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對市內省監獄的明察暗訪,文凱最終敲定由小利擔當探監人,前往監獄與周醫生接觸,尋求可行的機會機會,最後實施對其的絕殺。
這天,小利拿着日常用品第二次來到監獄,在守衛室登過記,便坐在等候室裡等待探監許可證的下發。
“徐曉利!”
安裝在審查室窗口上方的擴音器傳來廣播。小利急忙走過去,彎身將臉俯下,透過窗口向裡尋望着。
“你是徐曉利?”
“是!”
“對不起。收監人說不認識你,也不想會見你,你可以回去了!”
“哎哎哎,我說警察同志,我可是代表醫院來探望他的,這大老遠的,我跑一趟容易嗎?”小利試圖說服審查窗內的警察。”
“我只能說對不起。我們每天都有許多事要做,希望你諒解,請你趕快離開,不要耽擱我們的正常工作。”窗子裡傳出逐客令。緊接着一位戴着‘值日’袖標的警察走過來,肅目地向小利施禮後向他作出離開的手勢。
小利嬉皮笑臉地裝出一副滾刀肉的地賴子臉相,嘿嘿笑道,“警察大老爺,我和那周醫生確實是朋友,您就高擡貴手,讓我見他一面吧!上回、也就是頭一次來,你們也沒讓我見他,這次又……”
“請你走開,我們只是一些負責維持秩序的特殊保安人員,沒有權利幫助您,在沒有接見許可證的前提下,是不能和獄中的服役人見面的。這是程序,你明不明白我的話意思嗎?”警察的眼睛毫無表情地直視着小利。
小利不甘心就這麼的無功而返,剛想借此與那值日警套些進乎,以便事後好進行下一步計劃,誰知小利的話剛到嘴邊,無奈又咽了回去。
值日警被人喊走了。不過,小利也從而得到了一條有價值的‘新聞’,那就是聽值日警察的同事喊他‘丁可’。
丁可?是這個值日警察的名字。小利在心中默默地記住這個日後能夠用的着的名字,從這個時候起,小利就打定主意,決定從這個叫丁可的警察身上下手。嘿!我就不信,警察也是人,他在金錢面前,站的就那麼直?
文凱他們隱密在一條狹窄的樓羣街道里,從樓羣的夾縫中窺視着前方不遠處那監獄的大門。功夫不大就見小利從那佈滿鐵蒺藜的大門中的小門裡走出來,表情失落。
小利拉開車門一腚坐在轎車的後排車座上一言不發。
“怎麼,又沒允許探監?”不用問,這次又是白跑一趟,可文凱還是扯出話題,想聽聽小利的說法。
“那周醫生還是不肯見!”小利將臉側向窗外,嘴上回答者文凱的問話,心裡卻是在想着另外一個問題。他本來想把聽到的警察的姓名一事告訴文凱他們,但他左右一考慮,就算是告訴了他們,又會有什麼用吶。但他的心裡總有種感覺,這名字對復仇計劃一定有用。可是朦朧中又說不出它的意義何在。於是便把這件事留在了心裡。
文凱心裡也黯淡下來,一時也對此沒了更好的辦法,但他從小利的表情中卻感覺到,小利似乎有事擱在心裡。既然小利不想說出口,就自然有他沉默的道理,如果他要是暫時不肯告訴你,你就是逼他說出口來,也未必就是小利真正思考的那一件事情。
“司機,咱們開車。”文凱低聲地對司機老黃說道。
汽車順着柏油路一直暢通無阻地順着大道快速地向前奔跑着。車裡的幾個人,都啞口無言地側臉向着窗外望去,呆滯的眼神中含帶着焦慮和茫然。倘若不是老黃覺得煩悶把音響打開,讓悠揚的音樂輕輕地鼓動着每個人的耳朵,那冷漠的氣氛真的快要把人憋死了。
“小利,什麼事都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想象的那樣,順理成章或者有規律;正確的做法往往遇到錯誤的答案也成了錯誤,你知道我的意思嗎?”文凱希望小利振作起來,不必因爲幾個挫折就自責或者垂頭喪氣。
“文凱,看來,我不勝任做這個事情,幾次瞬間的機會我都沒有把握好,辜負了大家對我的期望。我想,凱哥,您還是換個人試試吧!咱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我們沒有更多的時間白白地費在這探索中。”小利高中還沒畢業,在別人的眼裡,他只不過是一個沒有完成學業的劣質生、一個沒有文化的人,可又有誰能知道,小利他從小就喜歡文學,特別是對歷史有着鑽研的嗜好,說起話來,很有學着的風度。要是不見其人,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講,誰都不會相信這有哲理性很強的語句會出自一個沒有完成學業的高中生之口。
“嗯!這個說法我同意,問題是,就目前來看,咱們這圈子裡的人,出來你小利,我還沒有發現比你跟聰明的人能夠勝任這個角色。”
“嗨—凱哥,你別把我擡的那麼高好不好,這頂大帽子簡直就把我給弄暈了。”小利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過頭來,望了文凱一眼笑道。
“小利,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這是我的真心話,不過,如果這件事你要是感到真的無能爲力,換一個人去試試,說不定也是一個好的辦法。不試試怎麼會知道不行你呢?”
