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內,曾經的大遼南院王府的議事廳中,女真守將察滿一臉冷峻的望着眼前的衆人,半邊臉上一道猙獰的刀口傷疤像是一條會扭動的蜈蚣。按刀在手,冷冷的掃視着一衆謀克蒲裡衍,半晌冷冰冰道:“都說說吧!該怎麼辦?”
“總不能坐以待斃!察滿,你是頭領,宗望將燕京交給你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就是了,咱女真漢子各個都是錚錚鐵骨的漢子,難道還真怕了他宋人不成!”一個謀克粗聲道。
“就是,咱女真兒郎是翱翔天際的海東青,怎麼能被這些軟弱如羊的漢人所嚇倒!察滿,你該不是怕了那些漢人了吧?”一個紫赯臉的傢伙不陰不陽道。
“巴薩拉,你不要以爲宗望不在,你就敢這麼對察滿說話!你要是再敢說一句不好聽的話,我就送你去見西天的佛爺!!”一個親近察滿的謀克怒道。
“老林子裡的禿獾子,和我裝什麼野豺狼。你以爲俺怕你麼?你不過就是一個蒲裡衍,和我頂撞,就算我現在殺了你,你身後那個主子也不敢說什麼!”紫赯臉的巴薩拉一臉驕橫不屑道。
“巴薩拉,我劈了你!”那個蒲裡衍怒氣衝衝道。說着就要抽刀劈砍。
巴薩拉冷聲一笑道:“借給你兩個膽子,你敢對我動手,你還不夠格!察滿,你說呢!!”巴拉薩一臉倨傲的望着察滿。
眼見着那個蒲裡衍就要抽刀砍向巴薩拉,一隻粗壯的手臂一把抓住了即將抽出的彎刀,卻是察滿一把擋住了蒲裡衍。。用眼神,硬生生的給逼了回去。
“哈哈!還真是一條聽話的狗啊!哈哈!!”巴薩拉桀桀笑道。
“啪!!”察滿一擊響亮的馬鞭抽在了巴薩拉的臉上,登時便抽的紅腫了起來。巴薩拉臉上大變,憤怒的抽出腰刀嘶吼道:“察滿,你竟然敢打我!我殺了你。”
巴薩拉手裡的刀還沒有舉起,七八柄雪亮的長刀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此時察滿也將一把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冷道:“你再動一下,我不介意殺了你!”
巴薩拉知道察滿做的出來,一時間沒有再動,也沒有再打。只是喘着粗氣望着察滿。
“巴薩拉,我知道你心裡不服,你和我同樣都是謀克,階位相等,可是宗望卻是偏偏選了我來主持燕京事務,而不是你,如今我是燕京城的主事之人,你不是,所以,你要是再敢如此放肆,不把我放在眼裡,我不介意現在就殺了你,我想宗望即便是知道了,恐怕也不會說我的,你說呢,巴薩拉謀克!”說着,察滿將手裡的長刀貼到巴薩拉臉上,用刀面在他的臉上拍擊着。
刀面拍人臉這是赤裸裸的侮辱,巴薩拉是個聰明人,所以他只是兇狠的望着察滿,;將已經快要舉起的腰刀重新放回刀鞘之中,一句話都不說。察滿拍夠了,玩夠了,將手裡的彎刀扔給手下人一個眼神示意了下,所有架在巴薩拉脖子上的刀全部撤下。
“再有下次,我會親自砍下你的腦袋!滾吧!!”察滿冷笑道。
“滾吧!!”一衆謀克親衛們紛紛肆意笑罵道。
見連巴薩拉走了,察滿此時一臉凝重的說道:“我看宋軍不日就要攻打城池了。所以,以後燕京城裡全城戒嚴。日落之前必須關閉城門,不允許任何人再出入。還有,嚴密防守城防。只要我們堅守不出,他劉平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進不了這燕京城!!”
“諾!”所有謀克蒲裡衍紛紛應聲道。
此時的憤怒充滿了巴薩拉的心裡,他需要發泄,這令人感到丟人的火氣。“哼!”巴薩拉惡狠狠的望着衆人一眼。心道,你們等着,遲早有一天我會加倍還回來。轉身出了議事廳之後,氣沖沖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這裡本來是蕭氏一族的府邸,只不過現在變成了金將巴薩拉的臨時住處。一進門,一腳踹翻了一個府裡的下人,劈手一刀就將那倒黴的下人一刀砍死。嚇得其餘下人紛紛跪在地上刀上沾着血快步走進了屋子。扔了刀,進了內室,內室之中有一個錦衣美女,驚恐的望着眼前兇獸一般的巴薩拉。
“給我過來罷!”巴薩拉一臉猙獰的伸手抓去,一把將一個錦服美人抓在身前,嗤嗤幾下,撕開美婦身上的錦衣,將那美婦剝的如同赤裸的羔羊,凹凸有致的身材令人血脈賁張,一臉驚恐的表情更是讓人忍不住一番蹂躪。巴薩拉一把抱起赤身美女,將她扔在牀上,解下了甲衣,挺着高昂的下身長驅直入。內室之中響起肉搏之聲。蹂躪鞭撻了一個多時辰。巴薩拉心中的怒火才消褪了下去,一臉滿足的倒在牀邊。
“去!拿酒來!”巴薩拉惡狠狠的對着身邊赤身美女道。
“是,貴人!”那赤身美女忍着下身劇痛,急忙下了牀去,將桌案上的酒罈拿來,恭敬的送到巴薩拉身前。巴薩拉一把抓過酒罈,咕嘟咕嘟大口灌下一大壇酒。隨手將空酒罈子扔在地上,不多會,巴薩拉已經連喝了三罈子美酒,酒勁上來,巴薩拉躺在牙牀之上呼呼大睡起來。
那美人穿了衣服,眼中閃過一聲厭惡。輕手輕腳的走到巴薩拉身前,小心翼翼的將巴薩拉腰間的狼牙令牌摘了下來。快步走出了內室,此時內室之外,閃出一個人影,正是蕭符。
“拿到了麼?”蕭符望着那拿美人說道。
“阿爹,拿到了。”那美女說道,將腰牌給了蕭符。
“雅蘭,你....哎,你受苦了。”蕭符一臉苦澀道。原來此女竟然是蕭符的女兒蕭雅蘭。
“爹,阿蘭早就髒了身子,要不是給娘和姐姐以及慘死的族人們報仇,我是不會苟活到現在的,爹,快走吧。我怕那金狗待會就要醒了。”蕭雅蘭忙催促道。
“若是那巴薩拉問起來你怎麼作答。”蕭符擔心道。
“我便說我將他的衣物洗了。放心吧爹,沒事的。就算是他發現了,殺了我又怎麼怎麼樣,女兒早就活夠了!!快走!一會金人的護衛快來了。”蕭雅蘭又是一陣催促。
“放心,只要匠人動手快些,把這個腰牌仿製出個樣子,我半個時辰之後就能還回來!”
