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掉包
“女婿,你走啦。”
聽到這句狀似瘋癲的話,我頓時覺得不寒而慄,而這時,瘋大姐突然笑嘻嘻的轉身離開了,臨走前,她的嘴裡還哼着歌,我聽不清楚唱的是什麼,但應該是某一首童謠。
看着消失在弄堂盡頭的她,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想去找她,但古靈突然拉住我,沉聲喝道:“不要去,她是鬼!”
她是鬼!這三個字讓我渾身一震,整個人都清醒了幾分。我轉過臉來,難以置信的望着古靈,她蹙眉道:“她已經死了,你應該知道的。”
是啊,我知道的,因爲剛剛瘋大姐是穿過牆消失的,可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想去看看,我不甘心,難道我只能成爲這一起起命案的旁觀者,而根本救不了那些無辜的人麼?古靈這時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在強大起來之前,你說什麼都是枉然。”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如果說小雪的死,只是激發了我內心想要變強的慾望,那麼,在瞭解到血屠門的險惡,在親眼看到無辜的生命被殘害致死以後,我徹底的下定了要強大的決心。我要強大,因爲我不想眼睜睜的再看到這些無辜的人再受害了。
胡思亂想着上了車,我回頭看了一眼屍體,隨即心頭爬上一絲驚惶。只見,棺材裡此時躺着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女人,正是那個瘋大姐,而之前的那具女屍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要知道,我剛剛可是有好好鎖好車門的,而剛纔車門也一直好好的鎖着,那麼,究竟是誰,又是以怎樣的方式將屍體給掉包了呢?不管是誰,這人必定是血屠門的,那麼,這件事很有可能是有人跟向伯早就計劃好的,八成是向伯在來的路上,就把靈車的鑰匙給了這個人,所以他才能趁我們被困住的時候,將女孩的屍體偷走。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突然又想到,他們既然掉包了屍體,又會不會對我們的靈車再次做手腳呢?想到這裡,我就準備下去檢查一下,古靈可能跟我想的一樣,也下去了。
我們仔仔細細的把車子給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才安心的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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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路無話,我拉着屍體來到殯儀館後,終於憋不住對身邊的古靈說道:“館長讓我們去拉一對母女,我們卻只把瘋大姐拉來了,會不會有什麼事?”
古靈似乎並不擔心,雲淡風輕的說道:“這件事你不需要管,我會去說的,進去以後,你找人把屍體運到太平間,我一會兒去給她化妝,你再去買點紙錢,她是不會有人管了,就讓我們送她最後一程吧。”
我忙點頭說好,看着臉色淡然的古靈,我並不覺得她的語氣過於冷漠,相反的,我覺得她肯定做過不少這種事情,而且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驚奇的。這麼一想,我打心眼裡佩服起她來。
有句話叫啥來着,“做一件好事簡單,做一輩子的好事難。”
在我看來,古靈就是那種不會做壞事,而又一直做着好事,卻不因此標榜自己的,真正的好人。
此時古靈已經走出了多遠,而我的視線卻依舊停留在她的身上。這時,一張英俊的臉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朝後一仰,重重的靠在座位上,待看清來人,我才鬆了口氣,鬱悶的說:“祖爺爺,您怎麼突然跑出來嚇人啊。”
祖爺爺笑眯眯的望着我說:“小子,你剛纔爲什麼一直偷窺我乖孫啊?”
我被戳中了心事,臉一下子燒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我哪有偷窺?我是正大光明的看好麼?”見祖爺爺一直對着我笑,我有些坐不住了,立刻下了車,說:“好了好了,我要跟人家把屍體搬出去了。”
祖爺爺笑眯眯的說:“哦,你忙。”
這時,有幾個男人從不遠處走來,想必是來擡屍體的。
我打開門,等他們來了以後,跟他們說了一下,讓他們把屍體擡下去,就又上了靈車,準備去買點紙錢。
原本空蕩蕩的右座上,祖爺爺突然出現,我被他這種神出鬼沒給搞得心慌慌的,我哭笑不得的問他幹啥?我可是要出去的。
他問我去幹嘛,我說去買紙錢,他告訴我殯儀館就有賣的啊,我不好意思的說:“殯儀館的貴啊,這次拉來的瘋大姐沒有人管,得我跟古靈出錢,我沒多少錢,得省着點。”當然,我還有一件事沒說,那就是我還要去買別的東西。
祖爺爺點了點頭,說:“原來你這麼窮啊,那我的錢你拿去花吧。”
我立刻冷汗直冒,他笑着說:“我開玩笑的,我的錢,你也花不出去啊,哈哈。路上小心,早點回來。還有,遇到鬼和屍體都不要害怕,有那塊玉,鬼是傷害不到你的,至於屍體,用你的中指血對付就好了。你的血對鬼是聖物,對屍體可不是哦。”
看着飄出車外的祖爺爺,我鬆了口氣,同時心存感激。我感覺他跟古老爺子真的是很好的兩個人,不過他看起來老不正經了,總是喜歡調侃我,每次都搞得我很緊張。
一邊想着,我一邊開車離開了殯儀館,很快,我來到住宅區,我將車停好後,左轉右轉,終於找到了一家賣冥幣的,說來也巧,賣黃紙的對面就是藥店,我先是買了些碘酒,消炎藥,和創可貼,才又去買了些紙錢。
買完東西以後,我就開着車回到了殯儀館,然後就跑去了太平間。
剛進去,一股寒氣就朝外涌來,上次在這裡發生的一切,現在想來依舊讓我心有餘悸。我膽戰心驚的走進去,就看到古靈此時正在專注的爲瘋大姐化妝,我悄悄的走過去,映入眼簾的是她那精緻的側臉,而讓人着迷的是,她的目光非常的專注,這樣的專注,讓我頓時覺得面前的屍體一點都不可怕,而此時她做的事情,也是神聖而偉大的。
我將裝着創可貼的袋子放到她身邊,她淡淡的掃了一眼,像是沒看見一樣,說:“館長不會追究這件事的責任。”
“哦。”我繼續站在那裡,看着她的動作,她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擡眼望着我說:“看什麼呢?去靈堂準備,待會兒我讓人把她推過去,你負責燒紙。”
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袋子,想提醒她處理傷口,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