“我倒是有一個建議,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小利把話說到這,突然心有餘悸地想徵求文凱的意見。
“哎—小利,你怎麼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咱們都是兄弟,說話怎麼見外了,若不是同在一條船上,有着共同的志向,咱們也不可能一起混到今天。”文凱坦誠地說。
“嗯!那倒是啊,只是我若要是說出口,我怕大家接受不了這個建議。”小利吱吱語語地解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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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小利。有什麼話還值得你這麼難以出口。”俊生在一旁插嘴道。
“好吧。”小利清了清嗓子,猶豫了片刻,“我建議還是叫小青姐去完成這個任務,似乎把握性能大些。”
坐在車裡一角的疤臉此時坐不住了,他努力地向前挪了挪身子開口道,“叫我說吧,這件事你們是不是把問題搞得太複雜了,什麼你去我去的,繞那麼多灣子幹什麼,痛快點,還不如干脆把他調出來,直接把他除掉就完事了。免得牽扯到放你們探監的警察也跟着受牽連、砸了人家的飯碗。”
“直接滅掉周醫生,你說的到簡單,他一個監獄裡的在押犯人,你怎麼對他下手?即便是有下手的機會,請問,事後行事的人還能逃脫掉嗎?殺死一個周醫生,我們在搭上一個兄弟,這個主意根本就行不通。”俊生搶過話題反對地說道。
“等等!”文凱似乎受到疤臉主意的啓發,心中突然有了另一種打算,“對了,我們不妨設想一下這個辦法。假如將周醫生調到獄外來收拾他,我們是不是危險性會更小,下手的機會就更多,把握性也更大。只是用什麼辦法才能把這個周醫生給調出監獄的外面來呢?”
“哎—這個辦法說起來很是簡單。我聽說,在監獄服刑的犯人,每年都會外出做些工程出苦力的活,外出人員的條件是刑期短,或者說是即將刑滿釋放的犯人。對於這樣的犯人,他們在思想上基本上都不存在越獄或者是逃跑的念頭,萬一事與願違,他們將面臨更長的牢獄生涯,又是何苦的呢?我的一個朋友就在東北的一座監獄服刑,我曾經去探望他幾次,他告訴我說,當監獄的外務活多的時候,那些重刑犯也會被調到施工現場出苦力,就是說,能不能把周醫生給調到室外參加勞務,主要就是取決勞動量的大小。”疤臉一股腦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很有見解的話來,讓在場的人感到驚訝不已,根本壓根就沒能想到疤臉還能說出這麼多有邏輯思維的話來大爲震驚。
“可問題是上哪去找那麼大的工程呢?”俊生皺着眉頭,擡手拍了鄰旁的疤臉笑嘻嘻地問道。
“嗨—活人這麼能叫尿憋死,找不到,咱們不可以自己想辦法嗎?”疤臉故意留了個話把不肯繼續說下去。
“好了,我說疤臉,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話乾脆擺在桌面上,大大方方的說給大家聽,別像小利那樣,吱吱語語地把話說的那麼長,最後還是沒有一個令人信服的辦法,”俊生又道。
“就是,你這個臭疤臉,幸虧你這個人沒有什麼大的作爲,如果你要是有個一官半職,你就更會趾高氣揚地了不起了。”
“得,我和文凱說,和你們兩個沒有層次的人說話,我都覺得有些累。……咱們可以到動遷的地方,兌得一個拆遷項目給監獄,投入它點冤枉錢,明明知道咱們這是不但不掙錢還得搭點錢的買賣。最終這個大的施工項目不就解決了嗎?”
文凱領會到疤臉的意思,沒等疤臉把話繼續地將下去,就插嘴道,“你的意思是說,包攬一個工程,再轉包給監獄,這樣就會把周醫生給調出監獄。在施工現場沒有充足警力看管的情況下,鼓動犯人逃跑,我們可以在趁亂的時候解決到周醫生,是這個意思對吧,疤臉?”
“嗯,就是這個意思!”疤臉得意的笑道。
文凱似乎情緒激昂地一拍大腿說:“有了,於是文凱就詳細地講了他的想法,大家無不拍手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