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華良他們的行李只是一些衣服,還有一些對他們有着重要紀念意義的東西。
可能是時常都要更換地方的原因,他們收拾起帳篷來的速度,很麻利。周立明想幫點忙,藍依寧甜甜地說道:“立明哥,不用,你看着就好了。”昔日的千金小姐,現在卻絲毫看不出來,非常迅速地將帳篷給打包好。
周立明見到確實幫不上什麼忙,也只能是在旁邊站着,看着他們收拾。
雖說藍華良一家纔在這裡住了小半個月,可是以藍華良出色的交際能力,還有藍依寧清純可愛的樣子,自然是博得其他人的喜愛。附近的鄰居,見到藍華良他們收拾東西,都是紛紛過來詢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知道藍華良他們要搬到城裡面去後,個個都是熱情地幫着收拾,根本不需要藍華良他們怎麼動手,已經幫着收拾好了。
剛剛出現的黃色跑車,可是在這一片梯田帳篷裡引起了轟動,識貨的人們,可是知道這代表着什麼。現在見到藍華良一家要搬走,很多人自然是猜到了什麼,望向藍華良他們,充滿了羨慕的神色。
“華良哥,有門路的話,能不能捎上我們?”
一個比藍華良略小的中年人,拉着藍華良的手,眼睛裡全是乞求。
其他人一見到有人出聲,早就動了的心思,全都是活絡起來,一個個圍着藍華良,什麼顏面也顧不得了。
“華良哥,平日裡我們對你們可好着,現在有路子了,不能忘本啊”
“帶上我們三個吧,要不帶我們瑩瑩也行啊。”
“華良哥,帶我們,帶我們”
只是一瞬間,整個帳篷前,就成了菜市場,剛剛前來幫忙的人,全都是圍着藍華良,變得瘋狂起來,竟然隱隱有相互打起來的架式。誰也不想居住在這裡,只要有機會,誰不向往着城市裡面的生活。城市的外面和裡面,完全是天堂和地獄一樣。
爲了能夠獲得到城裡面生活的權利,打起來又怎麼樣?
周立明冷眼望着這一切,看他們好像爲了一個名額而打起來的樣子,他就感覺好笑。藍華良答應他們了,或者是真的打贏了就有機會到城裡面去生活?真是可笑。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就憑在這裡住了半個月,相互間所謂幫助的那點小忙,就想着能夠讓人帶到城市裡面去住?
哪怕是以前的世界,也沒有誰肯吧,更何況是住房緊張的現在?
眼見他們全都是在這個無比誘=惑的可能下變得失去理智,周立明眉頭一皺,吼道:“住手”
剛剛還在相互拉扯的人,在周立明這一聲大吼下,頓時嚇了一大跳,然後全都是停了下來,呆呆地望着周立明。等見到周立明不過是一個年輕仔的樣子,幾個中年壯漢兩眼一瞪,罵咧咧起來:“你他=媽=的是誰啊,信不信我揍死你?”
看到他們幾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周立明竟然是笑了,說道:“我是誰?”
藍華良可是知道周立明的身份的,超級戰士的身份,在這個時代,是超然的存在,普通人在他們眼裡,和一隻螞蟻一樣。而且搬到城市裡,自己一家人都是承了他的情,萬一周立明一發起火來,到時候……
“好了,你們全都不要吵了。”
藍華良一發火,圍着的人全都是愣了一下,在他們的眼裡,從未見藍華良發過火,此時全都是傻眼了。
藍華良臉上的表情還是一片和氣,說道:“他是誰?我能夠搬到城裡去,自然是託了他的福,你說他會是誰?”
聽到藍華良這麼一說,這些凶神惡煞的人,頓時傻眼了,一個個不知道到底怎麼做。幾個臉皮厚的,正想說些什麼,但是周立明已經是眼睛眯了起來,重重地說道:“全都給我滾。”
這一句話是用氣場說出來,這些人頓時感覺到心頭狂跳,像是被兇獸給盯上的感覺,渾身覺得如墮冰窟。
在周立明只是半分氣場力度之下,他們早就受不了了,如同喪家之犬,一個個手腳僵硬地各自躲回自己的帳篷裡。哪怕再有不甘的人,想到他們剛剛得罪的就是他們到城市去的希望,無一不是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光,爲什麼自己如此犯賤?
見到將人全給嚇跑了,藍華良有些尷尬,說道:“他們……”
周立明揮了揮手,說道:“藍叔,我明白,誰都想離開這裡,換了是我,我也會像他們這樣子做的。但房子只有一套,而且甘A市已經沒有空閒的房子了,哪怕我有心,也是無力。更何況,甘A市周圍有着近兩千萬人,我們又能幫得了多少個?”
