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金魁仰頭狂笑了幾聲,沉下臉來,死死盯着我們說道:“我能在天狼吞月之前,讓屍羯和厲鬼合體。這全都要謝謝你們啊……”
“謝謝我們?你開什麼玩笑?”我揮了揮手裡的巨吃劍。
“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小子,你把陰陽守宮,還有手上的鬼花戒留下來,我放你們離開。不然,這屍鬼羯我想你們也知道他的厲害。”於金魁陰笑着說道。
“你做夢。我知道了,你是用他來虛張聲勢的吧?你騙騙別人還行,我是知道這屍鬼羯的。這麼短的時間,你絕對不可能讓他們合體。”我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是事實,因爲斗笠爺也說過,這種合體需要很複雜的程序,還要有時間的保證。
於金魁再次冷笑道:“你冥頑不靈,我就讓你明白明白。你們剛剛打散了厲鬼的鬼氣,這剛好就幫了我們。厲鬼和屍羯的合體,原本就需要厲鬼先進行分體,然後以鬼氣碎片的形式進入屍羯的體內。然後在屍羯的體內再進行融合,這樣就在屍羯的體內形成了新的魂魄……然後……你們就看到了這位屍鬼羯了……”
我和廖光明對視了一眼,廖光明擦了擦額角的汗水,點點頭,低聲說道:“這種說法也許是對的。咱們剛剛也許真的疏忽了,我剛剛是幫了倒忙了。”
我苦笑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啊,我們壓根就搞錯了路子了。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你們說完了沒?小子,你知道厲害了,趕緊交出陰陽守宮還有鬼花戒!”
於金魁厲聲喝道。
隨着於金魁的大喝,那個屍鬼羯突然仰頭對月嘶吼了一聲。
這一聲喊出,我似乎感覺到空氣中產生了氣浪一樣,那聲波如浪一般,我們三個竟然沒受注這股聲浪,身體不自覺地向後退了退。
由此可見,這屍鬼羯比剛剛的厲鬼和屍羯可要厲害的多了。
在那屍鬼羯吼完之後,身體向前邁了一步,眼睛死死盯着我們。我看到他的眼睛微微有些發紅,一如天上的那輪紅色的殘月。
赫連雙嘴裡嘟囔着:“一個大男人,出來也不穿褲子,真不知道羞恥……”
我苦笑道:“雙雙,你這不扯呢嘛?他是一隻屍鬼羯,哪裡會知道廉恥,再說了,那屍羯爲什麼叫屍羯,就是因爲下aa體被閹割掉了。你看看他的胯下,根本就什麼都沒有,你還有啥難爲情的。趕緊集中精神準備迎敵吧。”
我們面對強敵,容不得半點的疏忽。赫連雙剛剛都不好意思去看那屍鬼羯,這樣對敵肯定放不開手腳。
我們全力迎敵都未必是對方的對手,更何況被束縛住了手腳呢。
赫連雙聽我這麼一說,往那隱秘的部位瞥了一眼。
那屍鬼羯的胯下,也生着濃密的綠色的毛髮,但是那裡除了綠毛,空空如也。
在我國很多地方,牲畜是要被騸掉的。這樣的牲畜往往會很聽話,很順從,而且往往幹起活來能夠激發更強的能力,比原來更強壯。我想這種屍羯也是這個道理。
這屍鬼羯往前面這麼一走,更是帶了十足的氣場。
不用動手,我們就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
於金魁冷冷地看着這一切,說道:“小子,看來給你機會你不選。那我就先解決了你們,然後那鬼花戒和陰陽守宮依然是我的。咄……”
於金魁喊了一聲,那一聲應該是下達了進攻的指令。
屍鬼羯再次嘶吼了一聲,身子往前一竄,猛地朝站在前面的廖光明撲去。
廖光明身體稍微向後一撤,揮起那把殺豬刀橫切向屍鬼羯。
屍鬼羯轉身揮起手臂,正迎到那殺豬刀上。
結果這一手臂就將那殺豬刀給打飛了,那刀在空中翻着跟頭甩了出去。
廖光明失去了手中武器,轉身就準備去撿。
這時屍鬼羯的動作極其敏捷,兩步就追了上去,伸手去抓廖光明。
而赫連雙此時雙手持斧,已經躍起在空中,並在空中展腹,利用腰腹的力量向那屍鬼羯的肩膀劈了下去。
我想赫連雙之所以沒有去劈那屍鬼羯的頭,應該是在之前和屍羯的打鬥中汲取了教訓,那屍羯的頭已經是金剛頭了。這練成了屍鬼羯,自然只能更強。
所以她準備在屍鬼羯的身上其他部位試試刀。
這一斧子,勢大力沉,正劈在屍鬼羯的肩膀上。
