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惑你??誰蠱惑你?”劉平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笑眯眯道。
“是!是...是.....樑師成,樑大人。”孔波戰戰兢兢道。“他說只要宗澤一死,我帶兵回了汴京,聽命與他,幫助太上皇。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官居樞密使。封妻廕子。”
“孔波,空口白牙你便污衊朝中大員,而且還污衊太上皇爺,這可是要凌遲的啊!!”劉平把玩着手裡的鋼刀淡淡道。
“劉將軍,小人不敢胡說啊,你看着聖旨之上可是蓋着太上皇的親筆印記和玉璽的啊。不敢胡說啊,我懷裡還有樑師成大人親筆信件。
小人也是被蠱惑的,求劉將軍饒了小的吧!你的大恩大德小的沒齒難忘啊,下輩子就算是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您啊!!”孔波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劉平伸手掏進孔波的懷裡,拿出那封信件,只見信封口處的火漆已經被撕開。劉平伸手將裡面的信件拿出,草草一看,只見上面寫着:茲得孔部將忠君體國,凡事既得蒙太上所念,即爲大忠,吾聞宗澤病腐,不能親處軍政,恐軍心喪亂,而今太上正值春秋鼎盛,大有還龍登頂之意,若宗澤病故。卿可匡掌軍權,得回汴京,歸德與太上身側,從龍功勳,蓋世之澤,他日可爲國之柱石,廩樞密之職,封妻廕子,指日可待,望孔君甚爲自處。樑守道親筆。
“哦,還真是一個好有誘惑力的大蛋糕啊。所以你就同意了。嘖嘖,果然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啊。”劉平看完親筆信件,收入懷中,嘿嘿笑道。
“將軍,信件我也給你了。您就放過小人吧。”孔波哀求道。雖然他不知道劉平嘴裡的蛋糕什麼什麼東西,不過看劉平的樣子不像是要殺自己的模樣,心下不由一寬。
“恩,放心,不要害怕,不要緊張,我一定會放過你的。”劉平親熱的拍了拍肩膀,忽然手裡的鋼刀一扭。橫切過孔波的脖頸,一股污血噴出。孔波直直的望着劉平驚怒道:“你說.....你..放過...我。”孔波這句話再也說不完了,直挺着身子倒了下去。抽搐了幾下便死的透透的了。
“呸!”劉平朝着孔波身上吐了口唾沫,冷聲道:“我是說過放過你,可是我沒說不殺你!!”鋼刀上滿是鮮血,劉平在孔波屍體上抹了抹,起身望着一衆驚恐叛軍軍卒。
所有軍卒見自己的領頭之人已經橫屍當場,再也不敢有異動,紛紛跪在地上高聲求饒。
劉平冷聲道:“首惡已經伏誅,爾等犯上作亂本是死罪,不過,爾等即是被蠱惑所致,罪不至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全部削去軍籍,貶爲囚卒!日後陣前衝刺你們頂先,打下幾場惡戰,能活着的,再看你們表現,表現好的,可以得自由之身!”
一衆軍卒見自己能活,紛紛跪地拜謝劉平活命之恩。劉平不再理會這些人,轉身進了內室。只見內室之中。李綱坐在牀榻邊輕輕的合上了宗澤的雙眼。眼淚簌簌而下。顯然是沉浸在老友故去的悲傷之中。
“恩相,逝者已矣,恩相節哀啊,我想宗帥在天之靈見到您這等至親好友,也算是心中大慰了。”劉平拱手望着李綱道。
“哎。宗老頭,你倒是一了百了,走了乾淨,留下我,以後連個能好好說話的都沒了。”李綱喃喃道。
“恩相,切莫傷心過度,人死不能復生,恩相節哀啊。宗帥一世英雄,如今英魂遠逝,還望恩相以國事爲重,保重身體啊。”
“恩!!!”李綱閉上眼,眼中流下淚水。擺了擺手道:“着人準備宗澤的後事吧。”
“諾!!”劉平應聲道。轉身出了內室吩咐人來收殮宗澤遺體。不多時,一些婢女和宗澤生前的親衛便哭泣的收拾起宗澤的遺體。
李綱嘆了口氣。站起身對着劉平道:“走,去偏室中,我有話問你。”
“諾!”劉平道。二人轉身出了內室,直奔一間偏室之中。
房間之中只有李綱和劉平二人。李綱沉默半晌,轉身望着劉平道:“仲成,孔波呢?”
“啓稟恩相,孔波已經伏誅,不過我從他那得到了這個東西!”說着劉平將手裡的信遞給了李綱。
“這是什麼?”李綱問道。
“恩相一看便知。”劉平說道。
李綱將信奉打開,只見裡面夾着一封信紙。拿將出來。展開一看。登時氣得怒火萬丈。猛地站起身。憤怒道:“樑守道。樑守道!!朝之惡賊。奸佞啊!!!我要回朝面聖,稟明聖上,狠狠治他樑師成禍亂朝綱之罪!!”