藍華良在商場上滾趟多年,這個道理自然是清楚。
東西原本已經收拾得差不多,稍加整理,就可以離開。
可是好事多磨,其實就是指現在。
纔將東西收拾好,正準備離開這裡,十幾條大漢從梯田的另外一頭走了過來,見到快要離開的藍華良他們,竟然是跑了過來,將四人給圍了起來。藍華良夫婦倒是臉色微變,只有藍依寧臉上帶着興奮,她似乎又可以看到一會兒周立明是怎麼收拾掉他們的。
“我說華良兄,怎麼走也不和我們打聲招呼?剛回來,就聽到你要離開的消息,這不,匆匆忙忙就趕過來了,否則想送送華良兄也沒有機會了。”說話的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臉上剛毅,兩隻眼睛盯着藍華良。
藍華良苦笑了一下,說道:“原來是昊軒,只是換個環境,就不必勞煩了。”
吳昊軒望向藍依寧,又是轉過頭來,說道:“我看華良兄不是想換個環境,而是躲着我吧?”他冷笑了幾聲,淡淡地說道:“在這一片裡,我吳昊軒想得到的東西,是絕對逃不出手掌心的。我看華良兄,你還是多多考慮一下才好。”
旁邊的藍依寧咬着嘴脣,死死地拉着自己父母的手,說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吳昊軒臉上推出一個笑容來,說道:“恐怕由不得你決定吧?”
周立明摸了摸鼻子,他發現禍國殃民的女人,到哪兒都會惹出點麻煩來。哪怕藍依寧只是女孩,可是她的清純,卻是沒有誰能夠拒絕的。在這複雜的環境下,被人盯上,也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
“喂,我說這位大叔,你的牙齒是不是掉光了?倒是想老牛吃嫩草,肯定是牙齒掉光了,否則怎麼想起吃嫩草來了?”周立明像個無知的年輕人,依然在喋喋不休:“肯定是這樣的了,嫩草多好啊,鮮嫩多汁,容易消化,而且營養比起老草來,不知道要高上多少。”
藍依寧原本驚慌的臉,頓時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吳昊軒見到眼前的年輕人嘴巴里說出來的話,頓時氣得臉色鐵青,什麼老牛吃嫩草?“小子,你看看,我像是老牛的樣子嗎?”哪怕經過九個多月的奔波,可吳昊軒的保養還算不錯,三十多歲的人,倒是像二十八九歲,是比藍依寧大了十歲,可也不是很離譜的一個歲數。
周立明傻乎乎的樣子,猛個點頭,說道:“不是像,而是非常的像,一看就是一頭老牛。”他提醒說道:“不過你可要小心了,嫩草裡,有時候也隱藏着利刺,小心將嘴給撐裂了。”
吳昊軒冷靜下來,盯着周立明,說道:“你又是誰?”
周立明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現在馬上從老子的眼前滾出去,消失在老子的眼皮底下。什麼玩意兒,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想着找一個年輕美貌的?呵呵,在這裡欺男霸女,也不怕人笑話,有本事找兇獸拼命去,這纔是爺們,指不定大把的女人投懷送抱。”
吳昊軒被氣個半死,他眼睛一眯,只是一揮手,反而是平淡地說道:“將他的舌頭給我刮進來。”
圍着的十幾名大漢中走出兩人,高大的他們,露出一個冷漠的笑容,一左一右地向着周立明夾過來。而周立明也不反抗,任由他們兩人將自己的左右手臂給按住。只是周立明本能的力量,卻讓他們兩人怎麼也扭不動周立明的手臂。
吳昊軒吼道:“你們兩個廢物,在女人身上爬的時候,又怎麼有花不完的力氣?”
這抓住周立明的兩名大漢苦着臉,誰知道眼前這並不高大的年輕人,他的兩隻手臂像是鋼鐵鑄造而成的一樣,任由他們怎麼使力,卻不能扭動分毫。看對方臉上輕鬆無所謂的表情,似乎這並不是他的手臂一樣。
“啊啊啊”的吼叫,兩名大漢在吳昊軒的吼叫下,發出大吼聲,再一次用力。
可是結果依然是一樣的,任由他們拿出吃奶的力氣,也動不了周立明分毫。
周立明笑了起來,說道:“既然你們的力氣不夠,應該輪到我出出力了吧?”他手臂一個反手,不但掙脫兩人抓着自己的手臂,而且用沒有人看得清的速度,一手一個地抓住了兩人的脖子,然後伸出的手臂,將他們兩個人給舉離了地面。
包括吳昊軒在內的一夥人,全都是看傻了。
這兩名大漢,每一個都在七八十公斤以上,能夠舉起其中一個,絕對是大力士了,可是現在兩個全被舉了起來。看周立明的樣子,舉着這兩人一百五六十公斤,卻如同無物一樣。僅僅是這一個舉動,就讓很多人吞着口水,誰也不知道周立明到底有多強的力量。
;周立明也不是手軟的人,他兩隻手輕輕一送,這兩個掙扎的大漢,就像是出膛的炮彈,向遠處飛射而出。
“啊……不……”隨着這兩聲的叫吼,兩名大漢被周立明送出上百餘米遠,然後向着遠處的落下。悲劇的是,這裡可是梯田上方,距離山腳少說也有三四百米,一送之力,在扔出上百餘米遠後,直接就向下摔掉下去。
“嘭嘭”的兩聲,讓每一個目睹的人,無一不是臉色鉅變。
周立明拍了拍手,彷彿做了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搖頭說道:“太久沒有訓練了,力量都有些生疏了,否則還能多扔幾十米。”
圍着他的人,眼珠子都突掉出來了,單手輕輕一送就將七八十公斤的大漢扔出上百餘米外,這還叫力量生疏?這他=媽=的還讓不讓人活了?只要想到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非人類,每一個人都是瞠目結舌,一個個傻眼了。
吳昊軒再傻也明白這一次是踢到鐵板上了,不過力量再大又有什麼用?他嘴角里出現了一抹殘忍的笑意,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支銀色的大手槍來,冷冷地指着周立明,說道:“是嗎?我的槍法也是很好沒有訓練了,怕是生疏了,萬一手一抖就不小心開了槍的話,‘嘣’地一聲,不知道你的腦袋會不會像摔碎的大西瓜一樣?”
