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家的人都在大廳裡集合了起來。
沈如玉將事情的嚴重性說了一遍,之後就聽沈如玉問道:“四叔,我想知道,藍雪和她的侍女敏兒,是不是你逼着她們喝毒藥害死的?”
沈騰飛回答道:“我這都是爲了沈家,你覺得沈家會讓這麼一個女人走進家門嗎?她是罪犯之女,留在我們沈家就是個隱患!”
沈如玉說:“四叔,你糊塗啊!現在好了,事情敗露。”
“敗露又能如何?你是法尊,如煙是邢雲的女人,誰敢動我們沈家?戴月敢這麼做嗎?”沈騰飛哼了一聲說道:“不要大驚小怪,只要死不承認,誰也沒辦法的。”
“四叔,知道這次主持審理這件事的人是誰嗎?就是邢大哥。”沈如玉說,“我就是被派來抓你的,他說人證物證都有了,就等你歸案了。點名這件事就是您做的啊!”
沈騰飛說:“我就和你去好了,到時候我看他怎麼審理我。”
“四叔,也許你不瞭解邢大哥,他這個人不會講情面的,他可能是真的找到了什麼證據,不然也不會直接就指認這件事就是你的主謀了。估計我姐和夢竹都脫不了干係了,現在他們被軟禁了起來。”
“什麼?這小子這麼無情嗎?我倒是要會會他了。”
沈如玉嘆口氣說道:“你要是逃了,邢大哥沒有什麼證據,夢竹和我姐纔會安全,你要是去了,那纔會出大事。不瞞你說,邢大哥現在已經成神,沒有人能左右他的決心。”
“他成神也是我們沈家的姑爺,當初要不是我們將落日長弓送給他,能有他的今天嗎?”沈騰飛這時候喊了起來,說道:“一個罪女,死了就死了,有必要這麼興師動衆的嗎?”
此時又有個人說道:“我們沈家現在如日中天,在江湖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對戴月更是忠心耿耿,難道賜死一個罪女的權利都沒有嗎?”
“是啊,這個邢雲,真的是太過分了,這件事差不多就算了,這麼緊追不放,難道有什麼政治目的嗎?”
“他不會是覺得我們沈家勢力過於龐大,開始爲他的原配夫人清除障礙了吧!”
……
頓時,陰謀論青霄直上,各種版本都有了。還有人開始擔心沈家的安危,說我要滅了沈家,這只是個開始。
還有人叫囂,說:“既然他邢雲無情,就別管我們沈家不義,乾脆我們沈家和李四結成聯盟,宣佈今後效忠明教!”
“是啊,當初戴月躲了江山,在聖殿山成立了大明教,不知道什麼原因,又恢復了道教。導致李四撿了便宜,乾脆在五峰山成立了明教,那些反對道教的人紛紛投奔了五峰山。現在是我們棄暗投明的時候了。”
“就是,既然反了道教,爲何又恢復了道教,這個戴月這是要做什麼?”
“反了算了,反正我們沈家一直就對道教沒有什麼好感。”
……
我發現,沈家內部出了問題,開始變質了。要不是發現及時,以後指不定能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沈家,沈如煙是族長,沈家變成這樣,和她的自我膨脹是有關係的。正如沈如玉所說,毒殺藍雪和敏兒的事情,沈如煙脫不了干係。
這纔是令我頭疼的事情。
天亮之後,沈家人終於做出了決定,讓沈騰飛出去躲一躲。仙境這麼大,隨便找個地方住下都是找不到的。
小蝴蝶從屋檐下飛了上來,慢慢地落在了我的肩頭,說道:“要跑了,可以抓人了吧!難道你還沒想好嗎?”
我喃喃道:“人我一定是要抓的,但是我還沒想好怎麼抓呢。”
沈騰飛騎着一匹快馬絕塵而去,小蝴蝶在後面緊緊跟隨,我在後面負責追蹤小蝴蝶留下的痕跡,這沈騰飛一直向南,這是要去李四的地盤,只要進了李四的地盤,也就徹底安全了,李四是絕對不會配合戴月抓沈騰飛的,她巴不得將沈家拉入自己的麾下!
到了傍晚的時候,這沈騰飛就到了仙府的地盤,這裡現在可就是李四的勢力範圍了。
但是他沒有找了店住下,而是快馬加鞭,直奔五峰山,我知道,這是要去投誠的吧!
看來,這沈家早就對戴月不滿了,這件事成了一個導火索。
沈騰飛到了山門,遞上了帖子之後,很快就被請上了山。沈騰飛被奉若上賓被帶進了書房,在裡面和李四談了足足有三個小時,一直談到了半夜纔算是出來,然後被李四安排進了客房休息去了。
李四剛坐下,手裡拿起了一支毛筆,我就落到了她的書房門口,她擡頭問道:“誰?”
