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牧野這話一說完,最爲尷尬的還是要數邢德仁了,但是瞧着邢太義都沒有說什麼,他也只能自認自己理虧,畢竟是自家兒子先動的手。
最爲重要的是,邢天爵怎麼都不願意把原因說出來,哪怕是他用盡了各種威逼利誘的手段,都沒有把邢天爵的話給套出來。
邢太義拄着柺杖,身形微微顫了顫,有些站不穩,他低聲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那好吧,牧野你早點休息,要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可得趕緊給我打電話,我好叫人來看你。”
邢牧野神色淡然,隨意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邢天爵忽然覺得自己肚子有點不舒服,當即就擰起了好看的眉頭,說道:“我先上個廁所,你們先走吧。”
此話一出,不單單是在廁所裡躲藏的杜九卿攥緊了拳頭,就連那看似不動聲色的邢牧野,也是忍不住的開始緊張起來。
於是乎,他冷冷的勾起了脣角,那淡漠的氣息席捲而上,讓邢天爵一時之間有些撐不住,不過他全當是邢牧野還在生氣。
“不用這麼麻煩,你趕緊去吧。”邢太義淡淡的說着,邢天爵點了點頭,就準備擡步。
冷眸猛的一眯,邢牧野大聲一喝:“站住!誰允許你在我這裡上廁所的?”
邢牧野這也算是掩耳盜鈴了,不過好在大家都知道他有潔癖,並沒有想太多。邢天爵的臉上帶着溫潤的笑意,“三小叔,這裡方便點,不然出了房間還要走到盡頭呢。”
邢牧野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了下來,杜九卿的身子也是緊緊貼着牆壁,長時間的黑暗已經讓她的心裡莫名的開始心慌,要是這些人再不走的話,她估計自己都得被憋出病來。
但是邢牧野越是阻撓,邢天爵就越是和他對着幹,最後是不管不顧的直接朝着廁所衝了過去,哪怕邢牧野在他身後爆呵,也是起不到絲毫的效果。
杜九卿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於是她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手輕輕的放在了門把手上。
下一秒,門就被人推開。好在杜九卿還朝後讓了兩下,不然的話肯定得被門打中。
洗手間的燈瞬間被打開,邢天爵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霎時精彩。杜九卿眸光清淡,絲毫沒有什麼事情敗露的感覺。
那仰頭什麼都不在乎的感覺,彷彿邢天爵纔是這個不該出現的人。
因爲位置關係,邢太義他們並沒有瞧見邢天爵眼前有誰。然而邢牧野在被子裡的手是攥的死死的,青筋在上面顯露了出來。
杜九卿不卑不亢的對着邢天爵點了點頭,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清:“邢大少爺。”
邢天爵的臉色瞬間就怪異了,他的眉心緊緊的鎖着,不悅的低聲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邢德仁的速度更快,直接幾個大步上前,便是要開始動手了!
杜九卿一個側身堪堪躲過,眉眼雖是低垂但眉眼半點溫順的模樣,體內的搗亂因子雖然在此時亂竄,但是杜九卿也知道分寸。
她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心理,語氣溫冷:“這是做什麼?還要動手打我不成?”
邢德仁氣的伸手指她,手卻哆嗦的厲害,“你這個賤人!你來這裡做什麼?竟然還在廁所裡藏着,是不是有什麼……”
邢德仁的話語戛然而止,他看了一眼面色冷漠的邢牧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得,連聲音也是變得尖銳了很多,哪裡還有平日裡那般威嚴的模樣:“臭丫頭!說!你是不是來勾搭邢牧野的!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杜九卿的眼角眉梢間皆是帶着嘲諷之意,她眼梢一挑,無盡的邪魅夾雜着冷意朝着他襲去,倒是讓邢德仁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腦袋中竟然生出了“這個女人不好惹”這個念頭來。
杜九卿伸出手來,直接打落了他那顫抖的跟篩子似得手,懶懶一笑,“你能不能不用那麼齷齪的心思來想我?我身爲邢牧野的朋友,他出事了我自然是要來看看不是嗎?”
邢太義此時也是對着邢德仁低聲說道:“事情沒有搞清楚前不要亂冤枉人!”
畢竟,他還是挺喜歡杜九卿這個丫頭的,這樣撕破臉皮,可不好。何況現在的杜九卿,可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
“那你說!在這裡做什麼!”
梨渦在脣角輕陷,卻帶着濃濃的諷刺,杜九卿的聲音不大不小,不卑不亢,不喜不怒:“難道你聽不懂話了?我剛剛纔回答完你。”
“我是說那你爲什麼不在外面而去廁所!難道就這麼見不得人?!還是說你在刻意隱藏着什麼!”
邢德仁的口氣很不客氣,邢牧野本來想幫幫杜九卿的,但是卻瞄見了她的眼神。
這件事情可不是用強制手段就可以控制住的,這個邢德仁沒準會故意把事情放出去,那樣的話……
雖然邢牧野冒的起這個險,也不在乎,但是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杜九卿被他帶溝裡去吧。
“上廁所啊。”杜九卿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還聳了聳肩,一副“你是白癡嗎”的表情,氣的邢德仁是火冒三丈。
邢德仁冷哼了一聲,擺明了就是不相信她,專挑可疑的地方問,還一踩就一個準:“上個廁所不開燈?!擺明了有貓膩!”
杜九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着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措辭,還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洗手間的門。
“這個病房裡的廁所設計的門,可以說是有點透視的,我不關燈上,難道還開燈上了。不信的話,我可以現在進去。”
杜九卿說完,就進了洗手間,還帶上了門。果不其然的,門上立馬就映出了杜九卿的身形,包括她的動作。
邢德仁的臉色在那一瞬間就別提多難看了。本來是想教訓一下杜九卿,沒想到竟然被她給暗暗諷刺了!也怪他沒有觀察那個門!
杜九卿卻沒有想放過他的意思,出來後,她冷冷的說道:“你該不會還想問我爲什麼要關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