蕭符深深的望了自己女兒一眼,狠狠的一跺腳,轉身快步離開了。
十日之後,天色傍晚。夕陽馬上就要下山。燕京的前大門早已吱吱的閉合,西側門此時也是早早的關上了,十幾個無精打采的金兵守在城門處。忽然,十幾個穿着金人步卒甲衣的軍卒趕了過來,衝着馬上就要關閉城門的金人喊道:“巴薩拉將軍有令。暫且莫關城門,我等外出公幹,半個時辰後在關閉西側城門!!”
“這麼晚了外出幹嘛?!”那金人士卒道。
“白日裡巴薩拉將軍出城打獵,看上了外面一戶農家女子,因爲走得着急沒帶回來,特命令我等將那女子帶回來!耽誤時間,你等可擔待不起!!”要出城的金兵頭領說道。
“察滿將軍有令,沒有腰牌,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那守城金兵頭領說道。
“腰牌在此!還不放行!!”那領頭出城的金兵用貂帽遮蓋着自己的半個臉,高舉着腰牌道。
“恩,放行!”那看守西側門的金人認得腰牌,仔細辨認了一番,便放行了。
那十幾個金兵剛要出城,那守城門的金兵忽然自言自語道:“這些人的面口很生啊,我怎麼在營帳中沒見過這些人?”
“不對,他們是奸細!!”那個守城的金兵猛地大喊道。還未等喊完。就見那即將要出城的金兵之中有一個年輕的傢伙猛地一轉身,拔出腰間的佩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刀橫切而來,噗嗤,那呼喊之聲戛然而止,那名金兵被一刀砍死。其他的金人一看頓時一慌,紛紛拿起武器要衝上來。假扮金人軍卒的人們也紛紛抽出腰刀,齊齊的衝着金人軍卒砍去。十幾個回合,便將一衆守城門的金人悉數砍倒,城門之上的金兵看見城門處亂成一團。知道是有奸細,急忙敲響了城門樓上的銅鐘,噹噹之聲不覺於耳,城內的所有金兵都被驚動了。呼啦啦一衆金人,足有三四百人全都從遠處衝了過來。
“怎麼辦?父親,金人衝上來了!”假扮金人的蕭毅急忙道。
“不要慌!做的都做了,害怕個鳥!宋軍的騎兵不是說馬上就到嗎?我們抵擋一會。只要城門不關,那麼這些金人就徹底死囚了!”原來那拿着腰牌之人正是蕭符。
“永定軍啊,永定軍。我蕭家所有能戰之人全都召集過來了,你們要是不來,我們可就真的成了金人的刀下亡魂了!”蕭符心裡唸叨着。
“殺!!族長,我們來了!@”斜刺裡殺出一隊人馬。足有二百多號人,俱都是蕭家的男子。有的手裡拿着彎刀,有的乾脆就是拿着木棍就來了。
正在這時,城內一大隊金兵從城街口趕來。
“給我殺光這羣作亂的傢伙!”得到消息急忙趕來的察滿手執長刀急聲大呼。七八百如狼似虎的金兵騎兵策馬疾馳衝殺進了蕭家人之間。不斷砍殺。
蕭符一刀劈下,看落下一個金人騎兵,卻見自己的兒子蕭毅正在被三個金人騎兵圍攻,怕是危在旦夕。急忙衝了過去,對着身邊護着自己的幾個忠心家將喊道:“快去救阿毅!”
幾個忠心的蕭家人不要命的纏鬥住三匹馬上的金人騎兵,被接連砍殺了十幾個人,生生的從金人的刀下將蕭毅救了出了。
“怎麼還不來!宋軍怎麼還不來!!”急的蕭符眼睛都紅。自己身邊的蕭家人越來越少,而金人的軍卒卻是越來越多。怎麼辦?怎麼辦??
廝殺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將近三百多蕭家人,此刻只剩下了不到七八十人。蕭符身重三刀,傷口不是很深,仍在苦苦支撐,身後的蕭毅被砍中一刀,正被手下人看護着。形勢越發危急。
忽然,城外一陣馬蹄的轟隆之聲。好似有千軍萬馬一般。竟是將地面震的不住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