,“鋒子,沒了。”
“你、你說什麼?”
女人的眼淚來得的確要比男人快上許多。
李雪的你字剛一出口,眼淚就在她的眼窩裡面打轉兒了。這之後,當她把這話說完時,淚珠則順着她的臉頰流淌了下來,“鋒子,沒了?怎麼可能!今早他還開車送我們了呢。你剛纔不是說,他有事要辦,晚上會來接我們的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陰沉着面孔無奈地點頭。
是啊!我也希望晚上能夠坐上黃國鋒開的車。同時,我也希望能在下一次的打鬥中,依舊跟他並肩作戰。可如今,這一切顯然都是奢望了。
“洋哥,舅老爺已經上車了,咱們是不是也走啊?”
用不多時,我的兄弟這樣問我。我聽了,便默默地點頭,並且照顧着李雪一同向車子那邊走去。
去舅舅家的路上,李雪沒再跟我耍任何脾氣。
她把身軀緊靠在我的懷裡,並將臉頰緊貼在我的脖頸處。這時,她的臉上雖然沒有了淚水,可表情依然讓人感到悲切。或許她當真在爲黃國鋒的死感到悲傷,也可能她只是因此想到了我的將來……
當我倆到了舅舅家的時候,舅媽依舊延續着最近的熱情。
當然!她也沒有理由對我做出不熱情的事情。畢竟我幫舅舅還清了所有的債務。雖然現在水藍藍在我的監管下經營,可該分給舅舅的流水、以及分成,還是一分錢都不會少的。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現在無權再去幹涉酒吧的經營了。
當兄弟們把李雪採辦的那些禮物拿進房間時,舅媽少不了又要誇讚我一番。與此同時,她也擠兌了舅舅幾句。我聽得出來,她現在當真把我當成了這家的救星來看待了。
若是放到其他時候,我或許會應承上幾句,再幫舅舅說上幾句好聽的話。可今天顯然不行!我的腦海裡面滿是黃國鋒的形象在打轉兒。這樣,我當真說不出這些虛頭八腦的話來討人喜歡。
舅舅看我的情緒不好,倒沒有介意。
實際上,他在超市外面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我的情緒不對。在他的要求下,舅媽和李雪到廚房裡面張羅了起來。顯然他想跟我聊聊天,而後再喝點兒酒。
我對舅舅那些生意經上的話題,並沒有多少的興趣。這樣,我倆之間的對話,基本上就是他在說,我在聽了。至於我經營的這些生意,當然也沒有辦法跟他去講。畢竟我沒有想讓他幫忙的想法。這倒不是我的生意都不乾淨,而是我對他還有些隔閡。
當我們推杯換盞地喝了許久之後,舅媽和李雪也就起身到其他房間去了。
這樣一來,飯桌的邊上就又只剩下了我們兩個。這時候,我倆的酒都有些多了。如此一來,有些小爭執也就難免會出現了。當然,我們更多時候,都在個人說着個人的話題。他聽不懂我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在講些什麼。
當這種驢脣不對馬嘴的交流又進行了一陣兒後,舅舅猛地把桌案拍了起來,“阿洋,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打那個小子?”
我原本還在絮叨跟黃國鋒有關的話題,卻猛然聽舅舅來了這麼一句,便咧着嘴巴將手指向臥室的房門,“雪兒是你女兒,我又是你外甥,你不幫我們幫誰啊?鋒子,他是我兄弟!他幫我,我也應該幫他,可他……”
“不對!事情不是這樣的。”
舅舅聽了我的話,晃動着腦袋,同時也把手臂搖晃了起來,“你是我外甥,她不是我女兒!你、對!你是我女婿……”
我看到舅舅邊說邊搖頭晃腦的樣子,輕輕的笑了一下後,便把身軀向椅背上靠去, 當我試到自己把身子坐穩時,感覺到頭一陣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