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法力傍身,自身一窮二白還兼帶一個拖油瓶的窘境之下,蘇希感到了很強大的生存壓力。雖說現在暫時沒有面臨露宿風餐的悲劇命運,但是再不想辦法做點什麼這種事遲早會發生的。
瞅了一眼滿村子溜達絲毫不知民間疾苦的林青青,蘇希再次嘆氣,伸出手看向腕上的玲瓏玉,經過在時空迴廊裡她莫名其妙地主動激發,這個平日一直做鈴鐺狀的法寶如今又換了形態,一塊小小的八棱型玉飾孤獨地掛在那裡,讓她覺得這東西已經不適合當作腕飾,改成項鍊墜子更加合適點。
這塊直徑四釐米左右的八棱玉飾一面凸起,另一面平滑如鏡,從鏡的那一面仔細看去,蘇希可以看到上面有無數遊離的紋路,它們如一團亂麻般糾結在一起。沒有任何人告知,蘇希卻能立刻明白這是在爲自己顯示時空迴廊內的情況,當真是一團混亂,雖然有規則在緩慢卻堅定地修復,但也不知何時才能理順這些已經混亂掉的因果。
出了這麼大的事,如果神仙俱樂部有關注的話,應該……不,是一定會出手的。那條孽龍一旦超脫這個世界必然會被察覺,哼,倒要看看他們如何處理。
“表姐你想啥呢,笑得這麼陰險?”林青青近來十分善於打斷別人的思考,尤其是她表姐的,打從那個腦殘杯具穿越女出現過後,她就已經知道蘇希的名字,不過一直以來喊表姐喊得太順口實在懶得改過來。當然內心裡未必沒有什麼小九九,畢竟喊名字哪有喊表姐來得親不是?
蘇希看了她一眼,腦中驀然跳出“變數”二字,心下一跳卻沒有表露出來,裝作若無其事地起身。
林青青可沒管這些,在她面前依舊蹦躂得歡快:“我剛剛刺探了一番,可以初步確認該村的經濟程度在中下階層,大人少小孩多老人多,剛還看見一個孕婦來着……”
蘇希無力,她在爲兩人的生活費焦頭爛額,這丫頭卻能沒心沒肺玩得起勁,這死孩子難道就沒有一點自覺麼?
“表姐,作爲一代人形神器,我絕對相信你的能力!”蘿莉青這麼一說完,不意外地又收到了一頓她家表姐“愛的教育”。
事實證明,孩子是越打越皮實的,林青青對她的“毛粟神功”已經有了抵抗力,捂着腦袋灰溜溜地繼續跑開“刺探軍情”去了,只留下蘇希張着手掌硬生生忍下追上去再拍一次的衝動。
蘇希不痛快,林青青同樣也快活不起來,具體可以表現在對方的臉色和吃飯的伙食上——第一次吃到松本家的飯菜時,在飢餓感和蘇希的恐怖眼神雙重作用下,林青青最終還是硬生生壓下想要一口吐出的強行嚥了下去。
好,好難吃……qaq,蘿莉青覺得自己剛剛吞的是毒藥而不是飯菜。淚眼汪汪地回看自家表姐,期待她能給點啥迴應,卻發現旁邊的人進行吞嚥作業根本毫無障礙。
這人的味蕾是用什麼做的?在ff7那會兒每天吃的不也和她一樣,爲什麼嘴巴卻沒有和她一樣被養刁?莫非是有什麼特殊的法門可以屏蔽味覺讓人面不改色地吃下這些難以下嚥的食物?林青青用最大的惡意的揣測蘇希的進食姿態,這樣子一邊思維發散着一邊飛速刨飯倒也沒有一開始那麼難吃了。以她對自家表姐的瞭解,今後可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天天吃到她做的菜了,就算自己死乞白賴撒潑打滾效果也不大,所以重新適應這些普通食物是很有必要的。
