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說和伊稚斜異樣的眼光看着我。中行說道：“會用在匈奴人的身上，難道你想……”
“那是你想的，不是我想的，我什麼都沒有想。”我對道。
中行說道：“你應該知道王爺和於單在王庭各有支持者。”
“中行說大人，你在王庭這麼多年難道會不知道，匈奴以左爲尊，王爺敢稱單于按大漢說法那就是叛逆，像我們這樣的忠臣義士當然要輔佐真正的繼承者，開戰是在所難免的了。”
中行說道：“於單想成爲大單于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你也太高估了那麼貴族們，在匈奴勝者爲王。而且王位的繼承可是有順序的，左谷蠡王就算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只要於單存在，那麼左谷蠡王也只能是自稱爲大單于，如果左谷蠡王可以破壞繼承的順序，那麼其它人也是可以的，比如說我吧也可以自己封自己一個大單于當一當。”
伊稚斜道：“看來太低估了你了，以前就不應該放任你管等你坐大。”
“如果不是王爺先對我下手，破壞了我們之間那純潔的友誼，我也不會考慮是否要繼續履行我的承諾，繼續維持以往那種友好的關係。去支持於單作單于只是一種選擇，當然王爺也可以給我提供另一種選擇。”
伊稚斜道：“你認爲你有這種力量。”
“這一點可很難說的，以後會怎麼樣誰能說的清楚呢？說不定父王在臨死前會讓當大單于也說不定。”
伊稚斜道：“難道你還想當大單于嗎？”說完大笑着。
中行說座在一邊喝着茶好像我和伊稚斜說的事和他一點沒有關係似的。“我不一定非要成爲大單于，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我想成爲大單于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雖然同爲大單于的子女，但是在地位上面卻遠遠不如他們，即便現在我被封爲遼王也是如此，不過以我的力量不管是支持於單，還是你，都可以增加任何一方實力。讓劉徹姐姐的兒子作大單于也更加符合我目前的利益，正如您所說不能樹敵太多。”
中行說冷冷的道：“這次雖然呼衍鞮首先提起事端，但是對你的那一點點懲處還是不過分的，呼衍氏一族在大匈奴的地位你是清楚，你的地位你也很清楚，所以對你的這一點懲處是必要的，至於把上京領地分了，那正是維護匈奴的困結。”
團結我一聽這個詞就來氣，爲了團結那些貴族就非要割我的肉嗎？經棚的營地以及林北小營都要讓出來，還要分我數萬部民，這兩個傢伙。“反正這是大單于的命令我會只有令處理的份，看來我回到上京後還是安安份份的做我的小王爺去吧？反正現在吃穿不用悉。這次被你們犧牲很難說下次不被你們二人拉出去把我宰了，我坐不成大單于那麼這件事就與我無關，我就把每年進貢的物品送到王庭，並且去完成我的策略外，其它與我無關。”
中行說攔住了伊稚斜道：“遼王你想得到什麼呢？”
“對幾年以後進行承諾，不如現在給我來點現實的東西，我的絲棚營地和林北營地繼續歸我管轄，上京部民不分家，大單于要的那些進貢分幾年進貢最好是免除。從現在開始我在上京的行動，你們二位要充分的支持我，如果再次出現今天這個情況，說不定我真的會投靠漢朝或者支持於單的。”
中行說笑道：“如果就這一些，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
“如果是這樣，那麼我當然還是會繼續支持王爺您了。”
伊稚斜道：……
“王爺，我認爲我們雙方又回到過去，那麼我們就應該進一步談談未來，就現在看於單的勢力不如王爺但是過幾年就難說了，現在正正王爺成爲大單于的時候。”
伊稚斜：……
我繼續道：“如果軍臣單于和於單太子相繼病逝，那麼大單于就會名正言順的歸王爺您了。”
中行說道：“軍臣單于和於單太子怎麼會病逝，並且軍臣單于可也是你的父王。”
果然是久經政治風浪的人物，看來他已經猜出我的意思了，我看伊稚斜應該也聽懂我的意思。“如果是這樣我和你們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說完起身準備離開大帳。
伊稚斜道：“此事事關重大不可不慎。”
“王爺過於小心這件事由我去做，王爺和中行說大人只要在一旁輔助，當王爺成爲大單于的時候，東部漢長城以北的地方作爲本王封地。”
伊稚斜道：“這件事你肯定能成功。”說話間眼神中帶着興奮的神采。
“這個我還要回上京準備一下，很快就給您答覆。”
伊稚斜略現擔憂的道：“但是於單和軍臣單于……”
我對道：“這一點根本不用擔心，我會做的很乾淨漂亮。”
中行說：“軍臣單于是你的……。”
我對道：“同樣是王爺您的哥哥，大人的主君，只不過他把匈奴未來交給了一個漢人，這完全不符合我們大匈奴的利益，雖然行動上可能過激了一點，但是爲了大匈奴的未來，我們也只好如此了。”
中行說：“好，那麼就在此祝遼王大功告成。”
這樣一個刺殺劉徹行動變爲刺殺軍臣單于和於單的行動，在昏暗油燈下中行說和伊稚斜告知我各種應盡的事項以及要注意的地方，並且對於失敗後果也給了我嚴重的告誡，對於這一切我可沒有聽進他們所要說的話。刺殺這兩位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不過時間上……
