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僉都御史苗飛招待了蕭銳,並親自帶他去都察院的總務司辦理了入職,然後被苗飛請進屋內喝茶。
“殿下,以後同衙爲官,若有公務處理不當,切勿放在心上。”苗飛笑道:“都察院本來就是得罪人的差事,尤其監察御史,就連同僚之間,也長有間隙,還望殿下見諒。”
蕭銳笑着喝杯茶水,只不過剛剛喝進嘴裡就想噴出來,嗯…真想噴苗飛一臉。
艹,竟然是涼水泡的茶!
尼瑪雖然現在三伏天,但還是頭一次聽聞涼水泡茶,莫非這就是都察院的下馬威茶?
蕭銳在轉着念頭時,苗飛已經拍桌大怒,對這外面就是吼道:“誰泡的茶,就這樣來招待鹹王殿下的?誰!給本官滾進來!”
話音落下,一名中年官員匆匆跑進來,一臉大汗淋漓,殷忙的點頭哈腰賠禮道歉:“苗大人,是下官,是下官,下官以爲大人出去公辦,便忘了換茶,致使茶水涼了,下官這就重新換茶。”
“去去去,麻利點,一臉辦事不牢的模樣。”苗飛喝道,然後轉臉看向蕭銳時,面容上已經是溫和隨意,沒有一點暴躁的脾氣,並笑道:“讓殿下見笑了,手下人不訓就是不行,毛手毛腳。”
蕭銳掃了一眼離去的中年人,身穿着青色官服,繡着小雜花的花紋,胸口補子是獬豸,能穿這身衣服的只有監察御史。
堂堂的五品監察御史,被正四品的左僉都御史呼來喝去,是平時呵斥慣了,還是故意給自己看的?
這個苗飛什麼來歷,得好好查查。
“能看出苗大人在都察院威望極高,很得同僚認可和尊敬。”蕭銳笑道:“不知本王每日是否需要來都察院點卯?”
苗飛道:“不用不用,陛下下了恩旨,讓鹹王殿下殿前檢查,就不用那麼麻煩每日來都察院點卯了。但每日早朝不能缺,明日早朝,在下會親自爲殿下講解殿前監察御史的職責。”
蕭銳點了點頭,不用點卯自然好。
蕭銳也想清閒,主動道:“既然父皇讓我殿前監察,那都察院其他的公務應該就不用本王操心了吧。”
“沒錯。除非殿下發現官員有失規矩,需要彈劾,才需要寫一份奏疏交給在下,須有我轉呈內閣。咱們都察院和通政司還不同,沒有直接上報陛下的權利。”苗飛笑道。
蕭銳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如果通政司的奏章也要過內閣之手,那內閣之權就太大了,很容易隱瞞匿報。
如今大夏國的制度和蕭銳印象中的明朝很相似,皇帝集大權於一身,要不是這些年來夏皇放權給內閣,哪有如今的權勢。孝文帝時期,內閣大學士只是從五品的官職,也沒有票擬的權利。
這時,苗飛接着說道:“不過殿下尊貴,你到時候知會一聲,由在下代勞即可。”
蕭銳笑道:“好!如果真有需要,那本王到時候就麻煩苗大人了。”
“殿下此話見外了。”苗飛恭維道。
又閒聊了幾句,蕭銳才起身離開都察院。
離開時,也沒喝成都察院的茶。
估計熱水是去大齊國燒的。
上了馬車,蕭銳對伍戰法道:“回府後,讓魏廣查一下左都御史杜少年、左副都御史郝雲以及左僉都御史苗飛的人脈關係網!”
“屬下明白。”伍戰法看蕭銳神情不太高興,問道:“殿下,此次都察院一行不愉快?”
“沒事,只是感覺那個苗飛有些古怪,似乎有敲打我的意思。”蕭銳摸着下巴。
伍戰法一挑眉,喝道:“屬下要不去敲斷他的腿?”
蕭銳原本很平靜的心思瞬間有些懵:“你咋變得這麼憤青?動不動就要廢人?”
伍戰法嘿嘿笑道:“爲殿下掃清前方的一切敵人。”
蕭銳樂了:“別急,以後有你大展身手的機會,回府吧。”
回到府,蕭銳找到賈詡,和他商量了一下以後的打算。
既然做了殿前監察御史,夏皇有意設個自吸仇恨值的官職,那就老老實實坐下來,反正五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忍忍就過去了。
但賈詡卻不這樣認爲。
“殿下,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火必須得燒。”賈詡笑眯眯道:“殿下和夏皇聊過,他知道你的打算,你的志向,但其他皇子、文武百官不知道啊,何不故意放放火,擾亂視聽,讓外人認爲殿下是氣急敗壞,是一種無能的表現,他們越看低殿下,對我們越有利,將來的衝擊感越強。”
蕭銳笑道:“玩火我雖然不如蕭炎,但燒燒文武百官還是小菜一碟,陪他們玩玩。”
很快,魏廣也搜刮來了情報,蕭銳和賈詡一同查看。
左都御史杜少年是書香門第出身,爲人幹練直接,所以都察院被他掌管的井井有條,甚得夏皇信任,所以他很少接觸皇子,估計也不想太早參與太子之位的爭奪。
而左副都御史郝雲恰好和杜少年相反,爲人老成陰沉,乃是出了名的毒蠍子,被文武百官稱爲“瘋狗”,誰都敢咬。故而,皇子們更不願招攬他,到時候半點功沒立,反惹一身騷。
至於左僉都御史苗飛,果然查出了他的問題。
他的夫人是姓韓,恰是五皇子蕭遠的親姨娘。前些天,蕭遠想通過內廷司陰蕭銳,反倒被夏皇罰跪暈倒,淪爲笑柄。
人家七皇子整整跪了四個多時辰,最後被架走都沒有摔個狗吃屎昏迷。瞧瞧你!
多麼扎心的諷刺啊!
想來,蕭遠更加記恨蕭銳了,苗飛作爲他的姨父,自然要拍馬趕來挑事。
可惜,苗飛錯把他當成了失寵的小奶貓。
估計這傢伙還會下套,既然如此,那就先下手爲強。
“先生,蕭遠任職通政司,有沒有辦法噁心噁心他?”蕭銳問向賈詡。
賈詡笑道:“辦法是有,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