於是在松本一家面前也就造成強烈的對比畫面,大些的十七歲少女用餐慢條斯理舉止優雅不負村人對其貴族千金的猜測,而小一些的孩子就跟餓死鬼投胎一樣面色猙獰地大口扒飯,有時被噎到了寧願跑出去喝水也不肯喝一口湯,讓掌勺的露子看了十分受傷。
小丫頭的表現讓蘇希很沒面子,可她也知道能讓這丫頭吃下去已經算是極限了,逼急了沒準就能哭鬧給自己看,只能眼觀鼻鼻觀心裝沒瞧見。飯後沒過多久,松本一家人不管大小都出去幹活了,無所事事的蘇希湊近找了鄰居家一個老人話起了家常,從老人的嘴裡得知這救命恩人一家的近況,如今也就剩下這三人,女主人在生第二胎,也就是弟弟次郎的那年難產死了,松本大叔之後也就沒有再娶,領着兒女靠着上山打獵或採藥,然後拿去城中換錢過活,雖然談不上富裕,但也算能有個溫飽,只是冬天有些難熬。
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呢。大叔家也不富裕,得找個法子趕緊養活自己才行。
感慨着回到自己暫時的居所,蘇希就這麼坐在屋裡瞧着天外的雲朵發呆,想着近來發生的事想得腦子都糊塗了,又氣得再次出了屋子學着林青青一樣四處亂轉。正轉悠着,就瞧見村裡唯一的大夫居所外包圍了一羣人,裡頭有哭聲傳來,湊近一聽,蘇希從村人的隻字片語裡也明白了個大概。
村裡有個孕婦要生產了,送到大夫那裡接生,可沒想到最後難產,一直到產婦嚥氣大夫也無能爲力,現在裡頭估計正在收屍呢。村人這麼一說卻讓蘇希嚇了一跳,纔來沒多久就聽到有人要死了?她趕緊擠進人羣,學着別人拼命往屋裡張望,可還沒怎麼瞧上幾眼,圍在屋門外的人就全被驅散開。
“唉喲,造孽喲!”屋外,有老人嘆息。
“是啊,好好一個姑娘,就這麼沒了。”旁邊一個老人也是如此附和。
“一屍兩命呀,可憐那石雨家的,才十七歲……”
伴隨着村民們的議論,從居所裡走出一個滿臉愧疚和沮喪的老者,蘇希昨天見過,正是這個村裡唯一的大夫,一個脾氣挺好的老人家。隨後便是兩個青壯年一前一後擡着躺着孕婦的擔架走出來,有親人的家屬哭喊着圍上來。
結局已經瞭然,衆人皆是嘆息着就要散去,這種事在這個年代甚至這個村子也並不少見,松本家的那個不就是其中一例麼。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人還沒死啊。”一個女聲突兀地插嘴,音量不大卻十分清晰,卻驚得所有人都停了動作回頭看她。
這姑娘不是昨天被松本家救回來的大戶千金麼,她剛剛說什麼?人沒死?怎麼可能呢?遊佐大夫不是說人已經沒有脈象和呼吸了麼?
先不管別人的態度怎樣,反正那孕婦的家屬全都停下來,沒死就表示還有救,不管這少女說得是真還是假,總歸給絕望的他們帶來了一點希望。產婦的家屬這樣一默認,進而也影響了周圍村人的態度從懷疑變成半信半疑,唯有被質疑了醫術的老大夫臉色不是很好。
這也是理所當然,任誰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裡剛下了定論就被人推翻都不會痛快,老大夫只是沉了臉色沒破口大罵都算是好修養。可被“萬衆矚目”的當事人卻沒有這個閒心,喊完一句“你們等下”,也不管主人家同不同意就闖進了老大夫的屋內,很快就拿了一樣東西出來。
主人家一瞧,臉色再次一黑,那可是他當年花了好大力氣才從大清商人那裡淘來的一套毫針啊!這丫頭什麼時候發現的?
