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事情。”邢牧野凌厲的眉心擰的死死的,他說完這句話就朝前走去,只留下站在原地有些呆愣的羅特兒,久久不能回神。
不到半個時辰就趕到了廢棄的工廠,邢牧野下車後就一步一個腳印的朝着裡面走去。東郊這裡較爲泥濘,而且昨晚上也下了雨,現在這路實在是不好走。
邢牧野轉悠了兩分鐘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正當他打算拿出手機打電話的時候,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調侃聲:“呦,終於來了啊。”
身子才側過去一半,後腰就被一個堅硬的東西抵住,估計是個棍子或者是刀。
緊接着,他就看到陸塵狼狽的被推了出來,直接倒在他的面前,身上被五花大綁,嘴上還貼着膠帶,看起來真是委屈的不行。
“你們要什麼?”邢牧野譏諷一笑,冷冷的問道。
“要什麼?我們要的你給得起嗎!”狠狠一腳踢到了邢牧野的腿彎處,他身形一晃,險些摔倒在地。
陸塵嗚嗚的不知道在說着什麼,只是臉上那焦急的神色顯而易見。
“着急了?”邪肆的大掌在她的臉上緩緩轉動,陸塵娟秀的眉心皺緊,厭惡的扭頭不去看他。
男人冷笑了一聲,“看來這兩個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啊,那就開始打吧?不過這女人細皮嫩肉的,打了還真是可惜了,倒不如讓我們兄弟好好的享受享受呢!”
男人越說是越放肆,那口中的笑聲已經十分的張狂。邢牧野眸中微微閃爍着異樣的光芒,沒有再發表過一句話。
“先把這個男人綁了再說!”男人的手下上前一步,手就要朝着邢牧野的脖子上狠狠劈去、只是後者腦袋一側,堪堪躲過。
男人臉色瞬間鉅變,刀子朝前一送,只聽得撕拉一聲,邢牧野的衣服直接破了個大口子,腰跡也是被劃傷。雖然閃躲了一下,但是仍然受傷了。
邢牧野跟沒反應一樣,只是眸光更加冷漠,他一個側踢就踢到了男人的小腹上,後者痛呼出聲,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
收拾掉了一個,另一個是更爲簡單了,還沒有等邢牧野動手呢,他就驚慌失措的緊忙跑了。
邢牧野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甚至不去顧忌自己身上的傷口,蹲下了身子就開始解陸塵身上的繩子,語氣中聽不出喜怒:“就這麼兩個男人,打不過?”
陸塵眼瞼低垂,等到他把嘴上的膠帶撕下來之後她才說道:“從背後襲擊的,下了麻藥。”
邢牧野譏諷的勾了勾脣角,陸塵瞧見他這般,也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擔憂的問道:“你腰沒事吧?流了好多血,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
“沒事。”
邢牧野直接起身,連想扶陸塵的心思都沒有。後者狠狠咬了咬牙,掙扎的從地上起身,好幾次都差點再摔倒回去。
邢牧野把眸光轉移到那個在地上捂着自己下腹臉色蒼白的男人走去,涼涼的問道:“爲什麼綁架她?”
“你……你以爲我會告訴你嗎!”男人嘶啞咧嘴的罵道:“要不是老子疏忽了,你能把這女人救走?”
邢牧野已經放棄了和他交談,此番綁架十分明顯就可以看出來,對方的目的不是陸塵,而是他。估摸着也不是因爲錢,可是他最近並沒有招惹到哪方啊。
一條條凌亂的心思被邢牧野緩緩梳理開,他思索了半響都沒有猜出來這到底是個怎麼一回事。
而此時陸塵也是上前輕聲說道:“我們現在去醫院。”
“醫院?”邢牧野冷聲反問,脣角緩緩勾勒起一絲戲謔的笑意,“邢家現在正處於風口浪尖,你又和我走在一起,是何居心?”
陸塵的臉色一變,旋即悻悻的不敢看他,就連語氣中都是帶着點點虛浮:“牧野,你誤會了,我只是擔心你的傷勢罷了,並沒有想着要……”
“如果你真的擔心我,就不會讓他們打我的電話了。陸塵,是什麼心思你自己最清楚。”邢牧野菲薄的脣瓣珉成了一條直線。
陸塵身形一顫,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煞白,就連說話也是變得結結巴巴的:“你……你都知道了?”
“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還不錯,只是下次應該真實一點。”邢牧野眼梢一挑,居高臨下的睨着她,“做戲全套倒是很足,還真給自己打了麻藥,只是現在下半身都沒有什麼知覺了吧?”
陸塵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邢牧野是怎麼猜到的!
“我……你……”陸塵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
道歉還是譏諷?
她深吸了幾口氣,舔了舔有些乾澀的脣瓣,“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來?”
邢牧野欣長的身子靠在了後面的板子上,溫涼而沒有絲毫溫度的聲音像是一塊暖不化的寒冰一樣,“我在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想,爲什麼他們打電話沒有提錢的事情?說明他們綁架你,只是爲了引我上鉤。可是到這之後我又發現,他們又不想要我的命。”
陸塵的嘴脣抖了抖,她苦笑着,像是在風中搖曳而凋零的花朵,“原來如此,不過你完全可以不來。”
其實陸塵也沒有想到,邢牧野竟然真的會來,畢竟她的手裡可是拿着那麼多對他不利的把柄。
“我不想說什麼矯情的話,只是我沒法看着和我有過交情的人在我的面前死。”邢牧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所以我纔會救你,只是你的做法,實在是讓我……”
邢牧野又頓了頓,後面的兩個字吐的格外的重:“失望。”
“對不起……”陸塵喃喃着說着,眼眶已經紅了一圈,其實她只不過是想看看她在邢牧野的心裡到底有多重罷了。
所以在他到的那一刻,她是無比激動的。
只是現在他這麼說,是不是代表着她都沒有機會和他重修於好了?
“我救你不是因爲其他什麼,你也不要隨意把我的心思朝着別的上面安放,我只是因爲和你是普通朋友才救你,僅此而已。”邢牧野一字一頓的說着,似乎是在刻意提醒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