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樣了,能不能活下來?”守在門外幾乎一夜未眠的馬海,見她出來死死抓住火舞的手,用的力量是那樣地大,大得讓火舞幾乎認爲自己的手腕已經要折斷了,可見馬海是多麼的緊張。
又見到火舞面露痛苦之色,趕緊放開歉意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沒事,司令。”火舞說:“放心吧,他們的意志力極其頑強,活下來沒有問題,不過實在太過虛弱,可能要昏睡很久。”
“活下來就好,辛苦你了。”馬海又對隨行的軍官說:“告訴他們的家人吧,免得他們的親人擔心。”
“是。”軍官又問道:“那蛟龍號與深淵號的事情,是不是現在發佈出去,通知他們的親屬。”
“通知吧,事情不可能一直瞞着他們的親屬的。”馬海無力的坐下,一臉掩飾不住的疲憊與痛苦,道:“就活下來三個人,才三個!他孃的!”
說着重重地拍一下椅子,呼地站起來,憤怒的說:“真想狠狠的打他一仗!教訓一下那些猴子!”
三天後,夏侯三人仍舊昏睡不醒。
遠在近千公里之外的北京,夏侯的父親夏淵也臥牀不起了。
三天前東海艦隊傳來消息說夏侯昏迷不醒,他不由血壓一高昏倒了,經過三天的修養,血壓是下去了,但還是起不來牀,畢竟歲月不饒人,年紀大了。
“首長,要不要我去預定一張機票,等您過幾天好些,去廣城看看夏侯?”來探望並告訴夏侯情況的參謀長小心翼翼的詢問。
“不必了,知道我兒子還活着,我就很高興了,我相信他很快就醒來的。”夏淵說:“不要把夏侯消息告訴他母親,不然那娘們又要跟我一樣住院了。”
同樣是北京,在市區的郊外,李莉的家中。
李莉也病倒了,家庭醫生正在給她輸液。
李莉一臉憔悴的躺在牀上,癡癡的看着夏侯的照片,如果夏侯見到肯定心疼的。
不過李莉生病,並不是傷心引起的,而是真的感冒,因爲夏侯的事情,她父親李青雲與母親張十月都不敢告訴她,只想她好些再說,是怕她現在知道後,就立馬跳起跑到廣城不可。
又三天後,夏侯他們依舊昏睡不醒。
馬海急壞了,這不死也不活的,不會成爲植物人了吧?
比他還急的是夏侯的仇人胡德,他與瓦茨等一百多號人,一路輾轉來到廣城已經三天了。
想去打聽夏侯等人回來了沒有,可是沒有門路,畢竟瓦茨這些年都在西部經營自己的關係網,還沒厲害的遍佈中國,所以廣城對於瓦茨來說也是陌生。
有時候光有錢而沒有關係也是打聽不出消息來的。
沒辦法,胡德只好派幾個手下潛入東海艦隊的駐地,實地打探消息。
結果不但沒打探到什麼消息,反而那幾個手下一進去就被哨兵抓了。
不過幸好,那幾個人是極/端的民族主義分子,嘴巴夠嚴實來個打死不說,只說自己進來偷盜的。
因此被東海艦隊扭送到派出所,瓦茨通過一些渠道,花了點錢弄出來了,還算沒有暴/露自己等人的行蹤。
不過胡德再也不敢去刺探消息了,只能在東海駐地附近來個守株待兔,傻等着夏侯他們有一天出來。
又三天後,夏侯終於醒了。
第一眼就看見,自己正躺在病牀上。
一個漂亮的女醫生,正在一覽無遺的看着自己,併爲自己身上那些脫皮後,露出的粉嫩新皮換藥。
夏侯第一個想法不是想知道自己在哪,而是想說我被人看光了,有點兒小羞澀。
當火舞醫生終於換好了藥,擡起頭來才發現夏侯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欣喜道:“你終於醒了?!”
夏侯已經無力說話,他還是很虛弱,只能眨巴着眼睛,表示抗議:你倒是給小爺蓋上被子撒?怎麼還看!
感受道病人別樣的目光,臨牀經驗豐富的火舞笑道:“還不還意思呢?你要知道我可是醫生,你是病人,醫生看病人天經地義。”
一個醫生等於半個流/氓,這句話就是這麼來的吧,夏侯心裡吐糟。
火舞喧笑着給他蓋上被子,又道:“再說了,我這麼漂亮,看了你還算你佔便宜了呢?”
男的看女人就叫流/氓,女的看了男的,就算男的佔便宜?這上哪裡說理去!
夏侯再次吐糟:小爺我可是初哥,就這樣被你看光了,我的清白啊?
