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順治生辰與江南亂

順治二年正月三十是福臨的七歲生日,但是這個生日額爾德本巴卻因爲生病了沒有前去賀壽,

吳克善夫婦只得在科爾沁照顧她,身體發燙的額爾德尼德本巴躺在她的牀上看着她的額齊葛和額吉說:“福臨表哥的生日我不能親自去了,表哥會失望的。”

側福晉給她換了帕子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你不用擔心,攝政王一定會安排人幫福臨過一個熱鬧的生日。”額爾德尼本巴說:“可是我答應過福臨我會在今年他的生日親自送他一個生日禮物的。”

吳克善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你若現在就動身去北京身體會吃不消,你答應的禮物我會幫你送去的 。”額爾德尼本巴說:“也只能勞煩額齊葛讓郵差跑一趟送去了。”吳克善從府裡面挑選了一 個白玉做的小娃娃用布包起來用郵差送去了北京。

鄂碩的女兒珊瑚今年六歲因爲是鄂碩夫婦的關係也得以進宮爲福臨賀壽,多爾袞的女兒東莪這天也梳了別緻的小兩把頭戴上了粉色的小花粉嫰的可愛和純真。

在京的官員和宗親紛紛給福臨磕頭行禮後,福臨見了許多人心情很是愉快,但是 到了晌午也不見額爾德尼本巴的蹤影,下午還是 沒見到額爾德尼本巴的蹤影,福臨問哲哲:“汗額涅爲什麼舅舅和表妹沒有前來?”

因爲正月提別人生病是不吉利的事情於是哲哲對福臨說:“你舅舅家有事今年您的萬壽節他們是來不了。”晚宴開始的時候,布木布泰地親隨從郵差手裡面接過了吳克善送的禮物,布木布泰對福臨說:“福臨你看你的舅舅給你寄送了禮物。”福臨不悅地說:“寄送個禮物算什麼,朕還缺禮物嗎?不缺。”

博果爾和幾個小阿哥說:“皇上別不高興了有我們陪您玩呢。”

娜木鐘對福臨說:“ 對啊還有博果爾和韜塞陪您一起過萬壽節呢。”布木布泰注意到了鄂碩的女兒珊瑚命人把珊瑚邀請到了主桌,珊瑚按照規矩給福臨行禮:“奴才董鄂氏參見陛下恭賀陛下萬壽。”福臨淡淡地說了句:“行了起來吧。”

一個白淨清秀的小格格出現自己的眼前,懂事的董鄂珊瑚看着福臨問:“奴才可否爲陛下分憂?”福臨傲嬌地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個人對朕失信了朕原諒不了她。”董鄂珊瑚善意地說:“也許那人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吧,奴才認爲絕對沒有人敢對九五之尊的陛下失信一定是有事耽擱了。”

福臨拍了桌子說:“還有什麼事情比給朕恭賀萬壽還重要?”董鄂珊瑚笑了笑說:“陛下切莫生氣,其實比起萬壽節還有很多事情是重要的比如消滅李自成拿下江南。”福臨不解地問董鄂珊瑚:“你怎麼知道這些的?”董鄂珊瑚非常懂事地說:“奴才的阿瑪過幾天就要隨豫親王南下了所以奴才對天下之事略知一二,若是說錯了還希望皇上不要嘲笑奴才。”福臨哪裡會嘲笑珊瑚,珊瑚說的話句句在理,晚上的筵席散了之後,因爲乾清宮還未修好福臨只能和哲哲一起住在哲哲的勸說下,福臨才肯脫去衣服上牀睡覺,小釦子問:“聖上您怎麼睡不着呢?”福臨沒直接回答小釦子說:“不關你的事情,說了你也不明白。”小釦子說:“您別憋在心裡面。”

福臨拿枕頭丟了小釦子,小釦子撿起來拍了拍塵土說:“哎呦我的主子,您可不能隨便拿自己的東西出氣,要是摔壞了您還得心疼不是?”

