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図這時候說了句啼笑皆非的話,他對古明說道:“古大師,你怎麼教育弟子的?他怎麼可以在這裡隨便打人呢?這裡可是常春閣,你就算是不給我爺爺面子,難道也不給常春閣主面子嗎?這裡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我要求你們向邢雲和我道歉。”
古明突然呵呵笑了,說:“陳大師啊,像這種貨色,想打便打了,就像是打街邊一條流浪狗一樣,有什麼好道歉的?你給狗道歉過嗎?”
我站了起來,拽了拽陳図的衣袖,說:“算了,道歉有什麼用!不要爭這一時長短了,我受的侮辱太多了,這都不算啥!”
“你還是男人嗎?你的人格呢?你作爲男人的尊嚴呢?這件事我必須找閣主評評理,我陳家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她說着哼了一聲,看着我說:“看你軟弱的樣子,活該你被侮辱,你的女兒被人奪走了,你這個狀態能奪回來嗎?”
我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卻在冷笑,心說靠着情懷就能奪回來了嗎?這女人嬌生慣養習慣了,根本就不懂得隱忍。我們農村出來的孩子不同,我們知道做什麼對自己有用。比如現在,我越是叫囂,恐怕受到的侮辱就會越多了吧!
不過從今以後恐怕不太一樣了,因爲我有了一隻令我自己都有些害怕的右手,我低頭看看自己的右手,在心裡笑了。我知道,我現在有了力量,很快我就會有一大筆錢。我所有受到的侮辱,會讓陸英俊加倍償還,我報復的方式和他不同,他顯得就太淺薄了,潑糞,灌尿,當衆羞辱我,這都不算什麼,我要讓他覺得活着失去色彩和意義。讓他永遠活在我的陰影裡。
我還是說:“算了吧,不要去告狀了,沒有什麼意義的。”
陳図二話不說,拉了我就朝着一棟很高大的建築走了,這古明和陸英俊、魏萊三人跟着就來了,後面是那些小跟班。
這棟建築是典型的中式建築,木結構,高大雄偉。看起來是新刷的油漆,聞着還有些油漆的味道。進去之後看到兩邊已經擺滿了桌子,正上方是主位,長桌子上擺着一把古琴。
陳図進來就喊道:“我要見閣主!”
裡面有個小夥子過來,說:“閣主今天有些忙,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陳図說道:“今天我必須見到閣主,我等不到明天,你去說,就說是京東陳家的人要見他。”
小夥子點點頭就從側門出去了,回來的時候他說:“閣主說一切等明天會上再說,今天他誰也不見!”
陳図性子急,就要往後面闖,結果這小夥子一伸胳膊就攔住了。
我在陳図身後說:“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今天他敢踹你,明天就敢騎在你頭上拉屎。邢雲,你難道真的就這麼窩囊嗎?”
我拉着她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別鬧了,客隨主便,閣主說一切等明天再說了,你這是幹嘛啊!”
我心說,你指望別人爲你出頭,最後只會被羞辱的無地自容,這根本就不是辦法,也不會有人替你出頭的。說到底,她接觸的社會和真實的社會是有差距的,白富美又怎麼能明白我這種屌絲的生活呢?
陸英俊這時候笑了,說道:“邢雲,只要我見你一次,就要打你一次,以後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魏萊說:“夠了。邢雲,你爲什麼非要跟着我呢?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一定會幫你把佳佳要回去的,你爲什麼就不信任我呢?如果你還這樣,我也幫不了你。”
魏萊的心思很令人費解,她似乎是在逼我,更像是想激怒我。但是我又不傻,怎麼會上她的當呢?不過此時,倒是挑起了我和陸英俊的仇恨,還是那句話,當初要不是她把佳佳送到陸英俊的手裡,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說到底,她是罪魁禍首。但是我又不知道怎麼怪罪她。
陳図看着我喊道:“你這也能忍嗎?他們當你是什麼了?你還有起碼的做人該有的尊嚴嗎?身爲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窩囊?我對你徹底失望了,要不是你救過我,你看我會不會和你說一句話。”
我轉身自己走了,不想再和這些人在這裡說些什麼。我知道,男人想表達自己的態度,最好的辦法不是用來說的,而是用來做的。正所謂是,能動手的,儘量不嗶嗶!只不過現在動手,真的沒有任何的意義。我一邊走一邊調動自己的心率,讓心跳加速,接着,我的右手伸了出來,對着屋檐上落着的鴿子抓了過去,不出所料,這鴿子直接就被我困在了一個無形的大手掌裡動彈不得。我的手一鬆,這鴿子立即撲騰着飛了起來,相信這鴿子嚇壞了吧,要是它有人類的思想,我想它會覺得自己遇到了夢魘。
陳図這時候追了過來,她一邊走一邊說:“邢雲,下山之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我沒辦法和你這樣的人交朋友。你讓我很丟人知道嗎?我爲你出頭,你卻成了縮頭烏龜。”
我說:“好,道不同不相爲謀!”