又三天後,夏侯終於可以起來了,並且可以說話。
火舞醫生做在他牀沿邊上,爲他削蘋果並曖/昧的把一片片果肉送到夏侯嘴裡。
這樣的事傻子也明白,火舞看上這小子了。
這讓隔壁病房的郝棟董酌兩人醋意滿滿。
老子也受傷了,而且長得也不懶啊?
可爲什麼照顧自己的只有醜如母豬的護士,而且動作生硬態度冰冷,送進嘴裡的湯匙,如果自己張嘴不及,搞不好門牙都被她捅下來。
“夏侯我很想知道在南海上的那些日子,你們,不!是你。”火舞遞過去一小塊蘋果,改口道,因爲這樣突出自己要表達的意思,就是我重視你,“爲什麼寧可被曬傷,也不肯披敵人的衣服?”
“爲什麼?因爲敵人的衣服,我覺得髒。”夏侯淡淡的說,好像不想穿俘虜的衣服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可是不穿他們的衣服,你可能要被曬死的,你不怕死不難受嗎?”
“難受,不過讓我穿着敵人的衣服去死,更加難受。”夏侯說:“你認爲我們那樣做覺得很奇怪嗎?”
“不覺得奇怪。”火舞眼睛裡開始露/出欣賞之色,道:“古時有不食嗟來之食而寧可餓死的亮節之士,也有美色當於前而不動心的正直之士,更有刀斧架於頸而不彎腰的勇士,所以你的做法,我不但認同更能理解。”
“謝謝理解。”夏侯也不謙虛,舉起腕部還留有咬痕的手臂道:“也正因爲這樣,我才用自己的血,而不是俘虜的血,救活我的兄弟,而他們兩個也是那樣做的,救活了我。”
“爲什麼?”
“因爲敵人的血髒,不配給兄弟喝。”夏侯一字一頓的說神情自傲,然後看見火舞緊盯着自己的目光,問道:“你還是不能理解嗎?”
“我理解,理解一個有着血性的男人,肯定會那麼做的。”火舞的目光現在不止緊盯着夏侯,而是變得癡迷起來,不由伸出手去,像撫摸一件稀世珍寶一般摩挲着,如蛻皮不全的蛇一樣,臉上紅一片白一片的夏侯。
夏侯受不了這種過分親暱的舉動,抓住她的手想拿開,可火舞的手柔若無骨且滑不溜丟的,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幾回的夏侯差點兒不捨放開了。
“呦呦,小帥哥還害羞了?”火舞吃吃的笑着打趣道:“你不會還要去告我是在非/禮你吧?”
“額……”夏侯無言以對。
見他張嘴結舌的樣子,火舞更覺得他可愛,這肯定是一個小鮮肉啊。
“夏侯,你好像還沒結婚是吧?”直來直去敢作敢爲也是火舞的性格,所以直接單刀直入。
經過蕾絲邇的事情,夏侯哪怕再笨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他也不好睜着眼睛說瞎話,如是說自己沒有。
“我就知道你沒有結婚,那你有女朋友嗎?”
“有!我們相戀快五年了。”
夏侯以爲這句話能使得火舞產生退意。
但性格直來直去的火舞聽到後,淡然一笑:“你這樣的男人如果沒有一個女朋友,我都要看不起你了。”
說着滿是期頤道:“有更好,這樣纔有挑戰性。對了她有我漂亮嗎?”
說完微微甩甩滿頭的黑絲,露出一副小女兒的嬌柔,這使得初哥夏侯不由瞪大眼睛,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以單純男人的審美觀來說,火舞更加有魅力,因爲她已經26歲了,歲月的韻味開始在她身上沉積,女性成熟的魅力也開始顯現,這一點纔不到20歲略顯得青澀的李莉是不能比擬的,至於火舞的身材臉蛋,也是一等一的美女。
“你們各有千秋。”
“哈哈。這我就放心了。”火舞笑着捏捏夏侯的臉蛋,似在親暱又似在揩油,“小帥哥,快點好起來哦,好跟我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說完,揚長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夏侯不知所措。
本來夏侯以爲這件事暫告一段落了,可沒想到當天晚上火舞居然不顧驚世駭俗,搬來一個摺疊牀到夏侯的病房裡,美其名曰貼身照顧。
其實傻子都明白,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照顧?護士不能照顧?
而且爲什麼只照顧夏侯一人?郝棟董酌那兩個傢伙也傷的不輕啊。
面對這樣步步緊逼的火舞,夏侯知道抗議無用,躲更躲不起,誰叫現在自己渾身虛弱,起都起不來呢?所以他只能忍了。
可有人忍無可忍,那就是火舞醫生的追求者們,他們本着酸葡萄心理,把這件事情一竿子通到院長處。
想讓領導出面,替自己出氣,最好處罰夏侯打擊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