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混蛋,你個混蛋,人家以爲嗚嗚嗚嗚!”方茜泣不成聲,撲到郭凌飛身前拳打腳踢,這次再不留情手軟,一雙粉拳錘着她男人胸脯,砰砰作響,價值不菲的休閒平板鞋狠狠踢着、踹着、蹬着,一下又一下,發泄着心中悲苦。溫柔如水的女人發了脾氣,她極愛面前的男人,三天來除了想他,就是想陪他一起走,去哪無所謂,甚至怎麼死都想好了,如今最痛不欲生時見這混蛋傢伙笑容燦爛,像個沒事兒人,氣不打一處來,氣他總讓人傷心,恨他不懂得愛惜自己。郭凌飛不動,任由茜茜虐待,深情凝望着掛着淚水的憔悴面龐,眼窩裡溼溼的,心裡暖暖的,女人愛的極深就是這樣子,打是親罵是愛說的有道理,花言巧語哪比得上一拳一腳的實在。自己真要完蛋了,茜茜會怎麼樣,輕輕鬆鬆忘記這份感情,再去尋尋覓覓,這妮子表面溫婉,骨子裡倔強,有這麼容易喜新忘舊嗎?敢作敢爲的郭凌飛不敢想了,伸手要去抹掉方茜掛在臉頰上的淚殊。“不用你管一”方茜倔強地側過臉避開凌飛的手,捂着臉抽泣着,收了拳腳,逐淅平靜下來,董芳、許靜先後跑出來,兩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哭的一塌糊塗,那悲痛惹人憐惜的模樣感染了所有人。大悲之後又大喜,悲喜交加,讓所有人無所適從,唯有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大門前,張雅伏在丈大懷裡抹眼淚,郭飛宇瞧着兒子,本想責備幾句,搖搖頭還是算了,三個丫頭夠臭小子招架了。其實郭飛宇接到兒子出事兒的消息,獨自坐在房間裡一宿未眠,悄悄哭過,咒罵過自己,想想兒子那麼多年嚐盡艱辛,悲不自勝,如果不是擔心張雅,匆忙趕到青島,早帶人把甲賀族人殺個幹千淨淨,雞大不留。二十多年前橫衝直撞的張狂男人再操屠刀定是一片血雨腥風,郭凌飛安然無恙是甲賀派的造化。凌飛外婆沒出院,衆人怕老人受不了悲痛打擊,一直瞞着凌飛的事,而張軍眨巴着眼一滴一滴掉眼淚,身爲長輩當着衆人面哭的一塌糊塗有失體統,只有強忍着,張家豪宅大門口,人越聚越多。許靜和董芳哭了一陣子漸漸露出點笑意,心愛的男人活生生站在面前還哭個什麼勁兒,該高興纔對,因爲方茜擋在郭凌飛身前,兩人壓下了投懷送抱的念頭,紅巴已水靈靈的眼眸凝視郭凌飛。三個柔情似水風韻不同的美豔尤物杵在面前,郭凌飛柔腸百轉,嚐到了英雄難過美人關的滋味,方茜仍舊不依不饒,不理他,默默垂淚,揪扯着他的心,厚着臉皮湊上去安慰道:“寶貝老婆,開心一點,再哭鼻子你男人會心疼的。”“心疼我?心疼我就該多心疼你自己,這三天人家的心好痛的,如果你真出事兒了我怎麼活下去,凌飛再見不着你真的會死,真的,我想你想你啊!“方茜撲進了郭凌飛懷裡。郭凌飛訕訕笑着,雙眼被淚水模糊,緊緊摟着方茜,他真想告訴懷裡的女人,自己在父親面前忍着不哭,是最動情的時候。旁邊許靜心裡發酸,多麼希望凌飛像摟茜茜一樣摟着她,只是一個希望,茜茜在凌飛心裡的地位任何人無法取代。方茜仰起臉,幽幽道:“我們結婚吧。”郭凌飛重重點頭,欣然同意。許靜和董芳自然羨慕方茜,又替她高興,兩個風光無限的名女人要求很低,一輩子陪着凌飛老去,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名份無關緊要。“結婚好,結婚好。“爲兒子擔驚受怕的張雅眉開眼笑,看上去比兩個當事人興奮多了,剛纔還悽悽慘慘鹹鹹的人們興高采烈地鼓掌。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古時候是人生兩大美事兒,時至今日,金榜題名過時了,想榜上有名混進所大學容易的很,至於洞房花燭夜嗎,貌似別太窩囊的爺們一輩子來回洞房花燭夜沒啥難度。但這兩件事兒仍然值得慶祝,尤其後者,郭凌飛當初想要在梵蒂岡大教堂舉行婚禮,讓教皇聆聽他對茜茜一生相守的誓言,而茜茜要一場地地道道的漢族婚禮,先前的想法只好作罷。正兒八經的漢族傳統婚禮講究的門道更多,過程尤爲繁瑣,要提前半年訂婚,查日子,找先生看生辰八字,翻老黃曆挑黃道吉日,複雜程度遠勝於西式婚禮,準備一場婚禮費時費力。方茜一心想着嫁人,郭凌飛一心想着取媳婦,十月初決定結婚,好日子定在了月底,時間確實倉促,訂婚的套路免了,郭氏家族家大業大,鈔票撒出去,自有人緊鑼密鼓張羅着婚禮。由於各種原因郭凌飛和方茜的婚禮在北京舉行,北京前門大街一套價值三億多的青磚四合院作爲婚房,這套院子是東方老爺子送的賀禮,暫時當作婚房,未來郭氏家族的繼承人,龍門下一代門主,三億多的婚房其實有那麼點寒酸。方茜與那些淺薄庸俗的女人不同,婚房是否豪華,車隊是否炫目,這些無所謂,能嫁給凌飛,住哪都成,就是凌飛騎自行車娶她過門,她也覺得幸福。大紅的請帖成了上流社會權貴們炫耀的資本,有資格收到婚禮請帖的人身份背景都不一般,有商界名流,有外國政要,還有歐洲幾個王室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