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胖子拿過去金幣之後在衣服上蹭了蹭,之後用牙齒咬了一下。隨後喜笑顏開地坐到了我的牀上,笑着說道:“邢雲,說起這個羽瘋子,其實他不叫羽瘋子,真名叫羽風子,就住在羽風山上,曾經是宗主的最有利的競爭對手。”
他隨後嘆了口氣,說道:“仙府有一座主峰,叫陰陽頂,在四周東南西北有四座陪峰,依次是烈火峰,青雲峰,寒冰峰和羽風山。”
我點點頭說道:“那這麼說,這羽瘋子就住在羽風山了啊!”
“烈火峰的掌門叫烈火君,青雲峰的掌門叫青雲子,寒冰峰的掌門叫寒冰仙子,羽風山住的就是羽風子或者羽風真人,外號就是羽瘋子了。”
羅胖子又是嘆了口氣,說道:“這羽瘋子本來天賦最高,是這仙府最有資格當上宗主的那位,不過他入山門的時候晚了一些,是這五位裡的小師弟。但這絲毫影響不了他在大家心裡的地位,那時候仙府乃至整個仙境的人,法界啊,魔道啊,誰都以爲老宗主會把位子傳給羽瘋子了,偏偏羽瘋子出事了。”
我問道:“出什麼事了?”
“他竟然和魔道一個女子好上了,而且還有了私生子。老宗主一氣之下就把他鎖了起來,這一鎖就是一百年,等他獲得自由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孩子被打入了凡塵,妻子也被魔道的魔主給鎖了起來,一輩子不讓他們相見。從那以後,這羽瘋子就瘋掉了,整日喝酒,不問江湖事。最關鍵的是,從那以後他自廢了道術,成了一個廢人。”
我聽到這裡頓時腦袋裡就嗡地一聲,一個魔女是他的妻子,他的孩子被打入凡塵了,我問道:“羽瘋子的孩子是姑娘還是小子?”
“是個小仙女啊!被現任的宗主給打入了凡塵,找不到了啊!”他嘆了口氣說道:“真的是太可惜了,那孩子雖然有些魔氣,但還是很討人喜歡的,我是聽我父親說的這件事。這件事過去太久了,已經很久沒有人提過了。”
我現在有個想法,也許戴月就是那個被打入凡塵的孩子吧!
我嗯了一聲,然後又拿了一個金幣給了羅胖子,說道:“多些你了老羅,我找這羽瘋子,你能不能給我帶路?”
羅胖子見錢眼開,接過去之後立即塞到了口袋裡,然後猛點頭說道:“沒問題,我們這就出發。這山門也沒有多少事情,我去囑咐一下,就說去開個會。我倆回來後要說統一了,明白嗎?”
我心說媽蛋的,原來這仙府也會來這套,領導只要出去耍,就說是去開會,反正下面人狗屁不知。
就這樣,羅胖子回來的時候拿了一罈酒,帶着我上山了。山門是在整座山的南面,我們一直繞到了北面,這一下就走到了天黑。
我倒是弄清了這整座山的構造了,僅僅聽羅胖子說,我還沒有什麼概念,但是親自走了一下,我才發現了這座山的雄偉。
從遠處看的話,這座山中間是一座高聳入雲的錐形山峰,在他四周是小一些的四個。看起來很像是一種戳在地上的五個尖的兵器。對了,就那個三尖兩刃刀再多出兩個刃來就是了。只不過這座山真的太大了。
我們沿着一條石板路往上爬,這石板路上長滿了雜草,我們盤旋而上,快到這羽風山的山頂的時候,看到了一棟建築。這建築在山坡的正南,很符合風水學的方位。朝陽,背風,旁邊還有一條小河從上而下,再往上就是雪峰了。這小河的河水都是融化的積雪而來。
我心說仙府就是仙府,在人間怎麼可能有這麼美的地方啊!
大殿的門半開着,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來了,路上滿是塵土也沒有人打掃。樹葉在地上翻滾,看起來無比的荒涼。
羅胖子把酒遞給我說道:“邢雲,到了,你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事可以多呆幾天。”
我說道:“有人找我你怎麼說?”
羅胖子笑了:“你放心,不會有人找你的,把你扔我那裡,其實就當你是個垃圾了,誰會找一個垃圾啊!”
他揮揮手就下山去了。
而我則抱着酒罈子一步步朝着這座大殿而去。
我進了大殿的門,就感覺到一陣風吹了過來,從我身上漫了過去。我有一種感覺,這像是被掃描了一遍是一樣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會有這麼強烈的感覺。
我覺得裡面的羽瘋子知道我來了,並且已經知道了我的一切。
我低頭看看懷裡抱着的酒罈子,再往裡走。穿過大殿就是一個很大的院子。在院子周圍有很多房間。我剛往前走了幾步,就聽有人說了句:“酒放下,人走。”
我這時候將酒放在了地上,然後從懷裡拿出來那封信,說道:“有封信是守護崑崙的大叔讓我帶來的。”
我剛說完,我對面的兩扇門打開了,他說了句:“是他?是我連累了他啊,要不是他替我求情,也不會落下個被髮配到凡間的下場。”
我看到一個身材高大,頭髮散亂,穿着一身灰色道袍的中年人。
他一步步朝着我走了過來,看起來並不像是個瘋子。尤其他穿的灰色道袍,那是一塵不染的。他到了我的面前,一伸手,我把信放到了他的手裡。
他拆開一看,隨後看看我,又看看信。說道:“你叫邢雲是嗎?”
