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裡冷笑了一聲;“今天晚上鐵柱一定不會出手的,他會等大飛扛不住的時候才動手。”頓了頓,我有些堅決的說道:“鐵柱不動手,我們動手。” “我們動手?”凱子不解的驚叫了一聲;“什麼意思?” “幫大飛。”我眯着眼睛淡淡的說道。 “你瘋了。”凱子不可思議的說道。 “我沒瘋。”既然別人都想讓這座城市混亂,那麼就讓它徹底的亂吧。鐵柱既然你不動手,那麼我就逼着你動手。 雖然明知道到時候我們幾個肯定會是棋子,甚至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們處理,但也不重要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趁勢而起,將自己想辦法從鐵柱的身邊脫離出去。 “別告訴輝哥他們,今天我自己帶人去。”我皺着眉頭說道。 “爲什麼?”凱子不解的問道。 我嚴肅的說道:“沒有爲什麼,別告訴他們。” 沉默了片刻,我才聽到凱子說道:“你是怕鐵柱會怪罪我們。” 如果輝哥他們幾個真的出手幫大飛了,那麼鐵柱絕對不會這麼算了的,所以我自己去,我賭,我就賭我是李振明兒子的這個身份,對他還有用,只要有用,那麼哪怕鐵柱就算知道是我,都會裝作不知道的。 “你別管了,到時候我自己帶人去。”我嘆了口氣;“記住千萬別告訴輝哥和壯壯他們。”若是告訴他倆了,那麼他倆絕對不會不顧的陪着我一起瘋的。 無論前方是生是死,是刀山還是煉獄,他們都會陪着我的。 “你當我們是兄弟嗎?”凱子罵了一句。 “就是當你們是兄弟,我纔不願意讓你們跟着我冒險的。”我皺着眉頭說道:“千萬不要告訴他們。” 和凱子又說了兩句話,我就把電話掛斷了,坐在包房裡,心裡一時複雜萬千,如果這次真的利用好了,那麼我絕對可以逐漸的趁勢而起。如果走不好,那麼很有可能就是一條絕路。 其實我也可以不這麼做的,我可以聽着鐵柱的
計劃,隨着計劃而行。 但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裡竟然充滿了不甘,難道說我這一輩子只能低着頭做人嗎? 是的! 活着就有希望,但活着並不僅僅是爲了希望。 陡然間想起了剛剛沈丹丹和我說的話,知道什麼是梟雄嗎? 在這一刻我想我已經明白了。 拿過啤酒,讓我一口喝乾,轉身我走出了包房。 看着逐漸沉落的夕陽,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樣的光芒在今天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只是眀天還會有着更加璀璨的光芒再次升起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同樣的光了? 站在門口,我想了很久,拿過電話給以前在二中受保護的那個虎子打過去了;“喂,虎子,我高宇。” “宇哥。”虎子有些難以置信的叫了一句。 “嗯,是我。”我蹲在了臺階上,看着不時駛過的車子說道;“敢砍人嗎?” “敢呀,宇哥,你說砍誰,我現在拿刀就砍了他去。”虎子大義凌然的說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口氣。 我笑了笑;“那行,晚上沒事吧,如果沒事,你帶十來個人跟着我走。” “行,行,宇哥你放心,我一定找好人。” “那行,你等我電話吧。”說着我把電話就給掛了,嘆了口氣。 如果我的利用價值沒有那麼大了,鐵柱真的糾纏着不放。那我大可以把這小子推出去,當棋子。 陡然莫名的感覺到可悲,什麼時候我也變成了這樣,變的不擇手段了。 也許我們都是可悲的棋子,但我卻不得不爲了自己的棋局而犧牲他。 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難道說真的僅僅只是爲了讓別人高看我一眼嗎? 原來有些東西,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呀? 苦笑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跨上了摩托車,疾馳而去。 就在這時,前方一陣喧囂,幾個人正在追着一箇中年的婦女,並且不時的喊着;“抓小偷呀,抓小偷……” 摩
託車駛過那婦女的時候,我不經意的一眼,陡然愣住了,刷,摩托車剎車的聲音傳過去很遠,在光滑的路面留下了一道車胎摩擦的痕跡。 那幾個人扯着那女的頭髮,就從她的手裡把錢包拿了過來,嘴角還在罵着;“連老子的錢包都敢偷,我打死你。”上去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打在了那個婦女的臉上。 “大哥,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那個女的不停的道着歉,捂着臉驚恐的望着他們。她幾次想跑,但是都被那幾個人攔住了。 剛剛說話的那個人,冷笑了一聲:“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臭婊子,今天老子就打死你。”說着又是一巴掌。 路邊的人都在看着並且還在議論紛紛;“唉,這個女的是小偷,被別人抓到了。” “真是活該呀。” “打,打,打死她。”其中一個人上去不停的踹着她,這個女的無力的躺在地上抱着腦袋,並且還在求饒着;“大哥我錯了,你們饒了我吧,我不敢了,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我怔怔的看着那個女人,看着她被人踢打,曾幾何時,她就是這樣打我和妍妍的。 看到她這樣我本來應該很開心的纔對呀,但爲什麼感覺可悲呢,爲什麼又會不忍呢? “小賤種,小野種……”這聲音彷彿依然還響徹在耳邊,不停的迴盪着。 曾幾何時,這樣的聲音讓我午夜夢迴之時,使我痛苦不堪難以入睡。 “夠了。”我低喝一聲;“錢你已經拿回去了,人你也打了,差不多得了。” 那幾個人看了我一眼,又踢了那女的好幾腳,然後才罵罵吱吱的離開這裡。四周看熱鬧的人也慢慢的散去。 我站在一旁怔怔的看着這個女人,想要走上前,我卻邁不動腳步。 過了片刻,她才從地上緩緩的爬起來,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謝謝,謝謝你呀。”她對我不停的道謝。 嘴脣觸動,過了許久,我才聽到自己艱難而又苦澀的聲音;“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