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劉平傻傻的站在當場,李綱捅了捅他,等到朝臣都走光了,李綱道:“走!上御書房面聖。;.”
“諾!”劉平道。心裡卻是暗自想着,這位趙桓老闆要打什麼主意。
由不得劉平多想什麼,便一路隨着李綱直奔御書房而去。
還未進御書房,劉平便聽見裡面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等走到屋子裡一看,卻見趙桓正和一個妙齡女子談笑着,二人一邊吃着點心一邊笑,卻是渾若無人,放鬆的很,劉平定睛一看,那女子正是自己救下的那個美女。劉平的腦袋有些當機,這是怎麼回事?
還未等劉平反應過來,只見李綱屈身見禮,恭聲道:“微臣李綱,拜見陛下,見過茂帝姬。”
劉平這才這才知道,眼前這個女子竟然是帝姬,皇帝的妹妹,那位太上皇爺的四女兒茂德帝姬趙福金。想起白日裡吃豆腐都吃到帝姬的身上了,劉平當真是有些呆愣了,話說這位帝姬的錦帕還在自己的懷裡揣着呢。話說那位榮養的太上皇也是個風流人物,琴棋書法,繪畫蹴鞠,樣樣精通,別的朝代中的公主女子都是按照公主名稱,唯獨這位徽宗老大,非要整出個帝姬這麼名詞,以彰顯和別的皇帝的不同,聽得李綱所言,才知道,這位便是那位太上的茂德帝姬,當今聖上的四妹妹,趙福金,歷史上這位趙福金也是一個美麗的公主可惜靖康年被金人掠去。受盡了苦難,如今出了個劉平這個怪胎,硬生生的改了本來的靖康歷史,此時看到眼前這如花似玉的美女,劉平還真有些失神,不過好歹也是經歷了無數戰陣廝殺的人,如今的劉平也不是個初哥,只是略微失神了下便恢復了平靜的表情。
“末將劉平,見過陛下,見過公主殿下。”劉平也是趕忙行禮道。
御書房內,趙桓正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吃着點心,幾個宮女和太監在一旁伺候,看着精緻可口的點心,饞的劉平嘴裡都直咽口水。趙桓微笑道:“二位卿家平身吧,賜坐!”
幾個小太監急忙送來了兩個錦繡的墩子,讓二人坐下。二人口稱謝陛下,便坐下了,只是那個趙福金卻是直直的盯着劉平,心中也是一陣驚奇,早上這個傢伙風風火火的走了,自己也沒問他是誰,原來此人居然就是那個北地血虎劉平?
被趙福金看的有些不自然的劉平只是強自裝出一副淡然的模樣,目不斜視的望着自己上方的檀木桌子。
“四妹,你和朕說你今早去大相國寺燒香時馬匹受驚,遇到的那個救你的人就是劉平麼?”趙桓道。
“恩,就是他。沒想到,居然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劉平劉大帥。”趙福金一臉微笑道,只是想到那廝在自己身上的那行進,心中有些羞澀,臉上也有些微紅。
“皇帝哥哥,我也是爲了父皇母后身體康健,大宋平安去祈福的,沒想到卻是被劉太尉所救,本宮,··本宮還真是感激啊。”趙福金道。
劉平慌忙起身道:“營救公主實乃末將本份,卻是末將唐突了公主,望公主切莫見怪。”
“噯~~怎麼會怪罪與你,你救了公主,是大功啊。”趙桓笑道,他當然不知道自家的妹子都被眼前的這個傢伙吃了豆腐。
趙福金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輕薄舉動,但是確實是救了自己,自己的心中也不知道是羞憤還是感激了,只是說道:“皇帝哥哥手下的猛將,當真是··當真是個好人啊!”話說完,言語中卻是有些冷淡。
“既然皇兄有要事,那富金就告退了,待會還要去給父皇母后請安。”趙福金道。
“恩,去吧,記得替朕給父皇問安。”趙桓道。
趙福金依言行禮離開,只是走到劉平身前時候,狠狠的看了劉平一眼。劉平心道,老子好歹救了你,你怎麼這麼看我,好像老子強·~~箭了你似得,真是狗咬呂洞賓啊。
趙福金一走,趙桓起身道:“來!先吃些點心吧。朕知道你們也餓了。”
“謝陛下!!”李綱和劉平忙謝恩,侍女端了點心過來,李綱象徵性的拿了一塊,放在嘴裡,算是吃了,劉平卻是不管不顧,軍營裡廝混了這麼長時間,吃東西就是狼吞虎嚥,不大的功夫居然都被劉平吃了,看的趙桓哈哈大笑道:“劉平啊劉平,你還真是個狼吐虎咽啊,當真當的那個北地血虎的稱號啊,慢些,慢些,別噎着,來人,給劉平將軍茶水。”
“謝··陛下·~。”嘴巴塞的滿滿的劉平忙行禮謝恩,喝了侍女拿來的茶水,纔算是將喉嚨裡塞滿的點心嚥下。
吃完了東西,趙桓道“:如今,這金人已經準備和我們和談了,可是這女真人狼子野心,朕怕他們不會這麼善罷甘休啊。不知道兩位愛卿有何看法策略。”
“陛下,微臣以爲,如今之時,朝中議和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可是殊不知,女真人兇殘,非兵戈不能鎮之,若是草草的答應了女真人的條件豈不是太草率了。”李綱沉聲道。
趙桓眯着眼睛望着劉平道:“劉卿,你有何看法?”