福臨翻着眼睛對小釦子說:“不拿東西出氣拿你出氣呢?”小釦子說:“那也是奴才的榮幸。”福臨對小釦子說;“既然這樣那你還不快趴下馱着朕跑圈兒”小釦子於是服從了福臨的指令,福臨折騰了小釦子之後問:“你說表妹不用帶兵打仗她爲何不來北京參加朕的萬壽節?”小釦子摸不着頭腦打着哈欠說:“那也行是她有事情耽擱了。”福臨自語:“什麼事情能讓她耽擱到連給朕過壽都不參加。”然後福臨就在小釦子的被上睡着了小釦子找了幾個小太監一起把福臨扶到了牀上去蓋好了被子。

1645年立夏之後,揚州淮安一帶爆發了旱災,那南明小朝廷沒有及時賑災,鹽商鄭元勳拿了自己家的糧食賑濟他們沒想到卻因爲他和高傑熟悉被人厭恨而被三個揚州的人給打死了,史可法知道了之後讓官兵把那三個人抓起來盤問:“你們三個惡徒爲何打死鄭大官人?”不知道真相的兇徒說:“哼,他明知道高傑想要屠我們他還不給我們平安券。”史可法訓斥他:“糊塗,鄭大官人不是不給你們平安符而是有本督師在自然有辦法管理那高傑你們殺死鄭大官人已經觸犯大明律只得把你們處死了。”於是史可法按大明律殺了三個打死鄭元勳的人。雖然史可法殺了三個兇徒但不能安慰民心, 畢竟人還是要吃飯的。史可法的手下高傑與許定國火拼起來讓許多百姓被他們劫掠騷擾,不想死的人只能去逃難,有的人往南方逃, 有的人則往北方,史可法攔着去北方的人說:“那北方可去不得那裡已經被清人佔領了你們去是白送死。” 帶頭往北逃的人給史可法跪下說:“大人,我們只是普通百姓如果北方已經被清人佔領了我們也不一定會被殺死您就讓我們去吧我們總不能在揚州等死。”史可法嚴肅地說:“糊塗你們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魂你們怎麼可以給清人當奴僕供他們驅使。”有的 人嘀咕着:“就算做奴僕也比被高傑或者許定國殺了強。”林典史對史可法說:“大人,人各有志讓他們去吧是被人殺了還是 被奴役都是他們自己的事。”史可法背對他們說:“也罷,你們走吧從此你們不再是大明的子民而是建奴的奴僕。”逃荒的人說:“史督師保重啊。”

泰州知州方鎮東分析了情勢之後知道南明的弘光政權肯定守不住,於是他想到帶着他積攢的錢財和妻妾投奔浙江的魯王朱以海。方鎮東對他的夫人說;“夫人這兒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清軍佔領 我們不好投降但也不能死在這兒我們就帶着積蓄投奔魯王殿下吧。”

方夫人點頭贊同了他的意見,於是他們就收拾的東西準備連夜乘船前往浙江,但是泰州的漁民攔截了他的官船。方鎮東打着官腔說:“你們這幫刁民想要謀害本官嗎?”漁民趙四拿着自己的船槳對方鎮東說:“謀害?且莫給小民亂扣罪名 清軍已經得了徐州和連雲港不日就到泰州,知州往南逃不與我們共同抵禦清軍嗎?”方鎮東食指伸出來說:“放肆,本知州若是不去南邊找救兵如何抵禦清軍?”趙四看了看船上的人問:“既然是去搬救兵爲何不把夫人和二夫人留下?”方鎮東慌張地說:“若是把夫人留下豈不是讓夫人任人踐踏?本知州不與你們囉嗦。”趙四說:“那麼我們也別與大人囉嗦兄弟們搜。”幾個人一起翻找了方鎮東的船翻出一些奇怪的花盆感覺很沉,於是就砸了花盆哦怪不得花盆這麼沉原來裡面都藏了銀子,然後陳崇帶着大家繼續翻找好傢伙整整十四萬兩白銀。

