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的人認爲,每天都是一樣的,枯燥無味;也有的人認爲每天都是不一樣的,多姿多彩。生命的存在就是在於自己能夠追逐自己認爲有意義的事情,夢想中的東西,永遠不可能屬於那些整天幻想的人。
寫作帶給夏顏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愉悅,甚至暫時的壓制住了心裡對蕭霆深深的思念。當一個人深深地投入到一件事當中,就會選擇性忽略身邊發生的不愉快。跟着自己的手中的故事,夏顏在曾經的幸福中漫步。每天晚睡早起,靜靜地回憶、暢想,寫下歡樂,不談悲傷。
這世界,有一生都悲觀的人,沒有一生都是悲劇人。悲劇只不過是一個悲觀的人經歷了幾件悲傷的事後,自己給自己編排的一部苦情劇。人生中,卻不乏悲劇。
恰恰相反的是,蔣少鵬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個被打入深淵的脆弱男子,面對這樣的境況,懦弱的人,只會呆呆的坐在淵底,傻傻地看着頭頂那片永遠照不到眼前的光明。堅強的人,會想着怎麼爬上去,而他,剛好是這樣一個人。
三年前,蔣少鵬在被夏顏告知‘她答應和自己出國’只是在利用自己,讓蕭霆死心時,蔣少鵬憤怒了,甚至想要報復夏顏。可當夏顏將利用他的理由說出來的時候,蔣少鵬沉默了,他的心顫動了,他沒想到,一個人可以爲另一個人做到這樣,儘管她愛他。最後蔣少鵬對着夏顏灑脫一笑,還安慰了半天的夏顏。
蔣少鵬隻身遠赴美國,一晃就是三年。
忘川市國際機場。
“老蔣呀,少鵬搭乘的是這班飛機嗎?”
“是,兒子之前不是都打電話通知了嗎!”
“那兒子怎麼還不出來呀?”
“再等等,不着急。”
“你看兒子出來了,兒子。”蔣母喊道。
一道挺拔的身影擡了擡頭,微笑的看向聲源,喊了一聲,“爸、媽。”
蔣父、蔣母拉着兒子仔細打量了幾圈。蔣母又說兒子瘦了,又說兒子黑了,好一頓叨咕。隨父母回到家後,蔣少鵬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蔣父也是忘川大學的一名教授,和夏父是同事,夏顏和蔣少鵬算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
飯後,蔣少鵬來到了夏顏家。
“劉阿姨好。”
“少鵬,快進來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夏母一臉驚訝。
“上午剛到家。”
“來找顏兒吧!”
“嗯。”蔣少鵬點了點頭。
“顏兒在房間寫東西呢,你喝點茶,在這等會,我去叫她。”
“咚咚咚。”
“進來吧!”
“顏兒,少鵬回國了,看你來了。”
“是嗎!”夏顏的語氣有些驚喜、有些驚訝。
“嗯,人在客廳呢。”
“那咱們趕緊出去吧。”夏顏拉着母親走到了客廳。
“少鵬,沒想到呀!這偷偷摸摸的就回來了,之前也不通知一聲,我還想給你接機去呢。”夏顏走到蔣少鵬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旁說道。
“‘偷偷摸摸’,你可真會形容。”
“你們先聊,我去切些水果。”夏母不等回覆,就進了廚房。
“手術沒什麼後遺症吧!”蔣少鵬關心問道。
“沒有,身體挺好的,謝謝你了。”
“你找他去了嗎?”蔣少鵬若有所指說道。
“沒有。”
“爲什麼?”蔣少鵬的聲音不自覺的有些大了。
“我怕打擾他的生活。”夏顏的聲音有些低沉。
“可是當年你那麼做可都是爲了她,這樣對你不公平,我去找他。”蔣少鵬站起身來,就要奪門而出。
“你給我站住,我的事不用你管。”夏顏拉住了蔣少鵬的手臂。
“那你告訴我,你還愛他嗎?”蔣少鵬灼灼地盯着夏顏的眼睛。
夏顏躲閃着蔣少鵬目光,不敢與其對視。
“我知道了。”蔣少鵬嘆了口氣。
“我的心太小了,只容得下一個人,對不起。”夏顏歉意的說道。
“和我說什麼對不起,我又不喜歡你。不過你想就這樣過一輩子嗎?”蔣少鵬一如三年前那般灑脫。
“幫我保密,不要告訴他,也許哪一天我會想通,去找他的。”夏顏懇求的看向蔣少鵬。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要好好待自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會對自己不好?”
“可他是例外,不是嗎?”