離開大帳後遠處丘必居、宋星、曾班以及寧安公主以及重騎都在外等候着，我真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在外面，看來如果我沒有出來，丘必居說不定會帶人殺進去也說不定。有一點意思，真的是有一點意思。吩咐宋星和丘必居護送寧安公主去大帳後。我和曾班獨自在月下慢步。
“你今天的表現不錯知道了我爲什麼帶你到王庭的原因了。”曾班在我身後對道：“看來王爺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
“也許吧，我們現在去見一個人。”說完繼續向前走，而曾班也一直跟在我的身後。不過多時我就來到來到聶壹的大帳，挑起帳簾進了大帳內，行禮道：“聶公別來無樣，沒有想到這麼晚了聶公還沒有睡啊。”
聶壹的大帳除了自己外還有數人，當然都是漢人。我笑道：“聶公不會在策劃去刺殺大單于吧！”
聶壹笑道：“休旬王，不，現在應該稱遼王纔對，遼王請。”說完揮手讓圍坐的人退下。我也沒有急着坐下來連忙介紹道：“這位是大漢皇帝劉徹委派給我的上京都尉曾班。”我故意把大漢皇帝這個四字說的很大聲。衆人的目光直逼曾班。曾班學着我對聶壹稱呼行禮道：“上京都尉曾班，見過聶公，見過諸位。”
我聽到這樣只覺得有一點好笑，我說聶公，他也說聶公，曾班應該還不知道，聶壹是劉徹在王庭的王牌臥底，通過聶壹又不知有多少漢朝奸細來到了王庭。
聶壹那三角眼盯着我道：“遼王深夜造訪不知有何事指教。”我對道：“指教不敢當，我只不過是來交交心，對了這些人是。”說完看了看這身邊一羣的二鬼子們。
聶壹道：“這些都是的幫助大單于管理財務的好手，亦都是可靠之輩。”我心道：幫助大單于的人都是聶壹的人，那軍臣的老底遠在長安的劉徹還不是一清二楚。可靠之輩……
“這次與你談一筆小買賣”聶壹迷着眼睛道：“不知這次王爺又有什麼好買賣。”
“情報。”?聶壹冷笑道：“情報。”“聶公，你在王庭這麼長時間，在王庭的地位也算是越來越穩固。”聶壹聽到這嘆了一口氣道：“我雖深得大單于之信任，但那中行說大人卻一直不信任在下，我現在也很難啊。”聶壹說話間看了周圍的數人道：“你們都去吧！”這些人聽到聶壹的命令退出了大帳。
我看着座在身旁的曾班道：“這位可是馬邑之戰中的頭號功臣聶翁壹，也是漢庭對匈奴的安插的頭號奸細。。”曾班一聽睜大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都有一點發毛。“你到門口坐着吧。”曾班起身道：“末將領命。”
此刻我笑着看着眼前的聶壹，聶壹也同樣奸笑的看着我。我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就這樣在昏暗的油燈下我和聶壹對視着。聶壹道：“不知王爺所說的情報是何物。”這一問就好像一大盆冷水澆在我頭上。
“情報就是消息唄，也就是你現在爲劉徹提供的那一些東西。”我沒有好氣的道。聶壹道：“王爺還是像以前那樣的直接啊！”
直接我有必要和你走曲線嗎？“你現在不是已經在王庭建立起一套爲漢朝提供匈奴各方消息的渠道嗎？我說的這筆買賣就是你把這些消息在給漢朝的同時也給我。”
聶喜用嚴肅的眼光對視着：“這是什麼好買賣啊。”
“當然是好買賣，因爲這樣可換你的命，同時也能讓你繼續爲漢朝提供遠在大草原匈奴消息，而你還能繼續爲大單于管理着他的牛啊、羊啊，這不是你的幸福嗎？”我陰陰的看着眼前的這位奸商
哈—哈—“果然是一筆好生意，不知王爺還有什麼好生意介紹的。”我陰笑着：“漢境成千上萬百姓的命，你說是不是好買賣。”?聶壹沉思道：“請王爺指教。”
“不知從你這時發信函長安要多長時間才能收到。”聶壹道：“少則數十天，多則半年有餘。”我心道這個情報的效率好高啊！不過由王庭至上京應該騎快馬日夜兼程可用不到十餘天。不過到漢地就一樣了，這邊關的商人不是那麼容易就進入匈奴的，進了匈奴也不是想到哪裡就到哪裡的，時間上難免會被耽擱。如說說由聶壹盯着王庭的一舉一動，那麼我可以放心搞點事出來。?“如果你這裡收到大單于進攻漢朝的消息，等你發送到漢朝的時候，不是沒有多少時間準備嗎？”
聶壹道：“的確如此，尤其是現在的這種情況下。”
到明年應該就是劉徹動手的日子了，不過之前好像是匈奴人入侵上谷郡進行劫掠，劉徹的自衛反擊戰。“原來這樣啊，那我就免費給一個消息吧，大單于將去明年秋節對漢朝的邊界的某一個郡發動進攻。”
聶壹緊張道：“難道王爺只知道這些嗎？”我對道：“你認爲我是什麼人，我纔到王庭這麼短的時間，又不是天天在王庭，這麼機密的事務我怎麼全部知道。”聶壹馬上陪笑道：“的確如此，”
我笑道：“如果你問我將要打什麼地方話，我個人意見是上谷、漁陽或者代郡，反正這三個郡被匈奴南侵的次數最多。”聶壹低聲道：“看來的確是很重要的消息啊！”
我正準備起身離開。聶壹起身道：“等一等，王爺一邊歸屬漢朝一邊又幫助匈奴對付漢朝，現在又告知我這些，王爺就這樣一直腳踩兩隻船嗎？”
我笑道：“你還真的有意思，聶公還是作好自己本份事吧，我就不用你操心了，如果以後有什麼要與我聯繫的，可以直接派人去先找曾班就行了。”曾起已在帳門口站起身來。
“我們走吧”說話間我已走出了大帳，曾班則跟在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