我推門就進去了,她看到我的時候一愣,隨後把筆放下了,說道:“你來的真快啊!到底爲什麼事來的?”
我說:“知道沈騰飛爲什麼要來投誠於你嗎?他謀害了兩條人命。”
我沒有說藍雪可能還活着的事情,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我和戴月。我只是說一屍兩命,藍雪和孩子都被毒死了。
李四這時候笑了,說:“你和我說這些什麼意思?我不會拒絕沈家的,你知道,我和戴月不和,我也不指望你能幫我,只要你不要參與到我和戴月的競爭當中就可以了。這個案子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藍雪,只是一個罪女而已,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她要是活着,遲早也是個禍害!”
她看着我笑笑,說道:“坐下,我給你泡壺茶吧!”
我坐下,她去給我泡了一壺茶,遞過來說道:“少喝點,不然晚上會失眠的。”
我說道:“自從我發現了這屍體之後,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所有人都不希望你查下去,你何必查呢?”
我嘆口氣說道:“我不查的話,所有人都開心了,但我不開心。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你這人太自私。”李四笑了,“雖然我願意你繼續追查下來,真相也馬上就浮出水面了,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說,我覺得你該放手這件事了。人死都死了,你查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要是你覺得對不起死去的人,可以善待下還活着的藍家的人,比如蘭寧那個棄婦。她可是一直盼着陸英豪能來接她離開這裡去天界的。”
我說:“陸英豪可能暫時做不到,也許陸英豪已經忘了這件事,除非他坐上了天界中央大帝的寶座,也許會在某一瞬間想起來在下屆還有個女人在等他。這天界的博弈可比仙境要激烈的多。”
“鬥爭總是會死人的,藍雪的死,太正常了,你何必呢?”
我指着自己的心口說道:“我不能昧着良心辦事。”
“託夢給你的人在利用你!”李四說道:“這件事很可能是戴月指使藍雪乾的。沈家其實早就對戴月不滿了,在發展自己的勢力,很多高手都圍繞在了沈家周圍。他沈家說是向我投誠,其實也不會真的想投誠,沈家這是要和我結盟,一起對抗聖殿山,他們沒說效忠我,而是說效忠明教!你離開的時間雖然不是很久,但是這裡有了太多的變化,你已經和仙境脫節了。”
我說:“戴月爲什麼急於讓沈家暴漏出來呢?這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
“因爲你回來了啊,只要你站在她的身邊,沈家根本就無法鬧翻天,她只是想讓你看到沈家的本質,然後你出面幫她擺平這件事。讓你對沈如煙施壓,一旦你出面對沈家施壓,那麼圍繞在沈家周圍的人,大多數都會棄暗投明,選擇投奔戴月。當然,也會有一部分來我這裡,這沈家很快就會被掏空,不足掛齒了。”
我說:“太多的陰謀論,我不相信事情有這麼複雜!”
李四說道:“這件事沒辦法考證,戴月不會承認,即便是你找到了藍雪,也不會承認任何事。反正就是,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就這麼簡單。你適合搞搞法制,搞宗教政治,不是你的強項!戴月也正是利用了你這一點,才佈下了這個無懈可擊的局。你是一定會鑽的。所以在仙境,我誰也不服,就服戴月。”
我嘆口氣說道:“你們何必又鬥來鬥去的呢?女人,就該生孩子過日子,平平靜靜,不愁吃穿,不行嗎?”
李四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想想你自己吧,難道你就不想平平靜靜過日子嗎?但是你過了幾天平靜日子呢?樹欲靜而風不停,我很無奈!”
我說:“乾脆,你就將五峰山轉給你信任的人,然後退隱山林,有何不可!”
“那樣估計仙境就要大亂了,將會死很多人。”李四說,“邢雲,你想的太簡單了,我身上有責任在,責任懂嗎?”
她話鋒一轉說道:“不說這個了,沈騰飛就在我這裡,你要是想帶走,我就把人交給你。看你了。”
我說:“我要把人帶回去審問。”
“好,你去帶人吧!”李四說,“說到底,沈家不自量力,和戴月鬥實力還算是旗鼓相當,鬥智力,還真的差得遠。戴月只是用了個小伎倆,這沈家就垮了!不過,沈家這樣垮掉了,對沈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總比被戴月滅門要強。”
我沒有接這句話,出來直奔客房,到了門口我敲門。沈騰飛開了門,看到我的時候一愣,說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