事實上這得歸功於先前蘇希向屋裡瞄的那幾眼,要不然雖說她也有別的法子救活產婦,但總歸麻煩了點。衆人只見那穿着粉色振袖的少女三步並兩步地走上前,動作極輕巧地撥開圍在產婦身邊的家屬,彷彿信手拈來一樣挑出幾根毫針,別人只來得及看她的手指翻轉了幾下,產婦的身上已經多了好幾根針。
大多數村人都是倒吸一口氣,那麼長的針一下子刺進這麼深,這是謀殺還是救人?
“你……你做什麼!”家屬之一立刻憤怒地跳起來就要撲上去。
“住手!”老大夫卻第一個跳出來阻攔,沒等對方詢問就直接指着產婦道,“你再看你媳婦。”
衆人聞言,下意識地順着老者的手指往下看。
“動……動了!手臂動了!”
“眨眼了!眼睛睜開了!活了啊!”
這眼皮子底下親眼所見的奇蹟讓村人們頓時炸開了鍋,完全沸騰起來!可對蘇希來說,這才僅是個開始。
“把產婦運回屋裡!”她向擡着擔架的兩個青壯說道,這時候哪有人不應,已經恢復意識的孕婦再次又送回了大夫的“診所”內。
進了屋子揮退不相干的人,沒了打擾的蘇希繼續給產婦施針,每個女人生孩子時都相當於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如果沒有做好相應措施,十分危險。這個女孩估計也就和她同齡可長得卻很瘦弱,渾圓的腹部令人吃驚,這裡頭分明是對雙胞胎啊,真是難爲這副營養不良的身軀了。
很快沒有過多久,當嬰兒的啼哭聲傳出屋外時,一直圍在原地不肯離去的村民再一次興奮了。
“天啦!神醫啊!都已經死掉了還能把人救活立刻生下孩子!”
“你看了沒有,她就這麼隨手給紮了幾針,本來都沒氣的馬上就能動了!”
“好人有好報哦……天照大神保佑,把這位神醫帶來我們村子。”
儘管國門被迫叩開,可一直習慣於閉門鎖國狀態中的日本平民的思想仍舊是愚昧落後的,蘇希這樣的醫治手段在沒見過世面的村民眼裡和天神下凡沒什麼兩樣。能把一個斷氣的死人給救活啊,這是多麼天大的手段!你能嗎?你不能吧?所以人家是神醫你不是!
村裡人討論的轟轟烈烈,但被討論的對象此刻正被年老的大夫纏着問東問西。
“年幼時曾坐船前往大清帝國居住過一段時日,拜在一位名醫門下習過幾年醫術……”蘇希努力將自己飾演成一位背景不小但很神秘不方便透露門戶的貴族千金,一邊不停忽悠着老大夫和旁邊圍觀的衆人。
再穿越那麼幾次,她估計自己去做騙子什麼的已經不成問題。挑揀着回答了老大夫的幾個問題,免得太過出格,但就這樣也令得老者激動萬分,在他還年幼的那會兒海的另一邊的東方古國還是很強大的,雖然現在聽說也敗在了洋人的手裡,都割了好幾塊地給洋人們了,但不妨礙他對那個國家有關醫術方面的嚮往。
老大夫的態度再一次豎立了蘇希在村人心中的醫學權威,沒見一向德高望重的老人現在還要腆着臉向人家小姑娘討教醫術麼,神醫不愧是神醫啊!
