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元霸身披月色回來,只是臉色不好看。
蕭銳問道:“怎麼了?出師不利?”
諸葛元霸點點頭,說道:“沒想到李建文身邊高手如雲,有一位五品境高手貼身跟隨,還有四品和三品境,看來李棠也知道自己的兒子作惡多端,怕遭遇不測,所以專門請了高手保護他。”
“這麼說想要擒住他,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懲治他,是非常難的,很難辦到嘍?”蕭銳問道。
諸葛元霸嘆了一聲,道:“我有信心戰勝那名五品境高手,但其他護衛呢?算了,我認輸,不殺他了,你要我做什麼事?”
“我讓你在衆目睽睽之下殺死李建文!”蕭銳笑眯眯道。
諸葛元霸一瞪眼,怒道:“你這個臭小子,耍我是不是?當我沒說剛剛的話,李建文我殺定了,到時候我就讓你在國都的大街上跳舞,哼,看你鹹王的臉面往哪裡放!”
“好啊,我等瞧呢。不過看你也很爲難,這樣吧,我幫幫你,幫你擒住李建文。”蕭銳爽快道。
諸葛元霸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蕭銳笑而不語,道:“山人自有妙計!”
次日,蕭銳睡到自然醒,便帶着伍戰法遊覽揚州城。
想要在重重包圍之下擒走李建文,並非易事,調虎離山肯定不行,必須採取其他計謀。
聽說李建文擁有大部分紈絝子弟都會的技能,而這個技能在揚州這個風花雪月之地更能得到充分發揮和施展!
揚州什麼地方最多?
環肥燕瘦多美人,玉肢橫陳銷金窟。
蕭銳讓伍戰法打聽過,李建文最喜歡去的花樓是逍遙閣,有詩云:“逍遙閣逍遙遊,逍遙遊中覓逍遙。問君哪有天上天,逍遙閣中逍遙間。”
據說,李建文常以逍遙閣爲家,流連其中樂不思蜀,在這裡一定能等到他,所以蕭銳的計謀也準備從逍遙閣展開。
另外嘛,蕭銳也想見識一下揚州頂級花樓的名聲,是不是真像傳聞所說,就是塊石頭,也能給你含成繞指柔!
來到逍遙閣前,只見它坐落在河畔邊上居水而建,精緻的建築雕樑畫棟,迥然於四周,若不是那高大門牌上飄逸的三個“逍遙閣”的鎏金大字,還真以爲是官家府邸!
單從地段和建築,真不愧是揚州最出名的花樓。
臨近中午,此時逍遙閣前熱鬧非常,蕭銳到來後,便被龜公熱情洋溢的請進去,並道:“兩位公子,今天爲哪位花魁而來?”
蕭銳笑眯眯道:“我都行,就看姑娘願不願意了!”
龜公一愣,隨即佩服道:“公子高見啊!我們逍遙閣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和哪一個共度良宵都是好的,何必在乎選誰呢!憑公子的一表人才,想必今晚會悠哉悠哉!”
“長得帥能不付錢嗎?”蕭銳問他。
龜公嘴角抽了一下,搖了搖頭。
“所以說嘛,長得帥不如有錢!”蕭銳笑道,這就好比王思聰和寧則濤的梗,就算時代是現在,也是金錢至上。
進去後,大廳中並不是想象的鶯歌燕舞,也不是花枝招展,而是一位位女子身穿白色長裙,長袖輕搖,長髮飄逸,臉上帶着不濃卻很精緻的妝容,眉心一點硃砂,畫着玄妙的圖案,臉上也沒有笑臉瑩瑩,反而冷傲高潔,如同天上的仙女。
哦,原來走的是這個道道!
還別說,這個系列的確很妙,能激發男性的佔有慾,暗示着男人們,看!這些都是仙女!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而且,這些女子只是端茶倒酒的侍女,真正的仙女花魁在樓上雅間,按照逍遙閣的規矩,不是誰都能上樓進入雅間的,需要被逍遙閣的花魁邀請,才能進入,除非你是李建文,不然都得遵守這個規矩。
所以蕭銳和伍戰法進來後,便被邀請坐在大廳,身旁都是富家子弟和官家子弟。
蕭銳坐下來,就聽四周正在議論。
“聽說了嗎?今日玉大家準備迎客!過會可要好好準備!”
“真的?玉大家又要選客了?就是那個被刺史之子李建文鍾愛而不得的玉大家?”
“當然是!李建文長以逍遙閣爲家,整個逍遙閣除了玉大家敢拒絕他,還有哪位花魁敢拒絕李建文,他可是刺史之子啊!”
