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文走進外廳,唐衍已經迎了出去。
“唐兄,楊某從硯詔門裡面抽調了三人來保護唐夫人,現在是特地過來跟唐兄說一下,這三人的脾氣雖然怪異,但是心地善良,武功高強,唐兄若是見了他們,請不要吃驚纔好!”楊允文見了唐衍,便開門見山的說道。
“楊兄想得如此周全,唐衍已經感激不盡,怎麼還會如此不識時務!”唐衍說道,雖然兩個人的對話顯得有些客套,但是卻都是自內心的實話。
“不知道這三位兄弟,現在何處?”唐衍問道。
“呵呵,是一家三口!此時就在門外!”楊允文笑着回答,然後走過去把門打開:
“胡二哥,胡二孃……請進!”
隨後便有三個人的身影闖進了唐衍的視線,一個滿臉鬍子但是看起來黝黑精壯的漢子,一個白皙性感看起來風情萬種的婦人,還有一個瘦弱的孩子。如果這三個人同時走在大街上,唐衍說什麼都不會把他們想象成一家人,他們三個的個性都太鮮明瞭,尤其是眼前的這個孩子,看起來有個**歲的光景,可是那目光中的堅定卻似成年人一樣。
“這位是唐衍唐公子,是秦姑娘的相公!”楊允文對胡家三口介紹着,然後轉過頭對唐衍道:
“這三位分別是胡二哥,胡二孃和小胡廉!”
唐衍微笑,抱拳:
“三位有禮!”
“公子爲什麼要在廉兒的名字前面加上小字?”胡二哥張着嘴,還未說話,就被胡廉搶白道。
“廉兒已經長大了。有十一歲了!”胡廉看着楊允文繼續說。胡二哥看了看楊允文的臉色,在後面尷尬的咳着嗓子,大概是覺得胡廉這樣說話很沒有禮貌,也或者是害怕楊允文生氣。
“好!廉兒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楊允文輕輕地拍了拍胡廉地肩膀,臉上露出難得的微笑,唐衍可以看得出這笑容是真誠的,因爲楊允文的眼睛裡面,此時此刻也閃動着喜悅。
“唐公子,以後胡二就承蒙您多照顧了!”胡二哥開口。兩隻粗大的手學着剛纔唐衍的樣子抱在一起,略顯笨拙的樣子和一身獸皮裝扮配在一起,倒是有種說不出的憨粗之感,讓人感覺很親切。
胡二孃並沒有說話,只是微含下頜微微一福,算是一禮。
“姐姐呢?”胡廉仰頭看着還在客套的大人們。最後把目光定在唐衍身上。
“在裡面!”唐衍微笑,讓櫻桃將胡二孃和胡廉領進了內堂。胡二哥是男人,自然不方便進出,所以唐衍留在外廳陪他,楊允文因爲要忙王府內其它的事情,便先行離開了。
“姐姐!”胡廉進到內堂以後。看見躺在牀上地秦禹。臉紅了紅,卻不再靠前。
秦禹正在想遊樂場各個區域連接處的設計,擡頭突然看見胡廉和胡二孃。有些不敢相信:
“廉兒?”
“姐姐還記得廉兒?”胡廉一聽秦禹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開心的向前走了兩步,胡二孃也向前挪了挪身子,欠身問好:
“胡二孃見過秦姑娘!”
想起剛纔櫻桃還說楊允文給自己找了三個保鏢,現在看見胡廉和胡二孃,秦禹心裡就明白了,這保鏢就是他們一家三口,當下微笑道:
“胡二嫂太客氣了,櫻桃,快讓胡二嫂坐下,然後取些點心來給廉兒!”秦禹放下手中的圖紙,吩咐道,在她的眼裡,胡廉畢竟還是個孩子,應該是喜歡吃些小零食地。雖然在茅屋居住的那些時日,她和胡二孃並不熟悉,但是今天乍見,還是倍感親切,也許是因爲胡二哥和胡二孃當時並沒有爲難她地關係吧。
“姐姐以爲廉兒是小孩子麼?還要拿些零食給廉兒!”胡廉看着櫻桃出去,一屁股坐在了秦禹的旁邊,仰着頭厥着嘴巴問道,話音兒聽起來雖然稚嫩,卻一下子猜到了秦禹的心理。秦禹不禁訝然,這孩子本來就有未卜先知的本領,難道現在都能猜透別人的心思了?
“廉兒,怎麼可以對秦小姐無禮?”胡二孃雖然是一副潑辣性格,但是秦禹看地出來她也定是受過很好教養地人,於是笑着說道:
“不礙事兒的,廉兒隨意就好!”說完,秦禹寵溺的摸了摸胡廉地頭,胡廉頓時一呆,隨後蒼白的臉上就羞成了一片。
秦禹又跟胡二孃寒暄了幾句,唐衍和櫻桃便腳前腳後的進了房間。
“小禹,胡二哥他們也是今天才到長安的,旅途勞頓,先讓他們休息一下如何?”唐衍在外面和胡二哥聊了半天,直覺得這個性子粗憨的漢子挺直爽的,所以在心裡生出好感,既然楊允文已經安排他們來保護秦禹,那麼來日方長,又何必在乎這一時一刻?
