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席有分量的話,說的男子張口結舌,一時竟然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爲自己辯解。
“老人家這是個有文化的人,話說的合情合理,”女司機笑着,回頭望了一眼老太太。“不過,老人家也得提防些,現在有些人,就鑽老人善良的空子,誘老人吃虧上當,不信你回憶回憶,生活上被坑蒙拐騙的大多數是心慈善良的老人!”
“姑娘說的一點也不錯。”老人抿嘴笑道,“這些老人啊,不捨得吃,不捨得穿,積攢了幾個錢都貼吧到兒女身上,哎,這年頭經濟蕭條,誰家沒有被下崗的,沒辦法。窮慣了的老人,哪能抵得住佔便宜的念頭,吃了虧也不接受教訓。哎,老人嘛,錯的事太多了,沒辦法,凡是都需要理解纔是。就像走錯路的罪人一樣,別把他們一棒子打死,給他們一個機會,天下本無賊嗎?”
“老人家,您一定不是個體力勞動者吧?”司機兩眼注視着前方,專心地駕駛着汽車,此時也忍不住插嘴道。
“嗯,我是一個教師,算不得什麼有文化的人,說白了就是一個小學老師而已。”老太太抿嘴笑着,幾顆潔白的牙齒中露出暗洞。“哎——就要到站下車了。”
天空中,剛纔還是晴空萬里,碧藍無暇的,轉瞬間,濃雲密佈從遠方壓來。
“老人家,您快點走吧,馬上就要下雨了。”汽車到站後,司機將頭伸出車窗外,仰視着天空後,又低頭對行走不便的老太太說道。
功夫不大,車窗外下起了瓢潑大雨,豆大的雨點揮灑在車窗上噼裡啪啦的作響,透過車窗向外望去,雨氣濛濛的灰白一片。
老太太下車了,健談的司機也無奈地閉上了習慣的嘴巴,除了報站名外,就在也沒有多餘的話題。她偶爾在停站時伸幾個懶腰,看來她真的有些疲倦。
這是一條山區公路,由鎮公交所承辦修建的,一天兩個往返,其用意是爲了溝通山區與縣鎮的商業經濟。乘車的客流量並非想象中的那麼繁榮,除了走親戚或者進趟鎮裡購物什麼的,大部分是往來鄉鎮採購的生意人。經營不善,自然就一改當初立下的許多條條框框,線路中招手誰叫隨停,深受百姓稱道。
汽車在泥濘的泥土地上吃力的前行着,車窗前的掛水器,不知疲倦地左右搖擺着,儘管雨水很猛,不住地使司機瞭望的車窗模糊,但瞬間又清晰地再現前方的路況。
突然間,路邊晃動二個人的身影,在向司機不停地招手。女司機窺視了一下後視鏡,將車穩穩地停到了路邊乘客的面前。
高個子年青人站到司機身旁,“司機,先等一下,後面還有二個乘客!”
四個人有說有笑地分開於車頭車尾。
當汽車小心翼翼地沿着傍山公路走出最後一道崖谷地時,高個子年輕人突然從腰中拔出短刀,厲聲喝道。“打劫的,都別給我動,否則,別怪手裡的刀認錢不認人!”
此時,乘客再次感到世界末日的來臨。
“把錢拿出來!”胖個子劫匪將刀橫在一箇中年男子的脖子上,厲聲喝道。”我沒帶錢?”中年人磕磕巴巴,語無倫次。
“咣!”重重地被胖子甩了一個嘴巴,“別跟老子來這套,耳朵不好使,是吧?”
“噌”的一聲,光閃刀落,中年人的耳朵差點被飛舞的短刀削掉。
“我拿,我拿!”中年人疼的嗷嗷直叫,一隻手捂住耳朵,用另一隻手指了指車廂貨架上的包裹說,“東西都在哪。”
包裹被胖子從貨架上拽了下來,迫不及待地用刀劃開包口。頓時,一打打嶄新百元人民幣滑落到地上。
“大哥,別都給我那走,那可是我一生的積蓄!”中年人鬼子地上苦苦哀求。
“去你孃的,少拿不值錢的老爺們眼淚說服我,告訴你吧,如果我還有點同情心,還能出來打劫嗎?”胖子揮拳又朝中年人的臉上打去。
中年人根本沒有想到,他們如此心狠手辣,毫無防備的中年人被打的一個趔趄,後腦撞到了發動機的箱體上,瞬間癱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