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予走後,我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我很可能永遠出不去這個地方了,想要出去,就要回過頭闖過那前面的八劫!但是天知道回去會是個什麼結果,是不是還和來的時候是一樣的難度。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我一直就配合陳城練劍,陳城的劍總是端不平。本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絕對的事物,絕對端平一把劍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即便是端平到不讓油滑珠滾動,也是一件幾乎不能完成的任務。
陳平逐漸的煩躁了起來,他將手裡的劍直接就扔在了地上,說道:“這這麼可能!”
我說:“你急啥?我們有吃有喝,完全可以就這麼耗下去。”
“難道要在這裡耗一輩子嗎?”陳城說:“邢老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難道你真的不想出去嗎?”
我這時候看着他一笑,隨後想起了一句歌詞,唱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
唱完了後,我拍拍他的肩膀道:“難得有這麼一個安靜的地方。”
“諸葛先生未免太小氣了,不管飯也就罷了,連口酒都不給喝!這個老傢伙太摳門兒了!”
我說:“諸葛先生就該一劍殺了你,那樣的話就不會被你在背後罵了。人怎麼就不知道知足呢?饒你一命,你還要喝人家的酒,這是什麼道理?”
我這時候拿起了長劍來,將長劍伸出去。之後慢慢地閉上眼睛,說道:“端平一把劍確實很難啊,關鍵是我們不知道怎麼樣纔算是平了,這麼一固定住,誰知道是不是平的呢?完全靠着自己的感覺,但是感覺是一定會有偏差的。”
陳城說:“是啊,問題就出在這裡了。我就納悶兒了,這諸葛先生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最嚇人的是後面的兩招,人動劍不動,長劍劈頭髮,聞所未聞啊!”
我在心裡想,這絕對不是考研的用劍技巧,這完全是在考研一個人的感覺靈敏度啊!這絕對不是勤學苦練就能練成的。
我收了長劍,從大殿出去進了後院,看着那些真人的玉骨,心裡有些感慨。
走進了房間之後,我躺在了牀上,開始想怎麼才能把劍給端平的事情。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裡,我的人在一片水中,這片水無比的平靜,就像是一片鏡子一樣。我手裡拿着劍,然後突然有了靈感,將這把劍放到了水面上,之後我的手握住了長劍,就這樣把劍端在了水面上。
就這樣,我猛地就醒了過來,心說是啊,想要端平一把劍,必須有一個參照物才行啊,那麼什麼是參照物呢?那就是水!
我拿着油滑珠出了大殿,來到了天池。到了之後,我輕輕地將油滑珠放到了水面上,雖然水面有波動,油滑珠也會來回滾動,但是總體來看,它是穩定的。
我明白了,想讓油滑珠穩住,絕對不是因爲一把劍能端的絕對平,而是因爲這把劍能掌握住一種微妙的平衡。
我只要能感受到浮力的微妙變化,就能端平一把劍,就能找到那種微妙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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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走進了水中,將劍平着伸了出去。然後慢慢地閉上眼睛,感受着水的層次感。
沒錯,水是有層次感的,我閉上眼睛去體會的時候,發現這池中的水就像是一本很厚的書,一頁一頁的疊在一起的。這些層層疊疊的水層是絕對的平,我走進了水底,然後一伸手,將劍伸了出去,平行在這水層中!
接着,不論我怎麼動,我都會保持着這把劍和水層平行,很明顯,我找到了辦法。
這湖水是很穩定的,我進去攪動了湖水,但是很快,湖水又穩定了下來。我在水底就像是一尊塑像一樣,靜靜地站在水底,感受着周圍的平衡和平靜!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傻,水是分層次的,空氣何嘗不是分層次的呢?
此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做到的。那就是諸葛先生能夠感覺到空氣的層次!
大多數情況下,空氣是在流動的。但是隻要掌握了空氣的秉性,還是能夠分清空氣的層次的。這就是一個逐漸熟練的過程罷了,只要找對了方法,那麼成功就是遲早的事情了。
我從水中走出來,這才發現這裡是個火山口,這個天池也是因爲火山口才存在的,在這力,空氣幾乎是靜止的,也只有這樣,天池水纔會這麼平靜!
我慢慢地閉上眼,開始感受這空氣的層次,但是我失敗了。
不過我有自己的辦法,我打出了十種真氣出來,這些真氣迅速朝着四周擴散出去,他們有輕有重,很快就像是彩虹一樣層次分明,在空氣中顯現出來了層次!
我慢慢地閉上眼,感受着空氣裡的真氣和能量,第一次感覺到了空氣原來也是有層次的,就看每個人的感悟力有多少了。起碼現在,我感覺到了空氣的層次。
我的裁決劍伸出去,用空氣的層次做比對,自然就不會出差錯了。接着,我左手伸出去,放開油滑珠,然後用我那無形的右手拿着油滑珠到了長劍的上方,慢慢地將油滑珠放到了劍刃上,這油滑珠穩穩地停在了上面。一動不動!