如果是普通人,被劈上這麼一斧子,估計身體早就被一分爲二了。
但是,那斧子劈在屍鬼羯的肩膀上,卻被彈了起來。估計赫連雙的手被震得發麻,這一下竟然也沒有拿住那斧頭。斧頭崩起來兩米多高,又重重地落到了不遠處的地上。
屍鬼羯朝着赫連雙又飛撲而去。
我瞅準機會,雙手捧劍,使盡全身的力氣朝着屍鬼羯的軟肋刺去。
因爲原來的屍羯,經過赫連雙的測試,已經得知了他的要害之處。我想即便是他變成了屍鬼羯,軟肋應該不變。我這一劍如果能刺穿他的肋部,應該就可以重創他。
而事實上,我這一劍也真的刺中了他的肋部。
我眼見着巨吃劍的劍尖刺進了他的皮膚,並且向肋部刺入了一段距離。
但是很快,屍鬼羯的身子一扭,就將我的巨吃劍給甩了出來。而他的皮膚居然連皮都沒破。更別說刺傷他了。
可是這一下算是惹怒了屍鬼羯了,他咆哮了兩聲,將我的耳朵震得發麻。
屍鬼羯揮舞着兩隻鐵臂,撇開廖光明和赫連雙,開始對着我猛攻。
我揮舞巨吃劍,力圖阻擋屍鬼羯。但是屍鬼羯像是接到了死命令,不管不顧,只是一味地往上衝。
赫連雙和廖光明撿回了武器,在屍鬼羯的身後開始下手。
他們應該是想重新找到屍鬼羯的軟肋,分別在他身上的各個部位展開攻擊。
但是這個屍鬼羯,真的就跟金剛附體一樣,全身沒有弱點。
而且他勢大力沉,我不敢拿劍直接去擋他的進攻。而我也逐漸被他逼進了牆角。
到了牆角,我就更不便閃展騰挪了,身體也被禁錮住了。
我頭上的汗滴滴答答往下淌,感覺到自己的手臂沉得像灌了鉛一樣。
而屍鬼羯將我逼住,雙手齊深,朝着我的兩個肩窩插了下來。
我此時已經避無可避,只能緊靠着牆壁閉眼等死。
而這時,由於我揹着背囊,靠着牆就將那背囊死死壓在了牆上。也許裡面的兩隻守宮,接到了這個信號,突然從背囊裡鑽了出來。
在先前的那場戰鬥中,兩隻守宮被屍羯給傷了,而且傷勢很重。我早就將他們放回背囊去。因爲我知道它們是靈物,受傷以後,如果沒合適的藥物治療,讓它們自行療傷是最好的選擇。
它們是壁虎,本就有自我療傷的特性。更何況她們還是一種靈物,活了幾十年的守宮。
在剛剛的那段時間裡,我想它們是睡着了,所以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
這下被我這麼一壓,它們以爲是我在召喚,所以從背囊裡鑽出來。
剛好它們發現我正在遭受攻擊,所以兩隻守宮,同時啾啾叫了一聲,身體一震,從我身上彈射出去,各自彈向屍鬼羯的兩隻眼睛。
我心裡一亮,對了,眼睛。他全身都是金剛護體,眼睛不會也有防護吧。
兩隻守宮彈向屍鬼羯的眼睛,屍鬼羯這一下措手不及,只能停住了向我進攻,頭用力向後仰去。
變成了屍鬼羯之後,他的身體也變得柔韌了許多。
這一下仰頭,讓他的脖子扭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這才讓他堪堪躲過了兩隻守宮的襲擊。
我心一沉,心說這一下突然襲擊都沒能成功,再想攻擊他的眼睛,恐怕也不那麼容易了。
可是我們誰都沒料到,在兩隻壁虎一下子撲空,從屍鬼羯的腦袋上飛過去的同時,我看到有兩股清亮的水線從守宮身上噴灑而出。
是壁虎尿。
由於當了鬼藥門的門主,對於壁虎尿我也有了重新的認識,這種東西雖然劇毒無比,但是有些地方卻可堪大用。比如我飲用可以增加和守宮之間的心靈感應和熟悉程度。
還有這種壁虎尿,如果是尋常的壁虎,的確是叫尿。但是用在守宮身上,卻是一種難得的藥材原料,有一個名字,叫做守宮砂。
沒錯,這種守宮砂就是中國古代用來驗證女子貞操的一種藥物。我們知道這個名詞,還是在很多的武俠小說裡。
但是事實上,真的有這種東西,而這種守宮砂的守宮二字,就是取的這種壁虎的別稱。
而這種守宮砂,在古籍裡也有記載,在那本藥香譜裡也有記錄。
如果用硃砂餵養壁虎,壁虎全身就會發赤,在吃滿七斤硃砂之後,壁虎的尿液也會變的赤紅。這時候收集壁虎的尿,再加上將壁虎的身體搗爛,混合在一起曬乾就可以點染處女的肢體。這種顏色不會消褪。只有在發生房事後,其顏色纔會變淡消褪。
這是一種做成成藥的守宮砂,而後來鬼藥門人,乾脆就直接稱守宮尿爲守宮砂。
只是在沒有餵食硃砂的情況下,這種守宮砂有些名不副實,因爲它並不是紅色的,但是這守宮砂同樣有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