藍依寧原本想尖叫,可是她想到那一夜的周立明,馬上又閉上了嘴巴,當時的機槍掃射在他的身上,卻什麼事情也沒有,她可是聽說超級戰士連槍都不會害怕,又怎麼怕這隻手槍呢?
其實吳昊軒能夠帶起幾十人的一個團伙,依靠的就是手中的這麼沙漠之鷹。
以前的吳昊軒也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資產也有個二三億,弄支沙漠之鷹,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他還專門接受過射擊訓練,不敢說神槍手,但準頭也很可觀,一槍爆頭並非難事。就憑着這支槍,還有不多的子彈,就讓他在這一片區域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吳昊軒以前也是色鬼一個,別看他一臉的剛毅,像是一個硬漢一樣,他用這一張臉,不知道騙取了多少女人。
在這時代裡,政府根本沒有管得到這些難民營一樣的地方,在忍耐不住之下,吳昊軒自然是對一些看得上眼的女人動手。以他的能力,還有手下幾十人,根本碰不到反抗。可是誰想到,現在竟然碰上了鐵板。
被槍指着頭,周立明還是笑盈盈的,搖頭說道:“你以爲拿支假槍,就可以唬得到我?”
吳昊軒說道:“是真槍,還是假槍,你試試就知道了。但我想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性,馬上從這裡滾出去,少管閒事,否則你會死得很慘。”沙漠之鷹的槍聲太大了,吳昊軒當然想殺了周立明,可是也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這才放過周立明一馬。
可是周立明根本不領情,淡淡地說道:“我猜你肯定不敢開槍”不容分說,他就是伸手向着吳昊軒的手槍而去。
“小子,你他=媽=的是在找死,我成全你。”吳昊軒也是兇狠之輩,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板機。
“轟”地巨響,沙漠之鷹猛地抖動,強大的後挫力,幾乎讓吳昊軒的手臂骨折,只感覺整條手臂痠麻。如此近的距離,吳昊軒甚至是閉上了眼睛,他害怕飛濺的血液和腦漿濺到自己的眼睛裡。
可是期待中像西瓜一樣被打爆的情景並沒有出現,周立明依然是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
周立明笑眯眯地將手放開,一顆彈頭靜靜地趟在上面,說道:“你的槍法不錯,如果我不抓住這顆子彈的話,肯定是從我的額頭進,然後將我的腦袋打爛,彈頭再從後腦勺裡飛出,射到幾十米外的泥土裡。”
望着周立明手中的彈頭,吳昊軒眼睛幾乎要突掉下來,吼道:“這怎麼可能?”他顧不上這麼多,還指着周立明的槍,再一次響起來。只是這一次他看到了周立明的手化出一道殘影,像是動了,又像是沒有動,可是等到周立明攤開手的時候,裡面又多出了一顆彈頭。
“逃啊”
圍着周立明和藍華良的十幾人又不是傻蛋,傻瓜都可以看出來,這個年輕人不容易,連如此近的子彈也可以抓住,這是什麼概念?再聯想到剛剛他輕易就將同伴給扔出上百餘米外的力氣,再不跑,留下來等着在空中飛一回?
周立明搖了搖頭,然後整個人像是消失了一樣。
一聲聲的慘叫響起來,在梯田上,一道道人影飛起來,在天空中哇哇大叫,手腳掙扎着,被扔出上百米外,然後向着山腳摔落下去。隨着一聲聲“嘭”響,就是傳來慘厲的叫聲,片刻又啞然而止。
剩下吳昊車的時候,他連逃的念頭也沒有,指着周立明的手和槍在顫抖着。
周立明跨出一步,已經是將他提了起來,然後抓住他的腳,猛地掄舞起來,然後猛跨一步,手一鬆,吳昊軒在慘叫聲中,竟然被周立明扔出數百米遠,直接砸進到一處山體裡,沒入到泥土裡,然後裡面不斷地流出血水來……
四周偷偷地探出頭來偷看的人,無一不是吞着口水,然後縮回帳篷裡,渾身像篩子一樣。
現在他們已經慶幸剛剛這個變態的瘋子沒有動怒,否則自己肯定和吳老大一樣,像炮彈一樣飛出去,然後變成一灘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