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大廳位於琉光峰的最中央。
越是靠近議事大廳,空氣中飄蕩着的血腥味便越濃。
鳳灼的心也跟着沉了下來。
她在凌雲宗的時間很短,除了冷長老跟一直和她做對的刑長老之外,其他的幾位長老都只有過幾面之緣,甚至可以說連話都沒有說上幾句。
可是,這是南宮衍的凌雲宗。
如今南宮衍不在,她就得代替南宮衍守護着它。
等鳳灼到了議事廳上方時,便被議事廳前的慘烈震驚到了。
那一個個在血泊中掙扎的凌雲宗弟子,斷肢都算是輕的傷,有的甚至連腸子都被勾出來了,卻還沒有斷氣,在那兒渾身痙攣着。
而已經斷氣的人,屍體沒有一具是完好的,有些甚至成詭異的姿態扭曲着,眼睛瞪的大大的,臉上的神態很明顯臨死前都受着慘無人道的折磨。
“你們這幫雜碎,有本事就衝我來!”微弱的喊聲響起。
如果不是鳳灼的聽力好,這一飄出來就被風吹破的聲音,她真的聽不到。
她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到被倒掉着的刑長老,還有他額頭上被割開的口子。
倒吊會讓腦部充血,而又偏偏在額頭割開一個口子。
換成是其他人,早就無法堅持了。
可刑長老卻還有力氣在那兒罵人。
聽那沙啞的聲音,很明顯罵了很久了。
“老東西,信不信你罵一句,我便拉一個人出來玩?”說話的人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匕首上還淌着鮮血,而他的腳邊,躺着一個被開膛破肚的人。
鳳灼眸子中的溫度徹底降了下來,她看向呆愣在身旁的人,道:“不是一向都挺識趣的麼?現在不說話,沒行動,是要我出聲請你麼?”
上官無夢聽出了鳳灼的不悅,渾身打了個冷顫。
她不敢怠慢,立刻出聲道:“住手!”
議事廳前的人,紛紛仰起頭。
看到上官無夢時,一干人等的臉色都變得怪異起來。
說實話,他們對上官無夢一點都不感冒。
對於魂族的人來說,被一個連魂使都不是的賤奴,搶去了凌雲宗這個肥差,他們的心底多多少少都積聚着怒氣。
上官無夢也知曉,所以她到了凌雲宗後,便沒有主動去下過一個命令,並且一直都呆在凌雲峰,陪着褚風華。
反正凌雲宗的事情完畢後,功勞她得到的會是最大的。
上官無夢的放任,讓魂族這些本來心裡就扭曲的人,變得肆無忌憚。
東冥大陸的人,都知曉凌雲宗的地位,是每一個人都夢寐以求的地方。
他們這些人從來都沒有資格進入。
而現在,卻能踩着這些高高在上的宗門弟子,任意凌虐,他們心底的陰暗分子便被徹底的激了起來。
聽着這些宗門弟子的哀嚎求饒,他們感覺倍兒爽!
沒想到,這纔沒過去幾天,這個女人便站出來指手畫腳了。
而他們又不敢不聽。
在魂族,不聽從命令可是一個大忌諱。
若是被上官無夢傳上去,他們的好日子也要混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