我點點頭。
“你有個女兒被奪走了是嗎?被帶到了仙府?”他哼了一聲說道:“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
我點點頭說道:“最關鍵的是,我不知道爲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他們做事不需要原因,我的女兒被打入凡塵,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說完看着我嘆口氣,一彎腰就把地上的酒罈子給拎了起來,說道:“可惜我幫不了你,我是個廢人了,大家都叫我是羽瘋子。”
“可是崑崙大叔要我來找你的啊,說沒有人要我不要緊,你會收留我的。”我說道。
“我勸你還是回去凡間吧,這裡一點不好玩。”
說着他就往回走。
我知道,這是我唯一的一次機會了,我留在山門那裡當保安不會有任何的前途的,而且我有一個感覺,這羽瘋子一點不瘋,正應了唐寅的那首詩: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情急之下我喊道:“很可能我知道你女兒在哪裡!”
他一聽愣了下,說道:“你說什麼?被打入凡塵取消了所有的印記,你怎麼可能知道?”
我點點頭說道:“很可能印記還在,她可能已經死了到了陰間。是我的妻子。被抓來的孩子就是我和她的孩子,叫佳佳!”
“這不可能,我曾經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我說道:“但是她是一定存在的啊!有人和我說過她是個魔女啊!說這句話的是一個妖女,一個叫魏萊的妖女告訴我的。她是一頭有了智慧的豹子,也許她能感受到什麼吧!”
“此話當真?”羽瘋子看着我說道,“這麼說,你有可能是我羽瘋子的姑爺了?”
“我覺得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啊!我覺得你該聽聽我所經歷的事情,你再做判斷!”
我必須拖延時間,表達真誠,讓他即便是覺得我說的不靠譜,也能瞭解我的爲人。就算是戴月不是他的女兒,他也會留下我。在這裡,我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接下來,我就站在這院子裡開始說我的遭遇,從我小時候一直說到了現在,等我說完的時候,天都亮了。
羽瘋子聽完了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你進來吧!我曾經發誓過,再也不和道教的人有過深的交往,但是你並不是道教中人,你是法界的執法者。我很想知道,你們法界是做什麼的,難道律法允許我的大師兄把我的女兒給打入凡塵嗎?”
他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衣服,直接就撕開了我的襯衣,看了看我胸口的印記說道:“你還真的是個易人,易人已經不多見了啊!當初易人家族也是一個獨立的家族,可惜的是,易人家族已經消失了,不過易人府還在,被當做一個祭拜的場所了。誰也想不到,原來易人是下了凡間,更想不到,易人又回到了仙境!”
羽瘋子帶着我進了屋子,我看到這屋子裡也是一塵不染,我坐到了一張桌子前,他給我端來了一杯水,水裡飄着一片葉子。我端起來喝了一口,就覺得胸口暖暖的。
我說道:“這是什麼茶?”
“這不是茶,這是飯。喝了這一杯茶,你這一天都不需要吃東西補充能量了。”他看着我說道:“你體內雜質太多,必須先禁食,不食人間煙火三個月,身體會有改觀,現在的你,太差了。”
我也不懂他說的,只能點點頭。之後,我從羽瘋子嘴裡瞭解到了易人府的事情。
原來,曾經的易人府不遠處仙境之城裡最大的家族,他們不僅道術高明,而且特別懂得經商。這財富越來越多,就難免會被人覬覦。終於又一天夜裡,被一羣人給包圍了,雞犬不留,堆屍如山,打開了易人府的金庫,拿走了所有的值錢的東西。
易人府就此滅亡。江湖中有很多傳言,說是江湖裡後來起來的仙府參與了這件事,還有人猜測,凡是後來崛起的家族都參與了這件事,那些易人府的寶貝被平分了,這些人是靠着這些財寶起家的。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個懸案!
我聽了後算是明白了我和這仙境的關係。
我又問了句:“老師,我有一事不明,爲什麼最近我升級遇到了阻力,怎麼都升不上去了呢?”
他過來將手按住了我的頭頂,隨後說道:“你丹田氣不足,怎麼可能升級呢?能升級到這二品道人已經是個奇蹟了。另外你這屬性,呵呵!”
我說道:“可是我不是靠着丹田氣來升級的啊,我是靠着心中之力來衝擊穴道升級的。”
“是嗎?還有這等事嗎?”接着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探索了起來,就像是把我的身體掃描了一遍,他喃喃道:“多虧你還沒升級啊,你這種修煉方式我在《遠古大修》裡讀到過,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也多虧了你沒有急着去升級,升級這種事是水到渠成的,看來,你是個修煉的奇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