於是在這事發生過後的第二天,陸陸續續就有一些老大夫看不好的難症病人找上門,蘇希也沒有拒絕,一個兩個客客氣氣地接待着,但人數一多又有一些治療工具的需要,只得轉移陣地去了老大夫的診所。對此,診所的主人沒有半分被佔了主場的不滿,樂呵呵的跟徒弟一起站在旁邊學習觀摩起來,時不時還給打幾回下手。
有了蘇希的診治,村裡人的一些陣年積病很是得到了緩解,村子裡窮也拿不出多少錢財來,但每次都會拿自家的一些好東西作爲謝禮,有雞蛋或魚肉等,有時還有珍貴的大米……別發笑,在那會兒大米可是很珍貴的,每年都要交上一半以上的收成給上頭,而自己只能留下小部分,至於豐不豐收完全只能看老天爺,偏偏這個時代鬧饑荒很常見。
時間長了,蘇希的醫術名氣就傳播開來,鄰近的幾個村子都已經聽說這個小村裡來了一個神醫,什麼病症到她手裡都能藥到病除,十分了得。連蘇希自己都沒有想到,當初好心救了一名難產孕婦引出的名聲,如今不知不覺竟成了自己的生活保障來源,棘手的難題一下子被解決了一個。
只是,老佔着人家老大夫的診所,很不厚道啊……
歉疚的目光掃向老人家,人家反而熱情地笑回來:“沒事沒事,您隨意使用,我巴不得您多呆一陣子呢,可讓我學到了不少東西,別說暫時把這裡借您,就是都送出去也沒關係。”
蘇希只得閉嘴,人家主人都不介意了,她再說什麼就矯情了。可惜玲瓏玉顯示出來的情況依舊不樂觀,蘇希呆了近兩個星期都沒有任何起色,只能厚着臉皮一直留在村子裡,而村裡人在嚐到甜頭以後也不希望這個平易近人的神醫就這麼走了,於是雙方互相默許之下,日子依舊過得平靜。
蘇希因爲治病救人得了不少好東西,所以林青青也跟着沾了不少光,連帶着松本一家也是吃到了不少好東西——本來以爲救回來是多了兩張吃飯的嘴,雖說救人的那會兒並沒有想這麼多,但哪想到現在竟是這樣的變化,松本一家也知人家這是感恩自家救了她們,想着法子報答呢,自然也待她們越發和氣。
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彼此間也就混熟了不少,林青青的心思自然也活泛開來,每次松本大叔一說要去城裡賣東西,她也總嚷着要去,就像今天也是。
“進藤大人,您看這……”松本大叔一臉的爲難。
恰巧蘇希今天也想出去走走了,看了眼旁邊仍做刁蠻狀的林青青點點頭道:“正好,我也想跟大叔去城裡看看,大叔不嫌我們麻煩的話就領我們一起去轉轉吧,這丫頭我帶着就好。”
“耶!”林青青歡呼,終於可出村了,這可真是漫長的新手期,勇者要朝第一個城市進發了,噢噢!
村子距離京都城並不很遠,蘇希二人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跟着大叔出門趕路,就靠着兩條腿跑着也就花了兩三個小時的功夫到了。對於趕路慣了的松本大叔和常年習武的蘇希來講,這點運動量不算什麼,可小丫頭也就開頭蹦達了一會兒,之後就累得像條死狗一樣被人揹着趕路。
“下回別再跟我喊要進城了。”蘇希繃着張晚娘臉做了決定,這丫頭一路上沒少給人添麻煩。
“下回沒車喊我我也不去了。”養尊處優慣了的蘿莉青同樣回得堅決,雖然她喜歡帥哥,但還不至於狂熱到要把自己搭進去的地步,這種天不亮就要起來還要趕這麼久路的折磨她是一次也不想受了。
只有松本大叔笑呵呵的,一臉的不在意。
走進京都城,原本半死不活的林青青迅速生龍活虎起來,四處瞅瞅望望真把自己當做旅遊的觀光客一樣。京都的治安也沒想象中那麼差嘛,望着街頭歡樂奔跑的小孩子和悠閒買賣的商人走販們,小丫頭如此評價。