劉平低聲道:“回稟陛下,臣就是個廝殺漢,若是戰,那邊戰,臣麾下的兒郎誓死保衛陛下,保衛大宋,若是和談,臣便聽皇上的話,和談。臣一切聽從皇上的安排,只是陛下,臣覺得,能戰方能和。如今我大宋勤王大軍足有將近二十萬,兵威正盛,而女真則是式弱,臣的家鄉有位偉人曾說過宜將剩勇追窮寇,切莫沽名學霸王啊。”
“好一個能戰方能和,好一個宜將剩勇追窮寇,切莫沽名學霸王,哎,朕不是不明白,可是朕拖不下去了,十幾萬的大軍雖然是我大宋佔了優勢,可是這個朝中各種聲音都有,連着太上皇都來了消息讓朕去議和,哎!!你以爲朕想如此麼?朕也有不得以的苦衷啊。”
“那陛下的意思是?”李綱試探道。
“朕已經準了蔡京等人的意見,和金人議和,宇文虛中不是已經到了金營那邊了麼,談吧。大不了朕多掏給金人些歲幣。”趙桓無奈道。
劉平的心裡有些不痛快,哎,這個趙官家,還真是個軟耳根子啊。無奈,朝中的大臣們把持着大部分的朝政,自己也是沒有法再說了,何況老種都已經代表了軍方同意了議和了,自己雖然不樂意,那又有什麼辦法。想到這,劉平替那些隨着自己廝殺,犧牲了的兒郎有些不值。
“當然,朕還是信不過那些金人的,所以,我們大軍一定要監視着女真人離開,所以,仲成,命你爲勤王大軍副使,與老種一起,看着金人撤退,免得金人若是後撤之時襲擾其他的州府。仲成,朕需要你!”趙桓一臉熱切期盼道。
“臣,肝腦塗地,以報陛下!”劉平當即一副忠君報國的模樣。
“好好!!仲成,李卿,有你二人在,朕無憂矣!”趙桓笑呵呵道。
“臣定當粉身碎骨,以報陛下的恩德!”劉平一個馬屁拍過去,拍的趙桓臉色大好。
“來人!安排宴席,朕要留你二人在朕這裡用膳。”趙桓道。
“謝陛下厚愛!!”二人齊聲道。
劉平暗暗道:“早知道還要吃東西,老子就不吃那麼多的點心了。”
異日,派往金人那裡的宇文虛中回來了,帶來了完顏宗望的消息,金人同意議和,但是卻要黃金百萬兩,糧草輜重十萬擔,還要劉平的腦袋,否則,就要繼續打下去。金人漫天要價,大宋這邊便是坐地還錢。爭爭吵吵,來來回回了幾次,將這位有功之臣的劉平推上了風口浪尖,好歹宋朝的諸公沒有昏了頭,要拿劉平的腦袋去換和平,最後商量了一番,便是除了劉平,其他的都答應了。而這期間,又是零零碎碎的在城外交戰了不下十幾次,金人的戰意沒了那初到宋地時候的囂張,而經歷了永定軍這一劑強心針的助力之後,宋軍也覺得這女真人也不不是不可戰勝,互有損傷十幾次後,兩方人馬都摸透了對方的秉性,女真人騎術衝擊強悍,宋軍步陣結實,卻是打打停停,都是試探的廝殺。
女真人憋着一口氣,一口大大的怨氣。城外挫戰之後,主帥受傷,但是主要的力量還沒有折損太多,只是這攻入汴梁,享盡南朝富庶的想法已經遙遙不可期了,不過聽說前幾日那個開的什麼宇文鳥廝的漢人官吏說了和談的條件,好歹那個南朝的皇帝答應了賠款百萬黃金,和糧草輜重,總算是沒白來這一趟,所以,這些女真人已經有一部分想要回撤的心思了。
此刻的大宋已然是到了臘月二十三。小年裡,寒意愈發的陡峭,金人的大帳裡,完顏宗望頭上裹着白巾,將那隻瞎了的眼睛裹得嚴嚴實實,一身裘皮,躺在牙牀之上,蓋着一個厚厚的裘毛厚毯子,此刻正在閉目養神,大帳之中的爐火正旺,幾個親衛正烤制着一支全羊。
忽然,完顏宗望猛地睜開那隻獨眼,一臉狠戾道:“南朝人!!還真的以爲某家要和你們和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