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全身而退,那就迎着死亡上去吧。
這是我眼下全部的思想。
走在清晨的大街上,身邊是精神抖擻的鬱小七警官,心裡坦坦蕩蕩的,絲毫沒有雜念。
時間還早,大街上還沒什麼人,早班公交慢慢悠悠地從我們身邊晃過,街道兩邊是鬱鬱蔥蔥的林蔭,有些早起的老人家已經三三兩兩的在靠長江的那一側架起鳥籠,舞起長劍,亮開嗓子……生活多美好!
小七警官帶着我信步走上了越海大橋。
這是20世紀末建成的國內跨度最大的斜拉索大橋之一。橋面距離江面的垂直距離約莫有上百米,清晨的霧氣鎖在江面上,來來往往的航運只是偶爾在濃重的霧氣中露出桅杆。大橋的另一端遙不可及,從我們站的位置幾乎看不到盡頭。
小七姑娘目光堅定的凝視着橋下急速流過的江潮,一分鐘後,轉過身望着我:“大哥,我想,我們應該去找一個人,我們遇到的問題他應該有知情權。”
小七姑娘說的這個人,我已經猜到了分。
小七姑娘摸出手機,按了個號碼。通了。
小七告訴電話那頭的人,我們在越海大橋這裡。
15分鐘後,一輛北京吉普停在我們身邊,司機朝我們招招手。
坐穩後,前排的司機熟練的掛檔轟油門兒,小車就地掉了個頭,朝市區開去。
我猜的沒錯,開車的就是那位省公安廳下來掛職的法醫軍刀。
作爲一個文字工作者,我對各種人的經歷、身份都感興趣,但作爲判官,這些人的背景身世越簡單越好,複雜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軍刀跟小七的關係我沒義務去揣摸,但是,關於噩夢的事情,關於14樓1301室,關於我們旅途中的偶遇,這些事情,必須跟軍刀有所交待。我們面對的是一個神秘而強大的怨靈,單憑一個判官與一個關老爺的門徒,似乎不足以抵禦這股邪惡的力量,我們必須尋求更多的力量加入到我們的陣營中來。
上一章裡我不是提到過要找某個人麼?
這個人其實是位神棍,或者叫法師、大仙、師傅也可以。
這位法師深居簡出,幾十年來幾乎足不出戶,四周圍瞭解跟知道他的人也幾乎不存在。在我們判官組織的檔案裡,但凡這路神仙都是必須記錄在案的,以便隨時爲我所用。先不說大仙,簡段結說。
軍刀把我跟小七帶到了市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