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有靈氣的女孩子”
425 “有靈氣的女孩子”
她丈夫蔣鈺之所以能夠順利入京任職，其中靠得便是寧貴妃的提攜。
她進了宮來，若是不去請安，連句話都沒有，未免顯得太不知感恩。
且鍾家這些年來的風光，也多是因爲靜妃依附着寧貴妃之故。
故而，在鍾氏心中，鍾蔣兩家，早已同寧貴妃密不可分。
再加之如今六皇子漸漸長大，寧貴妃將其一直養在身邊……
想到某種可能，鍾氏心中涌出陣陣激動之情。
皇上如今正值壯年，且即便寧家先前出了那樣的大事，寧貴妃卻仍能屹立不倒，聖寵不衰——此一點，便足可見貴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正如傳言中那般堅固難移。
靜妃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也好。”
可方纔長姐那句“杬兒已經六歲了”，卻叫她隱約生出不好的預感來。
面前這位，單從年紀上瞧，十之八九便是四皇子了。
靜妃等人便止步。
蔣令儀一行人離去時，祝又淇仍盯着她的背影瞧了好一會兒。
主子的嘴，騙人的鬼！
“倒有多日不曾見到四皇子了。”靜妃語氣溫和。
如此，這安便是請了，也沒顯得他待貴妃娘娘有多少孝心。
除去未長成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之外，皇上如今尚有四子。
若不是殿下相護，怕是張眉壽與徐婉兮也難逃一劫。
四目相對，祝又淇微微一怔時，蔣令儀卻是霎時間收回了視線，彷彿做了什麼錯事一般，低頭做出忐忑不安的神情來。
還要處處謹慎，生怕哪一點惹了寧貴妃不滿。
真是上天無眼。
她還記得，那年在仁和公主的花會上，便是四皇子私放出了那隻巨獅，害了彼時最是尊貴的宴真郡主不說，也讓她受驚一場——當時若非她機警，後果必定也是不堪設想。
也是那日，她得知了太子殿下的真實身份。
主子常常愛幹一些諸如此類的出格荒唐之事，他因此可捱了娘娘不少責罰。
果然，下一刻她便從靜妃與對方的對話中得到了印證。
祝又淇見他神情，一巴掌甩在了他頭上，不耐煩地道：“一個時辰內，若打聽不來，便不必再來見我。”
那小少年既能在內宮之中行走，且這般穿着打扮，已讓她大致猜出了身份——
祝又淇氣不打一處來，皺眉道：“我只是問一問罷了，又不做什麼！”
她自然是想去長春宮看一看兒子的。
“主子，這怕是不妥吧……”小太監面露苦色。
請安便是請安，事情既都做了，作何還要與人說是他母妃叫他來的？
與殿下同爲皇子，這位未免也太過蠢笨了些，難怪當初沒能入得了寧貴妃的眼。
蔣令儀心中嗤之以鼻。
他不常有機會出宮，所見的女子除了嬪妃便是宮女，這般有靈氣的女孩子，他還是第一次見着。
也因此，她更是幾乎將所有的情感，皆寄託在了杬兒身上。
或者，也可以說，以往年紀太小，也不曾留意過這些。
無冤無仇，難道他還會去找那姑娘的麻煩不成？
與鍾氏心中澎湃的想法不同，她如今更多的是希望看着杬兒能夠安安穩穩地長大成人。
說句實在話，這些年磋磨下來，她早已失去了當初做舔狗時的激情。
蔣令儀也站定，低眉斂目間，卻悄悄地投去了打量的目光。
“去給我打聽打聽，這是哪家的姑娘，因何進宮……”祝又淇沒忍住向身邊的太監吩咐道。
靜妃更衣梳髮罷，便帶着鍾氏去了長春宮，求見寧貴妃。
說罷，兀自揚長而去。
寧貴妃生性苛刻，不顧情面，平日裡她若是無事便去長春宮，即便明面上是向寧貴妃請安，順帶着想見一見杬兒，亦會遭到冷眼與敲打。
可母親愛子，乃是天性，更何況她在這深宮之中看似還算風光體面，實則卻形單影隻，便是連個能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蔣令儀微定心神，微微擡起頭來，佯裝無意地朝四皇子看去，眼神中含着恰到好處的好奇。
小太監仍不敢應允。
蔣令儀短暫的出神之後，餘光卻瞥見四皇子的目光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到時，杬兒就能回到她身邊了。
如今自然也要舔，只是沒了那份真情實感。
一行人臨近長春宮時，迎面瞧見了一位十二三歲的小少年在太監的擁簇下走來。
她的儀態舉止，幾乎不輸京城貴女——鍾氏在此之上，曾花了大力氣請人特地教導過她。
……
她甚至盼着杬兒能再平庸些，寧貴妃若看不上，便可同前面兩位皇子那樣，搬出長春宮。
只怕沒幾日，還要反過來問他“我何時說過這話”吧？
她一雙眼睛本就生得極靈動，這般之下，將整張臉都顯得愈發生動了幾分。
蔣令儀跟在姨母和母親身後，垂着眼睛，乖巧而知禮。
太子殿下排在前面，後面便是四皇子祝又淇，五皇子祝又檳，以及她的表弟六皇子祝又杬。
且他生母出身卑微，又不得皇上喜歡，也不知在人前有什麼好提的。
她與長姐，本都不是什麼蠢笨之人，自幼最擅的便是趨利避害，察言觀色——可若非是實在沒有辦法，誰又真的甘心做一個任打任罵，時時端着笑臉的可憐人？
祝又淇見狀張了張嘴，不知怎地，就想告訴她“不必怕”，可話到嘴邊，卻到底礙於規矩，沒有說出來。
每每想到此處，她心中既是不甘，又有酸澀。
寧貴妃一直防着她，不願讓她與杬兒走得太近。
可……同樣是那日，叫她瞧見了殿下待那張眉壽非同尋常的一幕。
到底在這上面的功課，她做得向來比尋常小娘子要足上十倍百倍。
想到此處，靜妃自嘲地笑了笑。
事實卻也如寧貴妃所願了——杬兒同她，半分親近之情也無。
祝又淇並不是內斂之人，此時也笑了笑，道：“母妃讓我來給寧貴妃娘娘請安，纔剛從長春宮內出來。”
靜妃一行人來至長春宮後，卻在外殿廊下候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工夫。
此時，原本還算安靜的殿內忽然傳出了一道有些怪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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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