“姐姐,他是誰?”胡廉問道,滿是稚氣的臉上竟然顯得有些不善。
“廉兒,怎麼可以這麼無禮?這是唐公子,你剛剛不是見過?”胡二孃走到榻前將胡廉拉到自己身邊,然後滿臉歉意地對着唐衍微
秦禹並未在意,唐衍臉上的表情卻表現的饒有興致。
“廉兒當然不是問這個,廉兒是問,唐公子是男人,爲什麼會來姐姐的閨房?”胡廉被孃親牽着,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可是說出的話卻讓人哭笑不得。
櫻桃掩着笑容,想要解釋,唐衍擺擺手,走到胡廉面前,笑着問道:
“那麼,胡廉不也是男人?爲什麼會來姐姐的閨房呢?”
“我……”胡廉被問的一愣,卻不知道說什麼,一張臉被憋得通紅。唐衍看着他可愛的模樣,輕輕的颳了刮他的小鼻子,笑着說道:
“小傢伙兒,跟你說。我是你姐姐地相公。所以才能進來,明白了麼?”
“相公?”胡廉嘴裡嘟囓道,然後有些茫然地看着秦禹。
“這麼說,姐姐就是公子的娘子?就像爹和娘一樣,以後也會生個像廉兒一樣的孩子?”
唐衍看着胡廉懵懂的可愛模樣,心裡越的喜歡,逗他的想法也就越強烈:
“廉兒說錯了,可不是生一個,要生就要生個一打!呵呵!”
櫻桃和胡二孃一聽唐衍這麼說,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兒。這小兩口恩愛的程度,真是令人羨慕。
秦禹嗔了唐衍一下,然後看着胡廉笑道:
“是啊,廉兒說對了,姐姐就是這位公子的娘子!”
“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應當稱呼秦小姐爲唐夫人?”胡二孃看看秦禹又看看唐衍。笑着說道。
“叫什麼都沒有關係的……”秦禹回答,可是她地話還沒說完。就被胡廉給打斷了:
“娘,我累了,我們回去休息吧!”說完,連招呼都不跟秦禹打一下,就走出了內堂。
對於胡廉這突然的舉動。秦禹有些摸不着頭腦。唯一注意到的事情就是,胡廉的臉色有剛纔的一塊紅布變成了原始的蒼白。
“犬兒不懂事,讓唐公子唐夫人見笑了!”胡二孃說着。身子微微一福,然後起身跟着胡廉出了房門,櫻桃收拾好點心也退了出去。
秦禹搖了搖頭,感覺想不通。唐衍板着臉走到榻前,將秦禹摟在懷裡,滿是醋意地說道:
“老婆,那個小正太好象是很喜歡你呢?怎麼辦?”
“唐衍,你胡說什麼呀!”秦禹大窘,想要擡起臉來跟唐衍解釋,卻被他死死的扣在懷裡,根本就動彈不了。
“那你說,你們怎麼認識地?那孩子怎麼會那麼喜歡你?”唐衍問道,語氣依然酸酸的,並且聽起來很怪。
秦禹沒想到唐衍居然連這個也在意,想了想,就把自己被楊雲文從洛陽帶到茅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後趁唐衍不注意的時候從他懷裡掙了出來,本來聽他的語氣,以爲他會是一臉地嫉妒相,沒想到坐起身子以後,看見地居然是這傢伙一臉上揚的線條!在心裡運了一口氣,秦禹笑着說道:
“衍哥哥,你剛纔那酸溜溜的語氣是故意裝地對吧?”
唐衍一聽秦禹這柔潤的聲音,就感覺額頭上的青筋直冒,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乾笑了兩聲以後,唐衍討好道:
“老婆,你也太不相信我了,想我唐衍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怎麼可能吃一個小孩子的醋呢!剛纔我的語氣也是很正常的,是你聽錯了!”
“是麼?”秦禹對唐衍拋了個媚眼,然後伸出食指往自己跟前勾勒勾,唐衍的臉色一僵,身子卻聽話的往前靠了靠。
“衍哥哥,難道你剛纔不是故意裝出一副酸溜溜的樣子,讓本姑娘擔心的麼?”秦禹一邊質問着唐衍,一邊使用着自己越熟練的三明治旋風掐,逼迫唐衍就範。
可憐唐衍本來尋思着逃之夭夭的,可是他知道依着秦禹的脾氣,是一定不會罷休的,更何況她還受着傷,如果她再蹦下來追打自己,那可就不好了,所以想來想去也就只能屈服在自己老婆的淫威之下,誰讓他是這個時代的新新好男人呢!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