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那個圓滾滾的東西,倒像是個銅錢,上面寫着幾個我不認識的字。問初七。
“這是叫聚魂的一種銅錢,要不是這東西孩子早就被帶走了。”初七看了一眼那銅錢,拿出一個小方巾細細的擦乾淨了,收了起來。
這一鬧騰外邊的天就亮了,泰哥早就支撐不住去睡了,等着我們用完早餐在周圍活動一番,他才起牀。中午孩子就能夠起牀和說話。
就是誰也不認識了,只跟蠻子親近,連他爸媽都不喊了。我問初七這是爲什麼,初七告訴我,還記得蠻子見陰兵之後跟我們說的話。
我點點說當然還記得,第一次見蠻子說他覺得陰兵親近,這種離奇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記不得。初七說那就對了,孩子的魂早在我們那天晚上歸來時就走了。
我詫異的盯着初七,他渾說呢。孩子沒魂了還能活着嗎,初七不以爲然,狸貓換太子知道明白嗎?其氣和根本不變,但內裡已經變了。
我驚的說不出來,那個孩子已經不是那個孩子,但又是他。
第二天我們跟着泰哥就離開,坐在火車上泰哥就說起了報酬,我和初七都覺得既然是朋友那就不用講這些,就當是幫幫忙了。
只有辦那種事情時我們纔會收錢,再說其實事情也沒辦好。聽初七的話,我們在林子裡停留的時間太長,結果被換了。就像薛定諤的貓。你不把孩子嘴裡的東西拿出來,永遠也不知道里邊住着一個什麼人。
等泰哥去洗手間,我悄悄的問:“初七那孩子還是孩子嗎?”
“是他也不是他。你可當孩子被抹去了記憶,也可以當他受了刺激失憶了。”初七給了又給了我一個不明所以的回答。看來這個問題他也疑惑了。
蠻子一路上都沉着臉,周身都散發着一股我很憂傷的氣息,不停的抽着煙,泰哥問我和初七,蠻子這是怎麼了。我倆都搖搖頭說不知道,幾天的路程就這麼過去了。
一天在新聞上看見一棟宅子鬧鬼,已經嚇死了兩個人,泰哥不安排任務我們這幾日也樂得清閒。沒事兒就跟初七說了一句。沒想到第二天泰哥就打電話給了地址,讓我們過去看看。
這次是一個日式簡裝的房子,聽說是女主人嫁給這房子的主人,五年了都沒有孩子。
前幾個好不容易懷孕了,不曾想三個月之後就滑胎了,夫妻兩人傷心的不得了。半夜總是能聽見嬰兒的叫聲,起牀來看又沒有孩子。
倒是像那些大明星們養的小鬼的傳說,跟以往一樣說的也邪乎的不行。半日就到了跟房主見了面,約在一個咖啡廳。
這次的房主倒不像以前恨不得馬上就把房子賣出去,更像是找我和蠻子、初七來聊天,聽他說家裡詭異現象的聽衆,做生意倒不會遇上這些人。
蠻子坐了一會兒忍不住就去廁所抽了一支菸,他回來說在對面的馬路上見到了趙濤。我說他平時一根筋不知道扯蛋,結果說起玩笑話來比誰都能說。
初七認真的聽着房主講一些詭異的事,我可是一直看着透明的玻璃窗戶外,都沒有見着趙濤的影子,他卻篤定的真真兒地。
聽了半晌,初七終於問道點子上:“那記者報道你家已經嚇死了兩個人是真的嗎?”
房主苦笑,嘆氣一聲開口道:“也不能說全是!就是家裡的老人相繼去世了,他們年紀也大了,我覺得這是自然現象。不知道外人怎麼說。”
我看這房主也看的開,是個性情中人,就是遇上了這倒黴事兒。“房子你大概買多少錢?”我問。
“三十五萬,裝修和房子的格局跟一般的不一樣。所以這價格……”說着話明顯有些吞嚥,總覺得不好意思跟我們講價,這人非常的靦腆。真虧的他剛纔跟初七說了那麼多話。
自從出了那些事情之後,他就跟妻子離了婚,然後自己住進了單身公寓。自是想早點把房子的事情處理掉,給妻子一個交代。
我說想一起去看看房子,他覺得那是一個傷心之地就直接把鑰匙給了我們,下午找好了酒店,去看了一圈初七說不急。再等等。
一直到了第二天初七才和我們去買了一些平時都會用的,這次他又給我和蠻子拿了一個附身符一樣的東西,還抓了一大把米讓我們放進兜裡。
黃昏時分我們來到房子前,初七打頭陣打開門,走了進去。
跟房東描述的一樣,這裡的裝潢跟別處的不一樣,完全是日式。不僅僅是房子的構造,還是前後院落空出來的小花園,都是日式的。
進門處是玄關,一塊畫着蘭花的屏風,再往裡走就感覺渾身冷冷地,打着寒顫。就像是有人在身後吹着涼氣一般,我不停的縮着脖子。
蠻子抽出一根菸遞給我,他也抽了一根叼在嘴裡點燃,又給初七了一根。頓時我就覺得比剛纔好多了,房間里根本就沒有能做的地方。
我們只能跪坐在地上,或者是坐在走廊上。這房間就不能像以前那般三人分工樓上樓下,因爲都是同樣的房間,不走到頭根本不知道臥室和廚房在哪裡。
初七一間一間的把門打開,屋外灑了一層白麪粉,用紅線十步掛一個鈴鐺。等做完這些已經晚上2點,“看樣子是要等明天了。”
初七招呼我們去客廳等着,晚上就不要睡了,在這裡守到天明。等到天亮然後回酒店睡覺,晚上再來,因爲動靜太大,嚇着不敢出來了。
晚上房間裡燈火通明,一直招到天亮,我們都疲憊的不行。回到酒店倒牀上就睡了去,等初七來叫我已經是下午兩點,他說還有些東西要去準備。
有出了市場買了一些紅布和沒用的銅錢,第一次見初七用這東西,有些好奇,“以前也不見你用。”
“這次不同,你也發現了。家裡的金魚都死在魚缸裡,日式結構的應該最通風,你看昨晚有幾處空氣很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