“好了,不說他了,我在17k寫了一本書,叫《彼岸花》,你一定要多叫些朋友捧捧場呦。”
“額,好吧!”
“聽說你上午剛回來,一定很累吧!你回去歇息吧!”
“好吧!那有時間再聊。”
出門的蔣少鵬眼裡多了些落寞,看着身後關上的門。嘆了口氣。
“李展 601分”
“劉雙 645分”
……
“孫欣 550分”
“韓牧 637分”
……
“王巖 478分,不錯,進步很大,繼續努力。”
快到下課吃午飯的時候,班主任數學嚴老師公佈了這次一模的成績。
“哇,巖哥,牛呀!”小胖一臉崇拜。
王巖則是皺了皺眉頭,顯然對成績很不滿意。
“爲了鼓勵大家!今天可以提前十分鐘下課,都吃飯去吧!”嚴老師在講臺上大手一揮。
“行呀王巖!進步挺大的嘛!”李展走到後排,靠着桌子對王巖說道。
“還不是很好啦!”王巖故作靦腆。
“去,我還以爲你轉型了,原來還這樣。走,吃飯去了。”
“你不陪劉雙?”王巖詫異問道。
“你什麼時候看到過我在學校和劉雙走在一起過呀!更別說一起吃個飯了。我可不敢,這要是被學校的那幾個死麪臉看到,可就死定了。不說這個了,快走啦,一會下課人又多了。”
“小胖,走。”王巖對着等自己的小胖喊道。看到這一幕,李展則是有些不喜。
由於清明節的臨近,林靜萱和林靖皓兄妹提前趕回了忘川,蕭霆一家也要回老家祭祖,所以蕭母拉着蕭霆大采購了一下午,買這買那。看着小山般的物品,蕭霆真的有些佩服自己了。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的蕭霆無力的躺在了沙發上。
蕭霆的老家在天南市和燕靈市的交界處,隸屬於燕靈市的管轄。坐高鐵的話,也就4個多小時就到了,比自己開車要快得多,開車起碼得7個小時。不過如果東西帶的多,還是自己開車比較方便。
“媽,我就不和爸你們坐商務車了,我坐火車回家?”蕭霆懶洋洋的說道。
“坐火車多累!還沒坐商務車輕鬆呢,中途還可以歇息。”蕭母勸道。
“我是要回味生活,好久沒坐火車了。”蕭霆一臉回味的說道。
“爸爸,我也要坐火車。”今天沒去幼兒園的婷婷聽到火車這麼個新鮮詞,興奮地跑了過來懇求道。
“好,婷婷就和爸爸坐火車。”蕭霆拉過女兒,雙手架在婷婷的腋下,把她前後悠了起來。
看到爸爸答應自己,還讓自己飛了起來,婷婷咯咯笑個不停。
“當心點,別把婷婷摔到了。”蕭母看着嬉鬧的婦女,開口警示道。
可蕭霆並不理會,還讓讓婷婷騎起了大馬。父女倆歡快的玩了半天。
“啊,爸爸沒力氣了。”蕭霆放下婷婷,再次癱軟在沙發上。
“那我悠爸爸,婷婷費力的擡起蕭霆的一隻胳膊,去怎麼也悠不動。
“乖孫女,快洗手來,吃飯飯了。”整理好物品的蕭母,在洗手間前。
婷婷放開爸爸的手,乖乖地跑了過去。
因爲前幾天,鳴啓集團攬下了一個太陽能項目,所以蕭父晚上很少能回來吃飯,今天就有個應酬。
直到深夜10點鐘,司機小劉才拉酒氣熏熏蕭父回來。
蕭父的理智還是清醒的,“小雪,叫你買的東西都買好了嗎?”
“都買好了。”看着醉酒的蕭父還不忘這事,蕭母搖了搖頭。
“沒忘爸的那個菸斗吧?”蕭父提醒道。
“沒忘,你這一身酒氣,快喝口茶。”蕭母從牀頭的櫃子上,拿起泡好茶的茶杯。
“沒辦法,做生意哪有不喝酒的。”接過茶杯,蕭父解釋道。
“好了,喝完茶,洗個澡,早點睡,明天還要老回家呢。”一邊收拾蕭父脫下的衣服,蕭母一邊說道。
“呼呼…”蕭父橫躺在牀上,鞋都沒脫就睡着了。
看着牀上的丈夫,蕭母苦笑了一下,就上前幫丈夫脫掉了鞋子,將丈夫身子正了過來,頭下墊上枕頭,蓋好被子。自己也上了牀,關上了燈。一切都變得黑暗了,只剩一大一小兩聲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