陳崇看着方鎮東的眼睛說:“大人這麼多銀子都帶到南方去不是去搬救兵而是企圖把這些銀子都捲走,大人在泰州做了一年半就得了這麼多錢想必平時沒少貪污,現在大敵當前 我們知道你不肯留下我們就把這錢拿回來吧。”方夫人對陳崇說:“留下一點給我們做路費吧,如今大家都不知道能不能擊退建奴 能活着已經屬不易了。”陳崇和爲首的漁民趙四商量之後留了200兩銀子給方鎮東做路費其餘的都搬走了。

最讓人氣憤的是南明的官兵因爲打不過清軍就把大泗的橋給燒了,然後向西撤去。大家看到一座幾百年的橋被南明的官兵燒了也就不管那麼多了,趙四扔下自己的兵器說:“他奶奶的  不管了 ”於是老百姓紛紛放下了兵器,陳崇對南明的弘光政權不報希望在多鐸的勸說下做了泰州的知州。

白廣恩與黃得功火拼之後揚州更加混亂,白廣恩在周家橋幹掉了清軍五員將領,但被人放了冷箭於是一 窩火自語了一句:“老子不幹了。”

白廣恩遣人遞上降表,多鐸接到降表之後鄂碩說;“元帥此人多次叛變我軍需謹防有詐。”多鐸對鄂碩說:“他之前不肯投降是因爲他對明朝存在希望,如今這南明朝廷內訌他受得委屈多了所以他投降了 我呀就接受他的投降吧。”

揚州交戰了兩天之後,多鐸本想勸降史可法沒想到史可法下落不明,林御史避免老百姓被屠戮所以宣佈投誠 揚州府23萬人被清廷招降。

經過清點核算,勤務典史對多鐸稟告:“稟平南元帥,史可法存在糧倉的糧食只夠全揚州府的軍民食用三天若不找糧必然會 有亂子。”

多鐸認真地說:“眼下當務之急 就是要解決糧食的問題,如果沒有糧食老百姓會造反,軍隊也會花唄張貼告示讓城中大戶把有他們的存糧統一交來我們按照人均需求再分配糧食若是不肯交就告訴他們萬一那些貧赤之人被逼急了誰也不能保住他們的性命。”

這告示貼了出去肯交的不肯交的都有,幾個揚州鄉紳商量了:“怎麼辦,這清軍非得讓我們交糧食怎麼辦?”汪文德說:“這糧食咱們還是得留着否則一旦有什麼問題 我們還得靠糧食急救,我看我還是送些銀子給他們保住性命。”

於是汪文德帶着三十萬兩白銀去了清軍大營求見多鐸,多鐸看了白花花的銀子心裡面歡喜但是也憂愁 他對汪德文說:“汪文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話你沒弄明白,我在告示裡面寫的清楚是需要糧食,如今這揚州府23萬人 總不能抱着銀子當饅頭啃 原先我們在入關前我們遼東也發生過旱災 我們的太宗文皇帝也曾經發內帑賑災可是不但沒有解決大家吃飯的問題反倒增加了盜賊 和姦商你說你給我這些銀子有什麼用途呢。”

汪文德的弟弟王文健說:“如果不夠的話我們還可以再加一點。我們家的米是沒多少了”

多鐸直截了當地說:“這銀子我還有別的用途,軍隊需要軍餉,但是這揚州府的百姓的吃飯問題還是要解決的,米沒多少那麼麪粉,雞蛋 ,鴨蛋總該有點吧,把所有能吃的東西都集中起來然後按照戶籍發放這是能救你們性命的方法 。”然後多鐸擦了擦自己的刀

於是汪家兄弟就回去組織人把糧食集中了起來 有的捐了菱角   多鐸從前沒見過問:“這是什麼東西?”王文德介紹道;“這是菱角煮熟了剝了殼揚州府暫時沒有但是 附近的鄉下還有特別是刁鋪和溱潼 。”

於是多鐸吩咐人把刁鋪和溱潼的菱角都找來把米,黑豆,菱角,雞蛋,鴨蛋能入口的東西都活在一起煮成了雜陳粥總算是把這些捱餓的赤貧之人給穩住了。

然後收集船隻準備渡江,在收集船隻的過程當中清軍和當地的老百姓發生了矛盾,有幾戶人家的門板被卸了下來被卸門板的人拽着清軍的褲腿不肯撒開手,被拽褲腿的也挺橫踢了那個人一腳說:“我們平南元帥給你們吃飽飯了你有力氣和我鬥了是不是 我告訴你我卸你的門板是執行軍令。”

