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黃靜的聲音響起:“小憂,小桃,白白……別怕,他們不會傷害你們的,到靜叔叔這裡來。”
仨小聞聲警惕的小眼神衝應龍上疾看了眼,確定是黃靜後,白白立即讓小桃小憂到它身上坐好,跟着去到黃靜身邊。
“靜叔叔,真的是你?”小桃坐在白白身上,俯首看向黃靜,帶着明顯的哭腔。
“嗯,是我……乖,別哭,這個姐姐和應龍很厲害,是他們救了我,是我託他們來找你們的。”黃靜點頭,敞開一邊手臂,示意仨小到他懷裡去。
“靜叔叔……”小桃聽完難過的放聲大哭起來,跟小憂白白撲到他懷裡。
我知道他們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自從跟了我之後,他們就沒有好日子過過,等送他們回凡界,從今往後,原來的關妤不在了,他們就不用再受苦受我牽連了。
等我復完仇,回到那個男人那,或許就再也無緣再見了到他們了。
想到這,我多想抱抱仨小,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讓他們知道在他們眼前的人是他們認識的關妤,我必須讓所有人都以爲我死了,如此,他們才能安全回家。
我強壓住心裡的難過,不讓眼淚掉下,假裝若無其事的平靜,說:“一會我送你們離開洪荒,回到你們原來的地方去,這裡你們本就不該來。”
黃靜聞聲頓時情緒一急,激動得吐了口血出來,仨小見着慌手慌腳不知該如何是好,小桃飄過來求我救救黃靜,可是我並不懂醫術。
“小桃,我並不懂救你的靜叔叔,但我可以現在送你們離開洪荒,屆時你們回到家鄉,再找朋友幫忙治療吧。”
“不……不……我還不能離開,我學妹還沒找到……剛纔跟你交手的那個男人……”黃靜用力喘息着,每說一個字聽起來都是那樣的吃力,痛苦,當他又提起司轅,我的心就像被誰拿錘頭狠狠敲下,很痛……
“那個男人如今變成這樣……我始終不相信
是他的本意……他不可能忍心傷害學妹,他……咳咳咳……”黃靜說着由於太過激動咳了起來,牽扯到他傷口,血流得更厲害。
“你莫激動,冷靜點,你們在這裡也無濟於事,不如先回家鄉,如果我找到你要找的人,我就送她回去……”我用盡一切理由,試着說服黃靜和仨小,我知道,他們找不回我,是不肯離開的,可他們在洪荒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黃靜說着欲言又止,旋即又說:“你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我學妹就拜託你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也救救剛纔那個男人……”
我沒想到黃靜依舊相信着司轅,可他一定是不知道司轅恢復了前世記憶,纔會變得如此狠心吧,可看到他現在這個模樣,讓我很是不忍……
又或許小桃小憂早已告訴他,只是他寧願選擇繼續盲目地去相信……其實,我也不想去相信的,可是那天……不,我不能再去想了,那些都已經過去。
我稍側開身不讓他們看到我盈溼的眼角,仰高頭,讓眼淚倒流回去,說:“嗯,我會的,時間差不多了,我先送你們離開。”
控制好情緒,我躍身回到應龍身上,給它說:“應龍,拜託你了。”
“嗤嗤”應龍聞聲迴應了我一聲,跟着展開長寬龍翼,撲了下,身體就直直往上空升去,讓雲霧裡隱藏住它身體前行。
仨小小心翼翼地窩在黃靜懷裡,不時會看看我,我餘光看看它們,心裡對他們是萬般不捨得,可終得要放手。
我真的很愛他們,只是如今跟他們分離,是最好的保護方式。
應龍在雲霧裡飛了好久,直至它“嗤嗤”叫了兩聲提醒,我回神看向前方時,迎面看到一個巨大的白煙漩渦,而我們在它的面前如同鳥兒般大。
沒想到這裡會隱藏着如此巨大的異界門,它令我震撼。
小會後我纔回過神來,給他們說:“出口到了,回去好好養
傷。”
“謝謝你的出手相救,實在感激不盡。”黃靜一手捂着肚腹上的傷,一手摟着仨小給我致謝。
“不客氣,快進去吧,若不然出口等會就消失不見了。”其實我並不知道會不會消失,只是希望他們能越快離開這裡越好,那樣我會放心許多。
黃靜聞聲,下意識回頭看看身後,眼神裡充滿了遺憾與悲傷,良久,他纔看向我,懇求:“姑娘,你我萍水相逢,知道要求太多,你會覺得我過份,或是麻煩……可是我仍然希望你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幫我找到我學妹,她的模樣長得跟剛纔那個女人一個模樣但她現在生死下落不明,還有那個男人……希望你也能救救他……”
我告訴自己要冷靜,即便要發泄內心的難過,也得等他們離開之後,找個無人的地方,狠狠地放聲大哭一場,聽他說完,我點頭:“嗯,你們安心回去吧,倘若早到了,我一定會把他們送回去。”
“謝謝你!真的……萬分感謝,我們無以回報……”黃靜哽咽着給我道謝。
之後,在他帶着仨小要進入異界門時,回頭又再深深地看了眼,才抱着深深的遺憾回了家去……
終於,我送走了他們。
“別了……對不起……”
在我道出口時,才發現聲音早已顫抖得不成語調,眼淚像洪水氾濫,再也無法壓抑,我無力跪坐在應龍背上,看着偌大的異界門慟哭。
剛纔小桃走時的眼神,小憂飄出來的那句話:“姐姐,請你一定要幫我找回媽咪……如果你找到了媽咪,告訴她,小憂和小桃,還有大家在家裡等她和小寶寶回來……”
寶寶……
它早已隨着過往化作塵埃夭折,說好要保護好它的,可到頭來,仍然是註定要痛失,我失去了在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兩個寶貝。
一個是愛我的司轅,一個是我肚子裡的寶寶……
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