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按照韓豐說的,從地道出來開了車一路南行。她現在已經處於這個市遠郊,一路南行就是出了這個市進入到z市了。那裡是個小城市,交通和訊息都不發達,是一個逃難的好地方。
韓豐這樣爲玲子一切考慮周到,玲子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以前她總怪韓豐對她過於嚴厲,一點都不像個好爸爸。現在出了事情,韓豐選擇一個人扛起來,她心中無限愧疚……
爸,你可一定要沒事兒啊……玲子在這兒心亂如麻,擔心韓豐的處境,以至於降低了警惕性,沒有發現本該在車後座昏着的、被綁好的御景朝什麼時候已經醒了。
御景朝在玲子剛進地道的時候醒了,當時阿三就粗略地看了一眼車裡,御景朝裝昏迷濛混過去。他心裡明白這可能是玲子窩藏的一個地點,他現在沒有武器不方便下去行動,只能靜觀其變。
阿三對玲子的囑託御景朝一字不落地聽了清楚,心裡有了計較,他在這裡恐怕就算出手也佔不了什麼便宜,更有可能打草驚蛇,讓玲子逃跑了。
聽阿三說話的語氣,應該是警察局的人已經找上門了,這就不用他擔心這個地點了。他只需要跟着玲子,等到合適的時機將玲子繩之於法就好了。
玲子聽了韓豐的囑咐一路向南走,這一路越走越偏僻。御景朝在後面算算時間,覺得這個距離剛好救玲子的人不容易敢來,玲子此時的戒備正低,剛好方便他行動。
御景朝悄悄挪動身體,然後用捆着他的繩子抓在兩手一下套到玲子脖子上,用力勒緊。玲子因爲呼吸困難鬆開了方向盤,車打滑險些翻車。
“老實點,停好車。”御景朝用力勒緊繩子,仔細觀察着玲子的一舉一動,防止玲子有什麼異常行爲。
玲子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聽話地停好了車,一隻手抓着脖子說:“我、我、快不能、呼吸了。”她說的斷斷續續,彷彿每一句話都是那麼吃力,跟快要了他命一樣。
“少廢話!”御景朝嘴上這麼說,還是稍微送了一點力道,“你最好乖一點,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能活着等到警察審訊。”
“我、我知道。”玲子說話還是有一點喘,她想透過後視鏡觀察御景朝,但是車裡從她坐上車開始就沒有開燈,怕引人注目,黑咕隆咚一片。也難怪她沒能及時發現御景朝的動作。
御景朝看着玲子的手在車上摸索,用力勒了一下,惡狠狠地說:“老實點!不然你現在就可以死了。”
玲子彷彿是被御景朝那用力一勒嚇怕了,渾身都開始顫抖,哆嗦着說:“我、我知道了。你、你、你想我、怎麼做。”
“把車開回去。快點兒!”御景朝具體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不過既然玲子在他手裡跑不了,那他就不用害怕。一路上害怕遇不到警察嗎?
“是。”玲子連忙答應御景朝,再次發動車子,在御景朝看不見的地方眼睛一直在尋找什麼東西。
“等下!你的武器在哪兒?”
玲子猶疑着不肯說,御景朝再度勒緊繩子,怒聲說:“把雙手舉起來!快點兒!你不想活了嗎?”
玲子忍氣吞聲把雙手舉起來,艱難地呼吸着,把雙手舉起來。
御景朝繼續追問:“說,武器在哪兒!”
玲子艱難喘息着,脖子上被勒出青紫的印子,說:“錢、和武器都、在,在手提包裡。”
“把包遞給我!別想耍花樣!不然我一定先勒段你的脖子!”
“你、你得鬆一點兒,我才能動啊。”玲子艱難地說,每一次呼吸都讓她覺得肺部快爆炸了。
御景朝將信將疑地把繩子鬆了一點兒,他料想玲子也耍不出什麼花招。
玲子這才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她把手放到副駕駛上摸索着,御景朝因爲沒有燈光也看不清玲子的動作,只能催促她,“快點兒!你想不想活了!”
我當然想活!玲子上半身不敢有太大動作,怕繩子要了她的命,她摸索着終於摸到了一個冰冷的金屬質感的東西,心想:終於找到了!
御景朝見玲子不動了,把繩子勒緊了一點,怒喝:“幹什麼呢?別想耍花招!”
“砰!”一聲槍響,玲子憑藉聲音定位給了御景朝一槍,御景朝受到了重創手上力氣鬆動就被玲子掙脫開了。
玲子拿着槍不給御景朝任何喘息的機會,又“砰砰砰!”連開三槍,鮮血減到玲子的臉上和身上,御景朝一動不動躺在後座上。
死了嗎?玲子現在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喘息聲,她又朝御景朝開了一槍,確定御景朝死了才癱軟在駕駛座上,艱難的呼吸。
我,盡然殺人了?玲子有些不敢相信,她追隨韓豐走南闖北多年,什麼樣的架沒打過,整人折磨人的招數層出不窮,可真正意義上的殺人這是第一回。
韓豐不讓玲子殺人,他說:“一個手上一旦沾染了鮮血,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玲子心想,那她現在是回不了頭了嗎?不對,從遇見御景朝那一刻她就回不了頭了!她本身沒想殺了御景朝的,都是他自己醒了,還想威脅她,所以她纔會失手殺了他!
沒錯,這一切都是御景朝的錯!都是他活該!玲子這麼想着,下車打開了後車門,拖着御景朝的雙腳把他緩慢從車上拖了下來。
一動不動的御景朝沉得超出玲子想象,她還是用盡全力把御景朝拖下來扔到這兒,然後關上車門回到駕駛座上。
既然回不了頭了,就逃開吧!玲子劇烈的喘息,額頭上的汗珠滾落不停,良久玲子才緩過來,一踩油門向前開去。
跟在玲子的車後,不知什麼時候還是亮起無數刺眼的大燈。那些車一路狂飆,眼看快要追上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