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不得不收回目光,答應道。“奴才遵命,奴才這就帶人去各處搜查。”
那太監離開後,獨孤夜離一把將洛雲霜扯了上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很好玩?”
他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麼大膽,竟然假戲真做了起來!
洛雲霜早就扯掉了臉上的蒙面巾,此時依然帶着面具,那金黃色的面具在明亮的夜明珠照映下閃耀着耀眼的光芒,她被獨孤夜離一拉便趴在了他的身上,笑眯眯的說道,“是啊,很好玩,皇上,這長夜漫漫,不如我們繼續好了!”
“要繼續你自己繼續吧,朕可不奉陪!”獨孤夜離惱羞成怒,一把將洛雲霜推開,氣息不穩地說道。
洛雲霜撇了撇嘴,“讓人家自己怎麼繼續嘛…”
她被獨孤夜離推到了一邊,壓到了躲在被子底下一動也不敢動的寧安,寧安原本躲在被子底下,卻沒有想到能聽到獨孤夜離和洛雲霜兩人的活春.宮,
寧安本來身上便有傷,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他這一聲頓時提醒了洛雲霜,剛纔她一時忍不住調戲獨孤夜離,竟然忘記了這牀上還躺着一個重傷之人呢!
她連忙起身將寧安扒拉了出來,關切道,“沒悶壞你吧?快出來快出來!”
獨孤夜離被洛雲霜鬧騰的竟然忘記了寧安,此時也忙過來,看了看寧安的傷,鬆了一口氣說道,“沒什麼大礙,都是皮外傷。過來上藥。”
此事不能驚動外人,獨孤夜離便親自給寧安上藥,洛雲霜皺眉問道,“你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了被人這麼追殺?”
她內心裡仍然當寧安是自己的親密之人,所以這話說的很是隨意,但是她一時竟然忘了自己現在可是草原公主呢,雖然現在與獨孤夜離也算是打過幾次交道了,但是與寧安可是初次見面,對方還當她是個陌生人呢!
寧安詫異的看了洛雲霜一眼,有些疑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獨孤夜離好像洛雲霜不在跟前一般給寧安上藥,寧安沉默了一下,見獨孤夜離對洛雲霜的在場並沒有什麼芥蒂,這纔開口說道,“皇上,名單我已經拿到了,卻引起了獨孤夜闌的警覺,他必定會有所動作的,這可如何是好?”
獨孤夜離給寧安上完了藥,冷哼了一聲,說道,“不必擔心,如今還怕他有什麼動作麼?再說了,讓他警覺警覺也好,他警覺了,收拾他的日子就近了!”
寧安這才安心。
洛雲霜正要說話,突然牀板傳來砰砰兩聲,洛雲霜暗暗偷笑,想必是南宮幽柔和姜玉樹在那牀板底下呆不住了。
獨孤夜離也想到了這一點,揚聲叫丫鬟進來,將那兩人放出來。
南宮幽柔氣的都要冒煙兒了,她可是堂堂皇后,今天晚上還是她的洞房花燭夜,這個草原莽女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將她關在牀洞裡!
剛剛爬出牀洞,南宮幽柔便氣怒的衝到了洛雲霜的面前,揚手就要掌堌她!
洛雲霜挑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冷聲問道,“你幹什麼?”
“幹什麼?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侮辱本宮,本宮這是教訓你!”南宮幽柔怒氣衝衝的吼道。
“你別以爲自己是皇后,就能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侮辱你了?剛纔那是不得已的,如果你心裡不服氣的話,找你的皇上說啊!想找本公主的麻煩,你可找錯了人了!”
說完,她用力的一推。
南宮幽柔的力氣本就比不得她,被她這麼一推,頓時趔趄着後退了一步。但是看着洛雲裳凌厲的臉色,卻又不敢再次上前,只得暗暗生怒。
她轉頭看着獨孤夜離,可憐兮兮的說道,“皇上,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再怎麼說,臣妾也是皇后。這可是在臣妾的寢宮裡,鳳凰公主怎麼能如此對待臣妾呢?這不僅是在欺負臣妾,也是在打皇上您的臉啊!”
獨孤夜離皺了眉,輕飄飄地看了洛雲霜一眼,說道,“好了好了,她一個草原女子,如何懂得宮裡的規矩?況且此事乃權宜之事,委屈了皇后,朕會補償於你的。”
南宮幽若還想說什麼,門外突然又傳來一聲通報,“啓稟皇上,皇后,攝政王來了!”
殿中衆人俱是面面相覷,誰也未曾料到獨孤夜闌竟然親自來了!