“越是得不到越是熱切,聽說李公子自己誇下海口,只要玉大家吐口,他就願意娶玉大家爲妻!”
“這麼厲害?這個玉大傢什麼來歷?李建文爲何不硬上弓,你懂的!”
“粗魯!粗魯!這樣豈不唐突佳人?”
“切!換作是你,就好比那餓狗吃屎!”
“小子,你竟然辱罵玉大家是狗!”
“別鬧了,聽說玉大家的父親是李刺史的好友,也曾是一方大員,可惜遭罪被流放千里之外,玉大家這樣的大家閨秀才淪落風塵,故而李公子也不敢硬來,甚至爲了顯示誠心而放出話,讓玉大家自己挑選心儀的男子。所以不僅是逍遙閣,就是整個揚州城,任何一位花魁都不如玉大家!若是能得到玉大家青睞,這輩子也值了!”
“你敢?小心李公子剁了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
議論聲四起,蕭銳在旁邊聽的清清楚楚,和伍戰法打聽的情況差不多。
很快,隨着大廳內坐滿客人,節目正式開始。
逍遙閣的藝伎選客,多附庸風雅,給出一個題目,由客人答題,符合藝伎心中答案的,便會被請入廂房。
至於進入廂房後,藝伎是賣藝不賣身,還是甘願委身,就看客人的才能了。
陸續中,很多藝伎都提出了問題,大廳內的客人展開的競爭,而被挑中的客人滿臉笑容的上了樓。
那神情得意的勁,如同千萬敵人中殺出一條血路。
兄弟,我馬上本壘打了,你們繼續在上壘的過程中苦苦等候吧,不要羨慕,不要嫉妒,因爲心會痛。
終於,到了玉大家。
玉大家的貼身丫鬟走了出來,站在二樓上也不畏懼那火熱目光,脆生生道:“諸位貴客,我家小姐出了一道題,能答對此題者,便可上樓和我小姐交流。”
說完,小丫鬟頓了一下,又道:“我家小姐出的題目是:爲何大雁往南飛?”
題目一出,廳內客人議論紛紛,大雁爲何往南飛?因爲他爸媽往南飛啊!還能因爲其他原因嗎?
一時間客人抓耳撓腮,想不出原因。
但還是有人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寫好答案,交給了龜公。
伍戰法也納悶了,此題甚難啊,他看向蕭銳,只見自家殿下胸有成竹,喝了一口茶,便勾了勾手指。
伍戰法伸頭過去,蕭銳對他念出答案。隨後他點點頭,然後按照蕭銳的指點,在紙上寫下了答案。
不過,蕭銳卻把最後的留名,寫成了伍戰法的名字。
很快答案被送進了玉大家的廂房,又等了一會,玉大家的丫鬟走出來笑着問道:“請問,哪位是伍法,伍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大廳內的客人四處張望,當伍戰法站起來時,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伍戰法竟然有些害羞,看了蕭銳一眼,低聲道:“公子,那我上了?這麼好的事,應該你出馬纔對!”
蕭銳翻個白眼,要不是怕自己泄露身份,輪得到你?
而且你害什麼羞?殺人都沒見你這麼慫過!
所以蕭銳一瞪眼,道:“你要能拿下這個玉大家,我幫她贖身,讓你倆雙宿雙棲,也讓你早點喜得貴子。上吧!按計劃行動!”
伍戰法嘿嘿一笑,只能硬着頭皮上了樓。
蕭銳繼續喝着茶,靜等好戲來演。
與此同時,伍戰法進入玉大家房間的消息傳到了李建文耳朵裡。
“誰!竟然和本少爺搶女人!找死!本少爺要剁了他!走!”
李建文吼完,立即帶着護衛衝向逍遙閣。
誰知,半路遭遇蒙面人諸葛元霸的襲擊,五品護衛只能留下迎戰,讓李建文等人先走。
李建文似乎對遭遇刺殺習慣了,並不驚慌,反而繼續前往逍遙閣,在他看來身邊還有諸多高手保護,誰能殺得了他?
話說伍戰法進了玉大家的閨房,入目是一片雅緻,房間的陳設和佈局都格外典雅,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胭脂香氣,仔細嗅嗅,還能聞到蘭花香氣若隱若現。
若不是身處花樓之中,伍戰法還以爲來到了大家閨秀的閨房。
他掃視一週,看到珠簾薄紗內坐着一位女子,似乎是在看書。
突然,女子擡起頭笑道:“伍公子睿智,猜出了奴家題目的答案,公子請坐。”
伍戰法坐了下來,那名丫鬟替伍戰法斟茶,伍戰法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閉嘴了。
讓他五大三粗的漢子找美女聊天,聊啥啊?還是繼續拖延時間吧。
“嗯...”所以只出一個聲音,表示迴應,如果連聲都不出,就太沒禮貌了。
珠簾後的玉大家似乎看出了伍戰法的猶豫,好奇問道:“伍公子,你欲言又止,是有話要說嗎?”