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興奮極了,收了劍對着天空大叫一聲,之後我閉上眼睛,開始感悟周圍的空氣,我知道,練劍不是關鍵,感悟纔是關鍵。就這樣,我感覺着周圍的空氣,那些真氣一點點擴散出去,最後消失一空,但是我經歷了全部的過程,當這些真氣消散之後,我還是準確的感覺到了空氣的層次。
空氣絕對不是一團漿糊,也是層次分明的,空氣從上到下的密度是不同的,也像是一本厚厚地書擺在大地之上。
就這樣,我一劍伸出去,然後將油滑珠放在了劍上,還是穩穩地落在了上面。它一動不動,就像是在油滑珠上抹了膠水一樣。我知道,我真的成功了!
我找到了把劍端平的訣竅!這在我們這些仙人看來應該不算什麼,但是在九品真人看來可就大大的不同了,他們之間的實力其實都相差無幾,就是那一點點,就足以分出勝負了。
比如陳城和周子予,周子予如果是一百分,那麼陳城也有九十九分,就是這一分的差距,足以分出勝負了。那麼劍是否能端平,絕對是一個決定勝負的因素!
其實道理就是這麼簡單,但要是沒有人點撥的話,自己要領悟還是很難的,人最難的就是開竅!
我回到了大殿的時候,陳城還在那裡勤學苦練呢。我笑着說道:“別練了,過來吃點東西吧!”
“我再練半個小時!”他說道。
我心說你這樣練,就算是練一輩子也是練不出來的。我這時候不知道該不該點撥他一下,我怕的是,我即便是點撥了他,但他還是無法領悟其中的奧秘,那我豈不是白點撥了嗎?
但我還是想對他說幾句,我說道:“陳城,你想過沒有,也許是你的方法不對,你試着去感受下水和空氣的層次吧,一旦你感覺到了這些層次的存在,那麼你也就練成了。”
陳城這時候看着我笑了:“水和空氣有什麼層次?”
我說:“一定有的,成分,溫度,和引力的不同,水和空氣都會有層次的,就像是在水裡倒了一碗油,這些油會浮上來,和水之間會有隔層,這個層次一定是平的!只要是你感受到了這個,那麼你就成功了。”
層次不屑地說道:“空氣可不是油和水的關係,你說的這個不靠譜!”
說完,自己又練了起來。
我知道,人要是傻,你怎麼說都是沒有用的。就像是當初我們村的王二楞媳婦生孩子,他堅持認爲喝紅糖水吃大棗是補血的,大夏天的還讓她媳婦貓月子,頭上圍着頭巾,將窗戶都給關上了。
我剛好回老家去看父母,我告訴二楞,這樣不行,你要是惦記你媳婦,不要給你媳婦喝紅糖水吃大棗補血了,那些不是補血的。你媳婦要是貧血就多給她吃點瘦肉和豬肝,這纔是補血的。我還告訴她,這樣貓月子是不行的,大夏天的你應該買一臺空調,把溫度調到26度,不要直接對着你媳婦和孩子吹就行。
但是二楞說我扯淡,滿村說我上大學上傻了!結果只用了三天,二楞媳婦中暑死了。就算是這樣,二楞媽和二楞還不承認是貓月子貓死的,說是受風死了。
我到現在也沒搞懂,到底受風是個什麼病!
看着陳城,我心說還是不要打擾他了,看樣子他也是體會不到空氣的層次感的!
舉一反三,很快我就感覺到了空氣的阻力和浮力,這把劍在我的手裡,但絕對不是這把劍只是受到我的力在控制。只要是我感受到這些力的存在,那麼我就能依靠這些微弱的力,來控制住劍的穩定!
道理不難,難的是操作。
僅僅是這一樣,我就偷偷地練了一個月,總算是練成了!
最後就是劈頭髮了,劈頭髮這種需要的是鋒利的長劍和敏銳的眼力。只要有了這兩樣,再配合前面兩招練出來的控制力,完全可以做到。
長劍的鋒利是不成問題的,現在我最差的就是眼力了。我必須把一根頭髮看成手指這麼粗,才能準確地將它劈成兩半,如果可以帶上個放大鏡就好了!
開始的一個月裡,我一直盯着頭髮看,但是不論我怎麼看,我都沒有把握將頭髮劈開!
又過了一個月,我把自己的眼睛都看花了,還是不行。我這時候又開始想,一定是方法不對啊。
這時候,我又想起了放大鏡來,隨後突然靈機一閃,心說媽蛋,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