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想到什麼似的,勾起一個惡意地笑容,惡毒地說:“你女兒玲子?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韓豐一怔,眼中的銳利光芒一點點渙散,染上不相信和茫然,重複道:“死了?怎麼會?”
“你忘了你是從哪兒被我們帶來的?醫院啊!”警察想好好出一出韓豐昨天在他那兒弄下的惡氣,惡劣地說:“玲子死在醫院裡了,她現在就在停屍房聽着呢!你都忘了嗎?”
“停屍房?”韓豐茫然地重複了一遍,眼神再度恢復了狠戾,只是又和昨天的不同,絕望而瘋狂。他衝過來揪着警察的衣領說:“你騙人!玲子怎麼可能會死!她沒有死!沒有死!”
旁邊看到情況不對的警察趕緊衝過來,兩個人合力拉開韓豐,那個警察才得以喘息。
負責審訊的警察脖子被勒出印子,他大口的喘息,看着瘋狂的韓豐心中更加惱怒。
“你不是很厲害嗎?連你女兒死了你都不知道!”警察緩過來就開始再度嘲諷韓豐,語氣裡是滿滿的嫌惡,“攤上你這樣的爸爸,玲子還真是可憐!人都死了,在停屍房待了那麼久都不能入土爲安,死了都不能安生!”
“啊!”韓豐痛苦的大叫,差點又再度掙脫兩個警察的鉗制。其中一個皺眉說:“你適可而止,不要再刺激他了!把他逼瘋了,上面怪罪下來你擔待得起嗎?”
對方不悅地皺眉,但是現在韓豐身份特俗,在沒有讓韓豐招工之前,他要出事了無論如何也不是自己一個小警察承擔得起責任的。
負責審問的警察清了清嗓子,斜睨着韓豐開口詢問:“我勸你還是從實招了吧,你現在拖着不說又有什麼用。你現在可是一無所有,連你女兒都死了你還能指望誰來救你?”
“玲子,玲子。玲子!”韓豐的眼光渙散,流出滾燙的眼淚。他不再掙扎,像是被人抽乾了所有力氣一樣跌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叫着玲子的名字。
那兩個警察不再鉗制住韓豐,而是匆匆忙忙跑過去,拉着負責審問的警察小聲說:“你真想把他逼瘋啊!”
“怎麼,你可憐他了?”
“他也是個人,你這樣刺激他,看他這樣哭着看着怪讓人難受的。”
另一個警察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們是警察,不能不講人道主義啊。”
負責審問的警察剛想反駁,被他們仍在地上的韓豐再度有了動作。
韓豐扶着凳子起身,再度做到凳子上,整個人彷彿一下衰老了十歲,像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命不久矣的樣子。
“我可以說實話,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負責審問的警察想開口嘲諷,讓韓豐注意自己的身份,就被身邊的警察捂住了嘴,對方笑着跟韓豐開口:“什麼要求,你說。”不過答不答應就是他們的事了。
“我想送玲子最後一程。”韓豐幽幽開口,他擡起頭那雙眼睛終於和他的年齡狀態相符,滄桑而沒有活力,“我可以把你們想知道的都說出來,但是你們要讓我送玲子最後一程。我要看着我的女兒入土爲安。”
韓豐說的平淡,語氣卻又是無法忽視的認真和堅定。他或許不是一個好人,但他是一個想對呵護女兒的好爸爸。
那兩個資歷淺的警察抓着另一個警察出去討論。
一出門那個警察就甩開他們,怒斥道:“你們瘋了嗎?這種事情你們做的了主嗎?”他因爲在三人當中資歷最深才能來負責審訊韓豐,這種事情他都不敢誇下海口。
“我們也沒答應啊。只是想着他好不容易配合了,這次機會不珍惜誰知道她下次還願不願意開口了。”
“就是,就是。哥你也見到了,他就跟那茅坑裡的臭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他不開口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啊。”
那個警察了翻了一個白眼,說:“感情你們說答應他就好了?這種事情咱們誰做的了主啊!你敢去找局長嗎?”
兩個人齊齊搖了搖頭,表示不敢。
“玲子真的死了麼?”有個警察好像想到了一個關鍵性問題,停屍房的到底是不是玲子,他們還不確定。
“不是說那一回抓阿三的時候,在別墅發現了玲子的生活痕跡嗎?她真的死了?”
“你們纔想到嗎?”負責審問的警察又翻了一個大白眼,“局裡已經開始進行基因匹配了。相信今天下午匹配結果就該送過來了。我看,八成懸!”
較年輕的女警察說:“既然玲子的死沒有確定,我們要不先答應韓豐?要是玲子沒死我們就不用讓韓豐送玲子最後一程了啊!”
其中一個警察鄙視她,“那玲子要是真死了呢?”
女警察拍了拍胸脯,“那我去找局長說總可以了吧?我可不想繼續這麼耗下去了。”
另外那一個人立刻眉開眼笑,搓搓手掌說:“關鍵時刻,還是你靠譜啊。”
女警察不屑地白了對方一眼,對資歷較深的說:“哥,你看這樣行嗎?”警察局裡論資排輩,她還是懼怕對方不同意的。
對方也是被韓豐不合作的態度快逼瘋了,現在能不花力氣就能讓韓豐開口,他何樂而不爲呢?
三個人一拍即合,進去之後答應了韓豐的要求。韓豐果真就開始配合他們的審訊,儘管還是話不多,但是他們問什麼回答什麼,比起昨天的態度真的是天差地別。
女警察負責記錄,她看着從韓豐口中得到的有價值的消息,心裡震驚無比,政府有這麼多人都和韓豐有過牽扯,實在是太可怕了!
結束審訊後,女警察呆呆地問別人,“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立了一件大功啊?”
對方不屑地恥笑她,說:“你先有命活着從局長辦公室出來再說。”她可是自告奮勇要讓韓豐送玲子最後一程的,,現在可不能慫了啊。
“我!”女警察心情又瞬間低落,她這才注意到資歷較深的那個警察一直沒說話,她好奇地問:“哥,你怎麼了?”
資歷較深的警察說:“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