沒想到一鬧就鬧到了多鐸的元帥營外,扯住清軍褲腿的人硬氣的走進大營被蘇三,蘇京等人攔着,那個人用揚州口音說的話多鐸沒聽明白,蘇三也沒聽明白,就直接問了被拽過褲腿的清兵:“你和那個人有什麼過節?”被拽過褲腿的請兵解釋說:“稟元帥,小的奉軍令收集造船用的木材,只是這附近 能砍伐的樹木都用了一些小樹木還不能用只能先把這門板拆下來頂上,這個刁民他不願意把,門板給我  我們就有些爭執。”揚州人怒氣衝衝地說:“你家的門板是用來造船的嗎?你把我家門板卸了萬一有賊到我家來偷竊你負責任嗎?”

多鐸思考了下說:“我看造船也不差這塊門板,你把門板還給他然後領20皮鞭 。”

那個人傲氣地拿回了自己家的門板,南通知州李喬不敢和清軍硬碰於是他痛快地遞了降表,李喬一投降那南京就慌亂了 常州蘇州也不敢抵抗了。

造船渡江是必然,柳如是勸錢謙益投湖,但是錢謙益一句:“這秦淮河的水太涼了。”柳如是失望地說;“既然如此我和大人的緣分就到此爲止。”柳如是準備跳下秦淮河的時候,錢謙益拉住了她。

造船完畢多鐸率領清軍渡江,那南京的小朝廷跪地迎接,朱由崧企圖逃跑被劉良佐的手下田雄和馬得功給抓了回去,田雄把朱由崧架在自己的背上沒想卻被朱由崧咬了一口但還是把朱由崧帶回去交差。

多鐸看見了朱由崧用手拍了拍朱由崧的臉說:“你還想跑,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比你有擔當 你要是跑了我 還做什麼平南元帥?”

田雄被軍醫綽爾濟帶下去治傷,多鐸在南明官員的陪伴下吃到老南京的特色鹽水鴨,桂花鴨,蘇州八寶飯,還有蘇州爆魚,炒田螺,滷鴨  多鐸讚美道:“南京人還真喜歡吃鴨子 這鴨子還有這麼多做法 回去我得讓哥哥和我的家眷們嚐嚐。”

大學士王鐸給他斟酒說:“有的是機會,您還想吃點什麼?”多鐸率真地說:“我就不那麼浪費了,今天就先吃這些明天再給我做別的。”

北京多爾袞被留用的官員叨擾了幾天之後一不高興就說:“既然束髮的人和剃髮的人互相不順眼,你們又說本朝的衣冠禮樂不如前朝的衣冠禮樂那麼從今兒開始所有的的男人都給我剃頭   不肯剃的就斬了。”

因爲 北京離南京有很長的距離,所以南明的趙之龍剃了頭去見多鐸,多鐸還對他說:“誰讓你剃頭的 我們滿族人剃頭是因爲我們是漁獵民族 你特地剃頭是來巴結我 嗎?”

趙之龍對多鐸說 :“下官覺得 天氣熱了剃頭涼快所以就剃頭了而且南京的百姓也有人開始剃了。”

於是多鐸貼了告示說;“剃髮乃本朝習俗,爾等需要保持自己的習俗不可擅自剃髮。”於是南京的老百姓都暫停了剃髮可是沒過三天多爾袞的剃髮令就到了多鐸的手上,多鐸本想請多爾袞收回成命但是南通知州李喬在接到命令之後就立刻剃髮

多鐸只得遵從多爾袞的剃髮令讓官民人等悉數剃髮,引起許多激烈的反抗因爲在當時漢族的意識裡面剃髮如同割首。

江陰爆發了以閻應元爲首的起義這場起義帶來的力量是多鐸沒想到的也是多爾袞沒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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