她用力推了我的後背一把,然後氣呼呼地進了院子。我也回到了我們的院子,轉過身,看到門口聚集了大量的人,都在看着院子裡哈哈笑呢。我回去關了大門,心說眼不見心不煩,只是一些嘲笑,不必放在心上吧!
有人喃喃道:“看來這京東陳家沒落了啊!這都怪陳驢子那個兒子陳大牲口啊,放着好好的天朝不呆,跑去給日本娘們當上門女婿,這個叛國叛教的敗類!”
我有一種預感,這次會議上,也許陳家的利益要受到挑戰了。我想到這裡,笑了,心說應該是有好戲看了吧!
我們這一天都沒有出去,吃飯是我從餐廳打回來的。吃飯的時候,陳図和兇姐都什麼都不說,氣氛挺詭異的。吃完了後,我開始收拾碗筷,陳図說:“一個大男人,收拾什麼碗筷啊!我看你還真的是伺候女人的貨色,你當小白臉還是很有潛質的。”
我心說你愛咋說就咋說,我不在乎。我說道:“我喜歡幹家務活!”
“沒出息!”陳図白了我一眼說。
兇姐這時候笑着說道:“成功的男人幹家務活叫顧家,這沒事業沒錢的男人幹家務活就是沒出息。同樣是幹家務活,怎麼就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評價呢?”
我去衛生間洗乾淨了碗筷之後,拿着送去了餐廳,結果又碰上陸英俊和魏萊了。陸英俊擋着不讓我過,我打算繞過去,結果上來一羣跟班兒攔着不讓我過。我就後退了幾步,將碗筷放在了一旁轉身走了。
結果,有人笑着喊道:“垃圾,窩囊廢啊!你自殺算了你,還活着做什麼啊!”
“真不知道這樣的窩囊廢怎麼還有勇氣活着!”
“老婆死了,女兒被別人帶走了,父母雙亡,你還有什麼?你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
這些人一直就追着我到了我們的院子門外,我進了院子的時候,這些人在外面喊叫。我關了大門,他們還喊了很久才離開的。陳図都快被氣哭了。
陳図說:“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也不是罵我。開完會之後,我們就分道揚鑣,你千萬別和別人說認識我,我看你和這個女鬼還是很般配的。你就給這個女鬼當小白臉好了。”
兇姐卻說:“咬人的狗不叫,低調的男人不代表沒有本事,你看你,這點戰略定力都沒有。”
是的,兇姐被我吸過,也許她感覺到了一點什麼。我看看兇姐,然後低下頭沒有再說話,在一旁拿着一本小說看了起來。陳図過來搶了我手裡的書,直接從窗戶扔出去了。我出去拿着這本小說蹲在院子裡靠着一棵柿子樹,一直看到了半夜纔回來。
第二天一早,我和陳図就去餐廳吃了早飯。再次碰上了陸英俊等人。不過這次,他們只是看着我笑笑,然後朝着我豎中指,並沒有過分激烈的收拾我。也許是今天場合不對了吧!
天南海北的風水界的人都來了,口音各異。有四川的,雲南的,廣東廣西的,海南的,甚至還有西藏和蒙古的。反正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玄學勢力的存在。這麼看來,這京東陳家也不過是裡面最小的一個家族之一了吧!
大家吃完了之後,就一起朝着大廳去了。我讓陳図先去,自己回去給兇姐送早餐。兇姐看着我說:“邢雲,我一直不明白,你爲什麼吸走了我的陰氣卻安然無恙呢?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說:“我就是普通人,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吸了你的陰氣安然無恙。兇姐,你這麼問什麼意思啊?”
“我看你就是裝的,你一定是個高手。”她說。
我低頭看着自己說:“你看我哪裡像是高手?”
兇姐斜了我一眼說:“我知道你不會說的,但是我可不覺得你是個普通人。”
我的確不是普通人,我有着超常的力量,有着一隻超常的右手。我此時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凡,但這是我的底牌,我的殺手鐗,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我只是笑笑,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出了院子,朝着大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