“快,快再躲回牀洞裡面去!”洛雲霜站起來,猛地推了一把姜玉樹和南宮幽柔,催促着他們再躲回那牀下的暗格裡面去。
南宮幽柔不願意了,她一偏身子躲了開去,壓低了聲音憤怒的說道,“憑什麼讓本宮進去?偷偷闖入宮裡的人明明是他們,憑什麼讓本宮躲起來?又不是本宮見不得人!就算是攝政王來了又怎麼樣,本宮是堂堂正正的皇后娘娘!再說了,攝政王來了,本宮在外面不是也能夠阻擋一二嗎?你說要是讓攝政王看見你在這裡,而不見本宮的影子的話,難道不會懷疑嗎?所以,你趕緊進去吧!”
南宮幽柔說的十分有道理,但可惜這話的對象是洛雲霜,她哪裡會聽這些,就算南宮幽柔說的再有道理又怎麼樣?她也不可能將自己的丈夫讓給別的女人。
“你還在這磨磨蹭蹭的幹什麼?說這些有什麼用啊!還不趕快進去,萬一攝政王闖進來了怎麼辦?你放心,反正我又不下牀,隔着厚厚的帳子,攝政王能看見是你還是我嗎?快去快去,來不及了!”
一邊說着,洛雲霜根本不給南宮幽柔反對的時間,推推搡搡的就把她推到了牀邊,提起南宮幽柔的肩膀,就將她扔了進去!
說完她轉身瞪了一眼姜玉樹,“你還不趕緊進去,皇后娘娘等着你呢!”
姜玉樹哭笑不得,這是什麼話!
幾人紛紛躲好,獨孤夜離慵懶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這麼晚了,攝政王入宮來幹什麼?這不是打擾朕休息嗎?”
“皇上,臣聽說宮裡進了刺客,這是擔心皇上您的安危,所以進宮來看看。”
“不用看了,朕好的很!”獨孤夜離的聲音帶着滿滿的不耐煩,“這一晚上了,爲了個刺客前來打擾這兩回了,這還讓不讓朕睡覺了?攝政王,你怕是忘了,今天晚上乃是朕的大婚之夜吧?”
“皇上恕罪,只要確認了皇上的安全,臣馬上就會離去。皇上現在如果真的是安全的話,那就出來讓臣看一眼,也好讓臣安心。”
“攝政王也太麻煩了,事關朕的生命安全,難道朕還會騙你不成?好了好了,既然你來都來了,那就稍等一會兒,等朕更衣!”
“皇上,你就隔着門跟攝政王說句話不就好了嗎?何必還要再費事更衣出去呢?這麼晚了,臣妾都困了,我們早些睡吧!”
獨孤夜闌剛想開口問一下南宮幽柔的安全,想要確認南宮幽柔是不是真的在裡面,但對方畢竟是皇后,他又不便開口,沒想到竟聽見了南宮幽柔的聲音,雖然朦朦朧朧的聽不清楚,但是那親密無比的語氣,不是皇后又是誰呢?
等獨孤夜離出來,獨孤夜闌見他臉上果然沒有什麼異常之色,才稍稍安了心,轉身離去了。
其實他也不想這麼麻煩,但是他總懷疑,今天晚上闖入他府上的那個人跟獨孤夜離脫不了關係,而且看他的功夫身形,也跟獨孤夜離差不多,他越看越懷疑獨孤夜離,只不過,今天晚上是獨孤夜離大婚,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視線之內並未離開,應該沒有那個時間再闖入自己府中。
可如果不是他的話,那又會是誰呢?
不管怎麼想,獨孤夜闌還是懷疑獨孤夜離,畢竟除了他,雖然也有許多人對自己手中的那份名單感興趣,但是冒這麼大的風險闖入府中來偷,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了,況且來人武功之高連他都深爲吃驚,如果不是他當時及時趕到,恐怕府中這麼多的守衛,連對方的一根寒毛都碰不着。
可現在看來,獨孤夜離真的不是那個黑衣人,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在那黑衣人的手臂上劃了一道很深的傷口,獨孤夜璃的手臂上並沒有絲毫傷口。
獨孤夜闌離開之後,洛雲霜還賴在南宮幽柔的牀上不肯起來,她撇着嘴說道,“我就說嘛,虛驚一場,那個攝政王再怎麼着,還能夠到皇后娘娘的寢宮裡頭來?”
“既然沒事,你也可以走了!”獨孤夜離冷冷的說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他都沒有準備好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鳳凰,他本來想要對她冰冷到底的,但是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剛開始的時候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但是一轉頭卻又熱情無比了,這不由得讓他疑惑,難道草原上的人都是這麼熱情麼?熱情到受了傷害之後睡一覺就能全忘了?
“皇上,不要這麼絕情嘛!剛剛纔利用完了人家,這就要一腳踢開了麼?”洛雲霜沒有發現,她現在的語氣和剛剛南宮幽柔抱怨獨孤夜離冷酷的話是多麼的類似!
“絕情?”獨孤夜離冷笑,“朕與你之間有什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