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恨我自己,怎麼會這麼笨呢?我本來是要救聖女出來的,結果我一定就是弄巧成拙了。
現在我只能盼望柳宗主當局者迷,亂了分寸,真的就把聖女給放了。
於是我就在仙境之城焦急地等待,當我等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我知道,不可能了。聖女這時候一定被柳宗主給看了起來,現在就不是面壁思過那麼簡單了,而是想跑都跑不出來了。
此刻,他倒是不着急和我談判了,就這樣和我耗了起來。很明顯,此時我想進百草園的事情也泡湯了,在這個世界上,我最親近的人就這樣被我送到了對方的手裡,成了一個籌碼!
這天中午在吃飯的時候,我說:“洪鐘啊,你能不能和你的主人說一聲,用陸英豪換聖女?”
“你急什麼?誰先繃不住誰就輸了,此刻你必須表現的無所謂,沉住氣!”洪鐘說道:“這個聖女也不是一般人,她是仙府老宗主的義女,這個柳小人也不敢對她怎麼樣,只要陸英豪的屍體沒有擺在他面前,這個聖女小姐,就是安全的!”
我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還是有些繃不住了,我說:“我想給聖女自由,絕對的自由。”
“你給了她自由,那麼你拿到龍涎果的機會就沒有了。你要明白,百草園必須柳小人才能打開,別人是打不開禁制的。”洪鐘說道:“能讓這個柳小人打開百草園的唯一辦法,就是用陸英豪做威脅。”
“但是我心裡沒有底!”
“他心裡更沒有底!對於他來說,陸英豪是他的命根子。你和他不同,聖女對你來說,無非是一個女人。”
“那是我孩子的母親。”我小聲說。
“死了老婆的男人,最多就是悲傷一段時間。但是死了兒女的男人,瘋了的不計其數!你應該明白,你們兩個手裡的籌碼,誰的更重一些!”洪鐘說道:“本來事情很簡單,只要你不鬆口,就是要進百草園拿龍涎果,他一定就會給你打開禁制讓你進去的,可是你非要搞出一個聖女來了,簡直就是畫蛇添足。”
我嘆口氣說道:“是啊,節外生枝了,還是太年輕。”
“承認錯誤是進步的開始。小夥子,你還有救,也不要過於悲傷,只要你耐住性子,最後的勝利還是你的,我保證!”洪鐘給我倒了一杯酒說道:“你自己想想吧,你女兒佳佳被帶走的時候,你是什麼心情,但是這個聖女被軟禁的時候,你是什麼心情。孰輕孰重,一想便知。沉不住氣的,一定是柳小人。”
經過洪鐘這麼一說,我也想明白了,但是在我心裡,如果可以用陸英豪換聖女,我倒是願意這麼做。明明知道這是錯的,還是願意這麼做。
但是我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因爲這件事下棋的人不是我,我只是棋子。於是我就拿定了主意,坐等柳宗主前來找我談判,我就拿定主意,必須放了聖女和打開禁制,否則就這麼耗着好了。我必須假裝一副不着急的樣子。
於是我第二天就開始着手找工匠,開始按照圖紙重建易人府了。
重建易人府其實沒有花多少城主府的錢,那些行商坐賈聽說了之後,紛紛前來捐錢,捐的錢基本就都夠了。其實我也明白,這些人都是看好我,打算以後再各方面對他們給予照顧。這錢不是白拿的。
但是我對所有人都說,你們捐錢我很感激,就算是你們不捐錢,我也不會爲難任何人。就算是你捐了很多錢,我也不會因爲錢爲你大開方便之門,大家必須按照規則和律法行事。
那我也清楚,拿了人家的錢,總是手軟。一旦有人遇到了事情讓我幫忙處理,我要是不給人處理,人家就會滿世界去講究我這人不厚道了。不過那又能怎麼樣呢?大不了到時候我把錢退給他就是了。人還是要有底線的。
易人府的重建工作一啓動,我是上午在城中的律政司辦公,下午一定就會去看一下工程進度,不知不覺,一晃就過了大半年,又到了夏季了。
這柳宗主也沉得住氣,一直就沒有來找我。柳姍姍也沒有來。
我這時候心裡也就坦蕩了,心說你們愛來不來,我該幹嘛就幹嘛,你們有本事放棄陸英豪,我覺得你柳宗主還做不到。
這易人府在農曆的六月初六這天竣工了,我總算是搬出了城主府,住到了我的易人府裡。
接着就是來了一撥又一波的人送禮,沒用我買什麼東西,傢俱和瓷器等,凡是家裡用的,基本都置辦齊了。好像這些送禮的人組成了一個團體在一起開過會,你買什麼我買什麼都研究好了。
最後,洪鐘給了我一個清單,誰送了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他說道:“這都是債啊,等人家有事了,我們還是要還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