蘇希對於京都同樣是感慨萬分,這個地方她來過太多次,有着晴明的京都,有着佐爲的京都,次次都給予她不同,讓她明白了很多,時隔百年也不知現在他們的府邸又是怎樣,真想去故人居上看看。
這個念頭也只是腦中轉了一下很快就放棄了,蘇希二人跟着大叔去各個店鋪賣貨換錢,自己也順帶將一些能換錢的“診金”拿去換成鈔票,給自己和林青青換了一身新衣,擺脫掉總穿別人衣服的尷尬。
林青青從來都不知節省爲何物,眼看錶姐掙了錢,死乞白賴要了些零花想去買點東西吃吃玩玩,儼然一代監護人的蘇希在這一刻深深感覺到了當家長給孩子零錢時的痛苦,特指家裡沒錢的時候。剛囑咐她不要隨便亂跑到點就要回這裡集合,小丫頭只是胡亂應了幾聲轉眼就沒了影。
“……”做表姐的再一次感到了無力,管教無方啊。
不過以小丫頭的機靈,只要不是碰上讓她花癡的美男,蘇希還是比較放心的,況且受了這麼多次教訓,總歸會長點記性的。
青丫頭去玩了,大叔也有事要忙,剩下蘇希一個人也只能趁機走走逛逛。
這個時代的京都還未工業化,雖然不比平安時代的無污染,但空氣也要清爽不少。一路上穿着浴衣或短打的男人以及梳着頂髻穿着各色和服的女性從眼中紛紛走走,蘇希一身嶄新的純紫和服行走於街頭,雖然看起來和周圍人無異,可無形中還是有什麼東西將她和這個世界區分開來。
擡頭看看天色,早晨還算晴好的藍天眼下卻是灰濛濛一片,蘇希皺皺眉頭,卻不願意考慮之後會不會下雨。
煩心的事太多了,就算解決了溫飽,還有更多重要的事等她。
回家的事,十年後的事,青龍的事,還有……夢中的事……這些東西如今就像一塊又一塊巨石,堵在她的心頭壓得她都要喘不過氣。
忍不住低頭拿出已經掛在脖子上的玲瓏玉,她將墜子持在手中細細觀察着“鏡面”顯現的紋理,眉頭再次狠狠皺起,心中有一股鬱結之氣,卻不知怎樣才能發泄出來。
嘀嗒。
一粒冰涼正好打在手心。
嘀嗒、嘀嗒嘀嗒。
聲音越來越多,有的打在頸後順着脖子一下滑進了衣服裡面。
蘇希茫然擡頭,這突然降下的雨水似乎想要澆熄心中的戾氣一般越下越大,讓她一時之間失去了思考能力,恍惚中有什麼畫面微微閃過,可惜依舊沒能抓住。
頭頂忽然一暗,一件男人的外袍不知何時將她從頭包到了腳,蘇希下意識地抓緊這件“雨衣”回身望去,就看到一個穿着白色浴衣有着一頭黑色長髮的纖細少年正向自己微笑。
“這樣子站在雨裡會感冒的喲,姑娘,趕快找地方躲雨或者回家吧。”
儘管細雨朦朧,少年的笑容卻像是清晨裡的一縷陽光,溫柔卻耀眼,還處於失神狀態的蘇希張張嘴卻沒能說出什麼。
見蘇希還是呆呆的樣子,少年也沒說什麼,只是笑着轉過身,眼看就要離去。
“等等!”蘇希一把扯住對方的衣袖,在他回頭看過來時已經拿開披在頭上的外袍,將其披回少年的肩頭,“謝謝你能這樣關心一個陌生人,但是比起我來,還是你更加需要它。”
黑髮少年的表情開始愕然。
“身體不好就要注意保健,你的病可不能着涼,感冒會加重病情的。”朝對方友好地笑笑,蘇希退開幾步,“相比之下,我的身體可要比你健康多了。我要回去了,你也要多保重不要淋雨了,再見。”
朝對方揮揮手,蘇希冒着雨往來時的方向小跑而去,只留下怔愣住的少年半張着嘴立於原地。
某另一頭,林青青在一家點心店裡對着老闆甜笑:“叔叔,你家點心真好吃,能不能問個問題,新選組的總部在哪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