“嗯?”伍戰法又輕吟了一聲。
玉大家皺了皺眉,問道:“莫非公子瞧不起奴家?甚至都不屑回一聲?”
伍戰法知道玉大家惱了,於是又憋了一會,說了句:“姑娘,不如我們比比拳腳?”
說完,還晃了晃那砂鍋般大的拳頭!
“噗...”
玉大家忍不住笑噴出聲然後起身,走了過來。
只見她玉手白皙如脂,輕輕撩開珠簾後,一位皮膚白皙,繡眉如畫的女人緩緩而出。
伍戰法立即看呆了。
玉大家對伍戰法的反應並不感到驚訝,因爲很多男人見到自己貌美的容顏都是這副表情。
只是,看來面前的男人也是一位貪戀美貌皮囊的俗人。
誰知伍戰法的眉頭突然一蹙,忍不住搖頭嘟囔道:“還是別比了,姑娘挨不了我一拳!打死了可惜!”
玉大家聽後忍不住捂嘴輕笑,見過那麼多找話題搭訕的,但這種理由還是第一次聽到,不過蠻有意思的。
玉大家笑道:“聽公子的口音,不是揚州城本地人?”
伍戰法點點頭,喝了一杯茶,又開始保持沉默了。
“公子不喜交談?”玉大家忍不住問道。
“讓我坐小半時辰,姑娘若是無聊,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伍戰法說道。
玉大家一愣,看他眼神清澈,不似假裝吸引自己,便說道:“公子是客人,奴家若是不招呼,豈不是萬分失禮?”
伍戰法點點頭,道:“好吧!那咱倆玩個遊戲,遊戲的名字叫:誰也不許動!”
......
蕭銳坐在樓下好生無聊,也不知道牀上...咳咳...樓上的伍戰法進行的怎麼樣,看他還沒有被趕出來應該還在拖延時間。
算算時間,李建文已經到了纔對。
念頭剛落,只聽嘭的一聲,逍遙閣的大門被踹開,一位面容桀驁的青年闖了進來,正是李建文。
在他身後,還跟着五名護衛,兩位四品高手,三位三品高手,那名五品高手已經被諸葛元霸引走,一時半會回不來了。
瞧瞧這個保護陣營,李棠真心是擔心兒子遇刺啊!
其實蕭銳不知道的是,李元芳被捕入獄後,劍九霄要救李元芳,但被李元芳拒絕了,所以劍九霄才讓李元芳親自修書求蕭銳幫忙,而劍九霄帶着破虜離開揚州府時,一人持劍殺入刺史府,給了李棠一個教訓,當日李建文不在家,不然夠他喝一壺的。
所以李棠才如此重視李建文的安危,不惜讓五品高手護持!
逍遙閣的管事一看李建文來了,忙迭的上前,殷勤道:“李少爺,您來了!不知今日掀誰的牌子?”
李建文瞪着他,問道:“聽說我玉妹妹請客人進房了?你這個狗東西要求的嗎?”
閣管事一件苦色:“小人怎敢啊!是玉大家自己要求的,小人恨不得把賣身契撕碎,但是玉大家不允啊!她說自己淪落此地,這是命。能不能離開,也是命。不然少爺一句話,小人怎麼敢拒絕?”
李建文點點頭,道:“諒你也沒有那個狗膽!人呢?還在屋裡?”
管事連忙點頭,道:“都進去很久了,快兩刻鐘了!”
“這麼久了?”李建文臉色大沉,這個長的時間,如果是身體允許,已經夠他發揮幾十次的了。
“走!我到要看看誰這麼不怕死!”李建文怒道,衝進了二樓。
蕭銳看着李建文氣急敗壞,笑着一擡手,一名侍女走了過來。
“公子,請安排!”侍女容貌清秀,平靜地問道。
蕭銳從懷中抽出一張銀票,說道:“幫我做一件事,這張銀票就是你的呢!”
侍女定眼一看,眼瞳猛縮,竟然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她猶豫了一下,想不透面前男子的意圖,又捨不得這麼多錢,最後猶豫一番,一咬牙伸手收走銀票,端走了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