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楊依依沒好氣的喊道:“你這偷吃不肯承認的懦夫!”
這聲音立刻把劉師兄給引來了,他打開窗戶,探出半個身子,說道:“哎,什麼偷吃?”
我頓時覺得一陣頭大,轉過臉望着楊依依說:“你要想所有人都知道我出去過,就盡情的瞎嚷嚷。”
芊芊這時柔聲勸道:“依依姐,你怕是誤會靈女大人和老公了,天色晚了,我們還是回房間休息吧。”
楊依依有些懊惱的咬了咬嘴脣,還是有些不甘心,但總算很知分寸的閉上了嘴巴。
我這才轉身走進房間,剛進去,劉師兄就跟我進來了,問我打探到了什麼,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劉師兄聽完我的話以後,就坐在了我房間的桌子前,一副沉思的神情。我讓他先自己想着,看看有什麼問題,等我洗完澡出來再說。
就這樣,我去了衛生間。
正洗着澡呢,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我以爲是劉師兄進來了,也沒回頭,問道:“想出什麼來了麼?”
身後沒有聲音,我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麼了?”說着,我就轉過身來,可是映入眼簾的除了熱氣之外,就只有大開的門。
我奇怪的喊道:“劉師兄,劉師兄?”
可依然沒有聲音。
我心說難道走了?那這房門是誰開的?想到這,我一陣頭皮發麻,但很快就鎮定下來,警惕的朝四周看去,冷冷道:“是誰?膽敢在我面前耍花招,是不是活膩味了?”
回答我的是突然變燙的熱水,我“阿哦”叫了一聲,丟了噴頭,回頭一看,就看到水龍頭開到了最大,難怪水會變得那麼燙。
如果說剛纔我只是懷疑的話,那麼這一刻我是確定這房間有不乾淨的東西了,因爲我壓根沒動過水龍頭。
可是,我明明能看到鬼,爲何這鬼卻能躲藏的如此無聲無息呢?究竟是她太強大,還是她太特別了呢?
“嘿嘿嘿……”身後突然傳來一陣低笑聲,緊接着,好像有隻手在撓我的脖子似的,癢得厲害。
我猛地轉過身來,卻依然只看到一面白白的牆。整個衛生間的佈置都很現代化,與外面的設計可謂格格不入,譬如這牆,就是最常見的那種白瓷磚。
此時,擦掉霧氣,鋥光瓦亮的瓷磚上甚至能模糊的看到我的影子,然而就是這樣一面牆,卻讓我莫名的產生一股恐懼感。
我總覺得,它此時是一個鬼變得,它有一雙不爲人知的眼睛,正在嘲笑般的盯着我,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又會伸出手,給我來個惡作劇。
想到這裡,我就覺得頭皮發麻,將水龍頭關了,扯了浴巾往身上隨便一裹就跑了出去,結果一出去,就看到劉師兄正趴在那裡,好像睡着了。
我走過去,拍了拍桌子,他一個激靈立刻爬了起來,隨即奇怪的問道:“你洗完了?咦,我什麼時候睡着了的?”
我知道事有蹊蹺,忙說:“衛生間有髒東西,而且,我懷疑你突然睡着,也跟這個髒東西有關。”
“髒東西?”劉師兄微微一愣,隨即說:“你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我之前一直在思考你說的話,可是吧,我突然感覺面前有一陣風飄來,跟有人對着我吹氣似的,迷迷糊糊的,我就睡着了。”
我說:“那一定是它搞的鬼,可是,爲什麼我看不到它?”
“也許它有某種特殊能力吧。你試一試陰陽眼全開,看看能不能看到。”劉師兄立刻說道,神情中帶了幾分緊張。
他拿出手機,估計是想打給喬木,畢竟對付鬼,喬木這個道家第一弟子纔是高手。
我聽了他的話後,立刻閉上眼睛,屏氣凝神,緩緩調動陰陽眼。
之前我能看到鬼,靠的是我極低的陰氣,那時候我的陰陽眼只是初級,後來隨着我功力的提升,漸漸的,我的陰陽眼也在升級,一旦我將陰陽眼全開,那麼,可以說任何東西都逃不過我的雙眼。也就是說,縱然那個鬼再厲害,我也依然能看到它。
只不過大開陰陽眼很耗心神,所以我很少開,劉師兄也不允許我開。但是他此時發話了,可見這件事不容小覷。
我睜開眼睛,瞬間,整個房間變得無比的清晰,每一樣東西都帶上了屬於它們的生命色,然而,我卻絲毫沒有看到想看的東西。
我緩緩站起身來,朝着衛生間走去,到了門口,我剛要進去,一個白麪黑髮的人頭突然就從上面露了出來。
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我依然被嚇得一個趔趄,而這人頭上,竟然長了無數隻眼睛,當所有眼睛都衝我眨動着的時候,我忍不住一陣惡寒,我說:“剛纔捉弄我的是你麼?”
人頭沒有說話,而是緩緩正了過來,他的身體也終於露了出來。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面面相覷,我問他到底整啥呢?
身後傳來喬木的聲音,他說:“你別浪費脣舌了,這是無嘴鬼,因爲犯了錯誤,臨死之前被人將鼻子跟嘴巴一起割去了,他不能說話,而他之所以在這個房間,恐怕是因爲這裡是他死的地方。”
原來如此,只是劉家大少竟然安排一個死人住過的房間讓我住,是何居心?
喬木掏出一張符紙,用硃砂筆飛快的畫了個符,貼到那隻鬼的臉上,淡淡道:“雖然你因爲執念留在了人間,觸犯了陰間的規矩,但是念在你從未害人的份上,我便送你離開,去了陰間,該接受懲罰就接受懲罰,該投胎轉世就投胎轉世去吧。”
那鬼緩緩轉過身去,喬木嘴裡唸唸有詞,直到那鬼消失在我們眼前,他才停下來,看了我一眼,他說沒事他先走了,我也沒攔着他。
我關上陰陽眼,說道:“原來是虛驚一場。”
劉師兄打了個哈欠說:“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去睡覺了,有啥事明天再說。”
我也有些累了,就說好吧。
就這樣,大家各自散了,我也關了燈躺在了牀上,準備好好休息休息。
可睡到半夜,我總覺得有雙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的我很不舒服,同時,我的身上就像是被人用一個巨大的東西壓着似的,根本動彈不得。
鬼壓牀?我調動丹田的力量,衝破身上的壓力,猛地睜開眼睛,緊接着,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我的腳邊,坐着一個一身白衣,五官模糊的女人,這個女人面無表情,用那一雙好像用筆畫上去的眼睛,直勾勾的,直勾勾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