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呀,你們走吧,我要等我哥。”妍妍淡淡的說着:“快走吧,我都做好飯了,就等着他回來呢,你們快走。”她臉上帶着笑,拉着輝哥和伶伶就像這門口推去。
“阿輝,她……”伶伶有些無助的問着輝哥。
輝哥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讓她自己靜一靜吧,我相信她不會做傻事的。哪怕就是真的做傻事了,咱們也看不住,都這麼大的人了。”他們兩個人被妍妍推了出來。
在他倆邁步離開的這一瞬間,有着幾滴眼淚墜落而下,滴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妍妍倚靠着門,無力的跌坐了下來;“哥,你回來呀。你快點回來了,今天我差點被人欺負,沒有你我好害怕的。”說着她終究還是抱頭痛哭;“如果你死了,我怎麼辦呀?我不信,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哥,你快點回來呀。”
“妍妍,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似乎那個人的話語順着時光的盡頭飄蕩而來。
妍妍嗚嗚痛哭:“哥,你說過會照顧我一生一世的,你騙我,你個騙子,你就是個騙子。騙子。”她捂着耳朵在瘋狂的大叫着;“哥,對不起,對不起,你回來,好不好,你說過會照顧我的,你快點回來呀。”
“我好害怕,也好想你的。哥。”她哏嗆着上前兩步,從地上拿起那一張被殘碎玻璃遮擋住的照片,用手一點一點,把碎裂的玻璃從那個人的臉上掃了下去。
露出那個人原本的輪廓。她緊緊的把照片抱在了懷中彷彿抱住了她一聲的至寶一樣;“哥,哥……”
城南的大火燃燒了三天,尚未停止。而且爆炸餘波不斷,時不時的隆鳴,震耳欲聾。
聽說就連消防隊員,都詐死了好幾個。
這一次的爆炸,比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次爆炸,更要嚴重。
那一次是因爲四火這個黑道傳奇而起,而這一次卻因爲高宇這個黑道後起之秀而起。
四火僥倖逃脫,他並沒有死。
那麼高宇呢?
他真的死了嗎?
也許真的死了吧,在那樣劇烈的爆炸中,真的沒有
任何人能夠活下來。
鐵柱竟然爲他們幾個舉行了盛大的葬禮,畢竟那幾個人在外人看來都是跟着他了。他們死了,他要是不做點什麼,那也說不過去。而且鐵柱一損失了三個心腹,似乎也在痛苦,聽說當時他都流淚了,至於是真是假,那就不知道了。
整整六十六臺黑車爲其送行,後面跟着一百來個黑衣人。
只是在人羣之中,竟然有着幾個人穿着一身的白色。他們幾個在黑衣的人羣中格外的耀眼,面無表情的跟着送葬的車隊,向着墓園緩緩而行。
伴隨着那幾個人下葬的,除了他們幾個的名字之外,無非就是幾件衣服。因爲他們的屍體都已經找不到了。
所有的一切,一生的輝煌和璀璨都在劇烈的爆炸中變的煙消雲散。
幾個人的棺材緩緩的落入那一個微不足道的土坑之中,葬下了他們一生的過往。
你是誰?
誰又會記得多久呢?
那一捧黃土又是誰?
過久之後,人羣散去,只剩下了幾個白衣人他們面無表情的跪在墓碑之前。
他們幾個跪得姿勢很是奇怪,彷彿和麪前的幾個墓碑正好跪成了一個原形。在他們的面前各自放着一杯酒,那幾個墓碑前,同樣也放着放着酒杯,裡面是滿滿的一杯酒,他們就好像是坐在一張桌子面前正在喝酒一樣。
“小宇,曄哥,天賜,來,今天我們兄弟幾個再喝一頓。”壯壯伸手摸着墓碑上那有些年少的臉。
那幾個人的臉永遠的定格在了這一個。
離壯壯最近的這個是有些年少的臉,他在墓碑上微笑着,似乎在注視着他們一樣。在他的旁邊是一張略有些成熟淡然的臉,嘴角帶着一絲淺笑。而另一側卻是一張有些不羈的臉,似乎從他的嘴裡隱約可聽見其豪邁的笑聲。
壯壯他們幾個同時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微風輕浮,墓碑前的酒水四溢,沿着杯壁,緩緩的滴落倒地。陰溼了面前那一點點的地面。
似是真的有人拿着酒杯輕飲了一口。
嗚嗚,風中傳來了嗚嗚的聲音。仿
佛有人在對他們發出的聲聲呼喚。
“小宇。”壯壯抱着墓碑,嗚嗚的痛哭出聲。
緊接着四周的人全部匍匐在地,抱着腦袋,同時痛哭。
“小宇,你回來呀。”
“小宇,我們想你了。”
照片上的那個有些年少的臉依然還在含笑的看着他們,眼神之中滿是欣慰,似乎因爲有他們這些兄弟而滿足一樣。
“壯壯,輝哥。”風中彷彿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他們幾個擡頭看去,那個人就坐在他們面前,微笑着看着他們。
“小宇,小宇,是你嗎?”壯壯一把臉緊緊的貼在那張照片之上,淚水從他的臉上不停的滑落,緩緩的滴落到了照片之上,然後順着照片上那個人的眼角流淌而下。
似是那個人也在流淚一樣。
“小宇,小宇。”壯壯喃喃的叫着,一遍又一遍,只是再也沒有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輝哥抹了一把眼淚;“來,小宇,我們再喝一口。”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把酒杯丟在一旁,趴在冰冷的地面,嗚嗚痛哭出聲:“小宇呀。”他嘶吼着那個人的名字。
天空之上突然飄落下點點雪花。
微風陣陣,墓碑前的酒杯酒水四溢而出。
白雪覆蓋的荒墳。
樹木刻下的年輪。
孤墳之下沉睡的故人。
酒一杯,似有我對飲。
那是你的人,還是你的魂?
爲何那麼真。
清晰可見你臉上的淚痕。
日落西沉,在冰冷的墓地之上,彷彿有着幾個永不融化的雪人。他們跪在這裡,似是可以跪倒地老天荒一樣。
……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慢悠悠的醒來。我本能的不想睜開眼睛,就想這樣睡過去。我最後的意識依然還停留在那一聲隆鳴的巨響之中,還有陳曄那被火光吞噬的容顏。
這是我最後的意識。
“天賜,哥。”我喃喃的叫了一句,我多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呀。
“哈哈……哥,你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