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瞪了她一眼:“就你能說,你這般眼巴巴兒的要給哀家送禮,哀家到是要瞧瞧你到底準備了什麼東西。”
“哀家可說好了,你那壽禮要是不合哀家的意哀家可不要,到時候看你哪來的臉皮。”
劉夫人攤攤手:“那我可不怕,太后娘娘要說不喜歡,我就跟您哭,反正您都說我是潑皮性子,到時候我呀就耍賴哭的您頭疼,纏的您不得不說喜歡。”
太后聞言又氣又笑。
太后雖然嘴上說着麻煩,也覺得昭帝弄的陣仗太大,可畢竟沒誰不想要壽誕的時候過的熱熱鬧鬧的。
她身子一日差過一日,哪怕身邊的人和太醫都說好好養着就無大礙,可是太后心裡清楚她自己的情況,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日子好活,她也不想日日躺在牀上等死。
有劉夫人在旁湊趣,魏嬤嬤也勸說了幾句,太后到底由着昭帝親自扶着她上了轎輦,遮着簾子擡去了承明殿。
昭帝站在門前瞧着太后走遠後,便對着馮喚道:“去替劉夫人也準備頂軟轎過來。”
周圍人都是紛紛看向劉夫人。
劉夫人驚訝了一瞬,連忙說道:“多謝陛下,只是這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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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記得你腿腳不好……”
劉夫人臉上泛起笑意,望着高高在上的帝王時神色溫和,卻依舊搖頭:
“多謝陛下掛念,只是妾身身子無事,這宮中可沒有臣子臣婦乘轎的規矩,若妾身真坐了,回去我那夫君又得叨叨一通唸的我頭疼。”
“昨兒個夜裡他才唸叨了一晚上,陛下就可憐可憐臣婦,饒了妾身這耳朵吧。”
昭帝想起劉成那倔驢脾氣,而且那人刻板的厲害,就跟劃好了線似的做什麼都得守着那條條框框不肯逾矩半點,就連平日裡跟他說話時也三句不離祖宗規矩,他頓時便被劉夫人逗笑。
“劉成那張嘴,朕也扛不住。”
劉夫人笑道:“可不是,您且先行吧,妾身與其他人一起便好。”
昭帝聞言點點頭也沒再勸,只是起駕之後走了一截朝着後面那些人看去時,就見劉夫人身旁站着個年輕女子。
那女子梳着婦人髻,容貌極爲出色,不過卻十分眼生。
先前在壽安宮裡他就發現,劉夫人一直隱隱護着這婦人,此時見她居然讓那婦人扶着她,而且與那婦人說話時言笑晏晏眉眼溫和。
昭帝不由好奇:“劉夫人身邊那是誰?”
他可記得,劉成這婦人跟劉成脾氣一樣,又臭又硬,在京中交好的沒幾人。
馮喚回頭看了眼,想了想今日受詔入宮之人,纔開口道:“那位應該是顯安侯府的世子夫人,前幾日太后娘娘突然興起召她入宮來的。”
昭帝微側着頭片刻,才道:“謝柏宗的女兒?”
馮喚“嗯”了聲。
昭帝回過頭來:“原來是她。”
之前謝家和顧家完婚的時候,他還看在謝太傅的面上賜了些賀禮,只是後來沒多久顧延就來請旨出征。
他原是念着顧延纔剛大婚未曾應允,可顧延一意要求,他也不好攔着就讓人去了,哪想到這人去了就沒回來,還不知所蹤。
昭帝皺了皺眉說道:“顧延還沒消息嗎?”
馮喚搖搖頭:“北漠那頭的人都找了,說是一直沒尋到蹤跡,現在關外大雪封山,就算要找也得等着開春之後了,而且這是生是死也說不準。”
昭帝聞言抿抿脣,難得生出那麼一絲愧疚來。
他倒沒覺得顧延爲國征戰出事有什麼不對,身爲軍中之人馬革裹屍本就是宿命,他的責任便是儘可能的保住他們安穩,或在他們爲國盡忠之後護好他們家人。
他只是覺得這謝氏嫁入顧家纔不過數月,說不得就得守了寡,謝太傅他們怕是心裡也不好受。
昭帝說道:“命人繼續找吧,能找回來最好,若真找不回來……”
他摸了摸下巴,一時間還不知道能賞謝氏點什麼好。
謝氏若是有子,子承父業直接將那世子之位給了她兒子就行,將來承繼了顯安侯府也算是有個依靠,可偏偏謝氏才嫁入顧家三個月,什麼都沒有,他賞什麼好像都有些不合適。
“算了,等找不回來再說吧。”
到時候謝氏若是求去,他就做主讓其和離回了謝家,再替她賜門好婚事。
若要留在顧家,便賞個誥命,也能讓她將來日子好過一些。
昭帝想到這裡,突然有些失笑
他什麼時候也這般心軟了,竟還想着人家將來。
就謝柏宗和謝太傅那性子,怎麼也不會叫自家姑娘吃了虧。
……
太后一行人到了承明殿時,皇后、翁賢妃,還有宮中幾個妃嬪早已經到了,而旁邊安陽郡主,宣王,以及幾個宗室子弟也都已經在殿中候着。
那些未得召見之人都跪在兩旁恭迎,謝于歸跟着劉夫人她們進去時,就朝着殿內掃了一眼,半晌纔在角落裡見到顧臨月,她渾身上下都冒着一股子鬱氣,就像是受了委屈似,看向上首方向時帶着怨憎。
而正前方那邊,安陽郡主像是在與誰生氣,臉上氣沖沖的,站在她對面有道身影,聽到外頭聲音轉過頭來時,那模樣讓謝于歸愣了下。
那是……
“參見太后。”
“參見陛下。”
太后笑着讓衆人起身,才被魏嬤嬤扶着走了進去。
昭帝跟着一起入內時,就瞧見安陽郡主氣鼓鼓的模樣。
“安陽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這小嘴撅的都能掛油壺了。”
安陽郡主剮了身邊的翁清寧一眼,對着太后和昭帝時卻是緩和了下來,只上前說道:“還不就是幾個宮人,讓她們幹事兒都幹不好,只知道媚主討好一肚子娼盜。”
“皇叔,您也該讓人好好管管宮裡,別什麼人都往裡頭放。”
昭帝挑挑眉,怎麼聽都覺得安陽這話意有所指。
翁清寧在旁心中氣怒,只臉上半絲不露,柔聲說道:“方纔那幾個宮人不懂事惹惱了郡主,不過郡主既然已經教訓了他們了,郡主就別放在心上了。”
“宮裡自有宮裡的規矩,陛下繁忙,又哪能事事都能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