“恩相,莫急,不要忘了,樑師成是太上皇身邊的人。”劉平說道。
聽到劉平說到太上皇三個字,李綱的心中彷彿被冰塊侵泡一般。
“太上皇,哎···太上皇··這叫什麼事!!!”李綱狠狠的一圈打在了身旁的木柱之上。新老皇權交替,此時的朝着正是風起雲涌,波詭雲翳的時候。趙家這爺倆可是正能折騰,一個假裝退位,一個標榜自己是忠孝皇帝。兩邊明裡暗裡已經勢同水火,可是誰也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自己若是冒然的和新皇帝提起此事。恐怕僅憑這一封書信。作用不到。到時候樑師成死不承認,兼之太上皇庇護的緊,怕是也難撼動他樑師成分毫。就怕自己打不着狐狸反倒惹得一身騷。到時候形勢不對,恐怕自己就成了衆矢之的,成了那挑動皇家父子不和的罪魁禍首,替罪羔羊了。這事情到底是說是不說,還真是犯了難了。
李綱轉念異動,看着劉平道:“仲成,你說此事我當如何處置。”
劉平暗道,這種皇家爛事讓老子說,老子怎麼說,難不成告訴你趙家那爺倆都不是什麼好玩意?讓你兩邊不理睬?
劉平看了一眼臉色恢復如常,一臉平靜的李綱,心道,老頭養氣的功夫真不錯啊,這麼快就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了。恐怕他這是要看看自己的態度啊。劉平沉聲片刻平聲道:“恩相,此事事關皇家聲譽,末將不敢亂言。”
“說罷,此間只有你我二人。出的你口,入得我耳,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了。”李綱淡淡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劉平只得硬着頭皮道:“恩相,末將是個廝殺漢,只知道上陣廝殺,既然您讓我說。那末將就斗膽說了。此事即是太上所爲,怕是就算您瞞着聖上,日後也會別聖上得知。我看不如直接將此事告知當今聖上。您將信件交予聖上後,什麼都不要提什麼都不要說。只看聖上臉色。若是聖上龍顏大怒,遷怒於太上皇,肯定會詢問您有什麼意見,你可只說三字。”
“哪三字?”李綱問道。
“清君側!”劉平淡淡道。
“清君側?”李綱死死的盯着劉平道。半晌,李綱問道:“若是真如你所言,聖上想要清除太上皇身邊的奸佞,你....當如何!?”
早就知道你會問我這句話,恐怕你拐着彎的問我什麼建議,恐怕也是想問我這句話。劉平當即單膝跪地沉聲道:“恩相,我劉平受恩相提拔,又得聖上封賞,自當要忠於聖上。恩相放心,如若聖上下決心要清除奸佞,末將願帶領敢戰之士,直奔汴京,在您帳下聽令!!!”
“恩!!你說的當真!!”李綱死死的盯着劉平問道。
“爲聖上和大宋,末將萬死不辭!”劉平一臉凜然道,心中一陣噁心。自己都覺得自己假。
不過李綱顯然被劉平同志的一番肺腑之言所感動,拍拍劉平肩膀道:“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
第二天,磁州城,全軍愫縞,開設靈堂祭奠宗澤,三日後,李綱收拾了宗澤遺體的骨灰,帶上了馬車,啓程回了汴梁。
西軍大營之中。
老種一臉疲憊的望着自己身邊的幾個心腹參將。前一陣和完顏宗翰一陣鏖戰,雙方俱都損失慘重,只是金人仍然頑固的守在太原城外,死死不退,而涇原軍也是損失衆多。老種此時一臉凝重的望着沙盤上的金人軍營思索着該如何破了金人圍城之法。忽然。一個校尉急衝衝的進來喊道“有事情稟。”
性子急的种師中氣憤的一腳將那軍卒踹到在地上,喊道:“急什麼!沒看見大帥在考慮軍情麼!!!”
“二弟,莫要如此!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改不了這火爆的性子!!”种師道望着自己的兄弟道。
“大哥教訓的是,我也是一時着急。”种師中嘿嘿道。
“什麼事情!”种師道望着那軍卒道。
“磁州急報,相公請看!”那軍卒呈上一封密信。种師道接過信件打開一看。頓時一怔,望着身側的幾個心腹道:“宗澤死了!”
“什麼!!!”一衆部將紛紛大驚。
“劉平~~~~嘖嘖,還真是個妙人啊~~。”种師道看着信上的內容淡淡笑道。
“大哥,宗澤那傢伙死了?”种師中一臉疑問道。
“恩,真的死了。我以爲磁州早就亂成一團了。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劉平還真是不簡單啊。”种師道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