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正在爲如何弄到金龍錦鯉而發愁,徐顯揚一家也沒閒着,鬧騰了一夜。
徐浩然不見了,徐顯揚派人滿京城的搜查,直到清晨才聽路人說在白沙橋看到了昏迷的徐浩然。
找到他時,額頭上血肉模糊,不知道在地板上摩擦了多少次。保護他的護衛也不知所蹤。
徐顯揚喚了許久,才喚醒徐浩然。
徐浩然睜開眼,看到徐顯揚,鼻子一酸,隨即嚎啕大哭,不知是爲了王輕音,還是再次見到父親,哭聲中的千言萬語只有他自己清楚。
鬧心的不僅僅是徐顯揚一家。
應天府尹魏泰也很苦逼。
一大早,就有人敲響衙門前的鳴冤鼓,衙役出去,鳴冤者竟然跑了,只留下一份口供掛在鼓上。
口供交到魏泰手中,還是睡眼惺忪的他打開一看,立即精神了,內容簡直是提神醒腦的神藥。
然後魏泰就懵逼了。
苦惱多日的滅門案,竟然有人自首?我艹,怎麼是大學士徐顯揚的公子?
瞬間,他感覺口供滾燙,灼燒手心。
“爲什麼不送去刑部衙門?”魏泰悲憤道。
他不敢得罪徐顯揚,又不敢私藏口供,萬一鳴冤者還有口供呢,那豈不是把自己給賣了,徐顯揚還不記自己的好?
思來想去,魏泰沒法了,把口供往上送,交到了刑部。
先是由刑部侍郎看後,嚇得懵圈,趕緊遞給了刑部尚書康有成。
康有成看後,也懵逼了。
艹!我刑部雖然負責主管全國刑罰政令及審覈刑名,你應天府連案子都沒開審,就把口供遞到我這了?還牽扯內閣大學士徐顯揚,怪不得要拖我下水!
這是重大案件!
嗯,大理寺也別想跑。
誰叫你掌刑獄案件審理!
康有成連忙命人送去大理寺,交給了大理寺少卿,又呈給了大理寺卿嶽衝。
要懵逼一起懵逼,所以嶽衝撓頭了。
這肯定是要三司會審的節奏了,沒辦法,這是大案。
所以口供又到都察院。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杜少年更加蒙圈。
自己都察院的經歷官,竟然指使惡奴殺人?
再看口供上各部門轉交的印章,應天府!刑部!大理寺!
艹,杜少年忍不住咒罵。
爲何不直接遞交內閣,申請三司會審!看來,都是因爲牽扯徐顯揚啊。
最後杜少年沒辦法,直接去找內閣首輔李明衝。
李明衝手腕一轉,連口供都沒落桌,就命人送入宮內,呈給陛下。那效率讓杜少年眼前一亮,學到了豐富的經驗。
這就是內閣首輔的手段啊,撇的賊溜。
至於夏皇,終於等到閻王審案後的口供啊。
戲等了這麼久,不容易啊。
所以…陛下震怒,命三司會同新成立的錦衣衛審理。
隨後,錦衣衛開張第一炮生意,就是去徐府拿人。
等徐顯揚知道後,已經來不及運作,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子被抓走,而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誰搞的鬼?
蕭銳麼?
他還在宗人府關着呢。
“是誰,是誰在玩我?”徐顯揚發出咆哮,立即入宮面聖。
至於夏皇見沒見他,蕭銳不知道,但聽說從皇宮出來時,臉色臭的要命。
不過,此時的蕭銳管不了他的表情,他着魔般尋思,如何弄到金龍錦鯉啊?
已經過去一天了,還是苦無頭緒。
那魚可是夏皇的寵愛之物,說成命根子都不爲過,蕭銳實在沒勇氣抓一條燉了。真燉了,接下來是不是要燉自己?
而在三司忙着審理徐浩然時,宗人府也放出了蕭銳,經證實,巫蠱人偶是誣陷,並非七皇子所有。如今京城百姓都在議論徐家大少爺,自然不注意蕭銳了。
蕭炎親自來接蕭銳。
“七哥,怎麼悶悶不樂的?你沒見到啊,這幾日徐顯揚的頭髮白了不少,哈哈,他兒子一個秋後問斬是跑不了了。活該。”蕭炎罵道。
“九弟,你是不是我兄弟?”蕭銳問道。
“自然是!咱倆雖然同父異母,但比親兄弟還親,兩肋插刀。”蕭炎拍着胸脯叫嚷。
蕭銳大爲感動,緊握蕭炎的手,說道:“好弟弟,那就請弟弟幫我抓一條父皇的金龍錦鯉,我準備燉湯。”
蕭炎掙脫開他的拉扯,立即一抱拳,喝道:“告辭!”
“滾回來。”蕭銳一瞪眼,問道:“不是說兩肋插刀嗎?”
蕭炎鬱悶道:“兩肋插刀可能插不死,但抓父皇的金龍錦鯉肯定死翹翹,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五哥巴結金龍錦鯉,多餵了點食物,導致金龍錦鯉吃撐,被父皇訓斥責罰關禁閉一個整月。七哥,你不想活,也別選擇這個死法。”
蕭銳一聽,腦袋更大。
“七哥,你爲啥突發奇想的要喝錦鯉魚湯?”蕭炎問道。
“這是一個測試。”蕭銳回道。
“測試?什麼測試,這麼狠毒,簡直在玩你。”蕭炎氣憤道。
蕭銳點點頭,是啊,毒士的測試,自然要狠毒一點,不然怎麼看出自己的誠意,怎麼獲得他的忠誠。
“回府吧。”蕭銳悠悠道。
蕭炎只能讓馬伕驅車回府。
快到家門口,蕭炎突然想起一事,連忙說道:“對了,快到父皇壽辰了,你準備送什麼壽禮?”
“壽辰?”蕭銳一拍額頭,倒是把這事忘了,再過十天,就是夏皇五十二歲生辰。
按理說,國君壽辰乃是大事,舉國慶賀,百官入朝上壽,甚至有的被名爲“萬壽節”。還有令海內斷屠,全天下禁止殺生,以吃素來報答雙親的養育之恩。
可見重視程度。
但夏皇速來勤儉,不喜歡這些鋪張浪費。
每年壽辰,他連百官的賀禮都拒收,只是在宮中設宴,和皇后、衆妃嬪、皇子、親王用餐,只接受皇子的壽禮,讓皇子們可以表達孝順之心。
也因爲不重視,蕭銳差點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