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雷吃完飯回酒店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按照慣例，他還是上網瀏覽了一下各種門戶網站的娛樂頭條，保持一下自己在圈內的敏感性。
只看了一陣，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喂，什麼事？”
張春雷問道。
“王珊首周的專輯數據統計出來了。”電話裡的女聲說道。
“多少？”
“只有八百多張。”電話裡女聲說道。
“這麼少？”張春雷聞言，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網絡數據呢。”
“銷售了大概三千張。”
電話裡又道。
“主打歌現在在各大平臺的情況如何了？”
“一般般，現在最好的那個平臺在五十六位，其他的普遍在一百多位上下。”
“怎麼這麼糟？發行部沒做宣傳嗎？”
“有做了，但效果不是很好，正要問張總預算要不要加大？”女聲又道。
張春雷聞言，眉頭繼續皺着道：“現在已經總成本已經花出去多少了？”
“大概兩百二十萬吧。預計下一波宣傳要二十萬左右。”
“怎麼花了這麼多砍掉一半，不必要在這上面浪費太多錢了。看最近有沒有什麼好一點的通告，讓她上一下。宣傳費那邊要控制一下。”張春雷又道。
“是的，張總。”電話裡的女聲應了一聲，又道：“那MV這邊現在還做不做？做的現在就要做預算了。”
“還做什麼MV？這個銷量還不足夠說明問題麼？還有，這次這個專輯的成本怎麼超過了預算這麼多？劉大軍那邊怎麼沒跟我說過這件事？錢都花在那裡了？”
張春雷繼續問道。
“其實劉總那邊也已經將事情跟我說過一遍了，我也跟您提過這件事。不過當時您在忙，說這件事就由劉總把關。然後劉總把彙總表也發到我這了。我看了一下，主要是買歌這方面佔了大頭。在這上面的總支出就達到了一百二十多萬。”
女聲又道。
“是全版權的麼？怎麼能花的了這麼多？”張春雷繼續道。
“沒錯，是全版權的。主要是億盛工作室那邊要提價，每首歌的報價都比之前高了一半，主打歌就要了三十萬。”女聲道。
“哼。”張春雷聞言，哼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算了，你把總表發給我看看。就這樣吧。MV的事停了，不要拍了，拍了沒意義。”
“好的，張總。我等下就發給你。”
女聲道。
“好，那就這樣吧。”
張春雷說罷，掛掉了電話，然後才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
不用說，這兩百多萬基本上又是打了水漂了。
現在這個時代，真正肯花錢買專輯的人已經不多了。大家都習慣了在網上下載音樂。但這不是說專輯就失去了它的意義。
通常來說，一個歌手賣出的專輯越多，證明她的忠實粉絲就越多。雖然做專輯不賺錢，但能不能紅得起來，專輯的數量卻是衡量一個歌手紅不紅的重要指標之一。
而現在這個時代，歌手賺錢靠的是流量，人越紅，流量就越高，同時她唱的歌的價值就越高。現在他花了大價錢幫手下藝人打造了一張專輯出來，首周卻僅僅賣了數百張，說明歌手的實力還是不夠，號召力還是不足。
而在這張專輯上市之前，公司也爲她做足了預熱的宣傳，但最後的結果還是這麼差，那證明這張專輯肯定就是失敗的。
而且這首歌經過這麼一個多月的宣傳還只是在新歌榜上幾十位的位置，潛力什麼的就不用說了。
張春雷幹這一行已經很久了，知道如果一首新歌打榜打了這麼久都還沒有擠進去前二十名，那後續也就不用看了。
想罷，張春雷就覺得有點頭痛。不知道要不要繼續爲這個王珊再繼續投入資源還是先冷藏一波，甚至考慮要不要她轉一下型。
但考慮到王珊今年也二十六歲了，現在轉型估計有點晚，就算重新從練習生做起，路也趟不出來了。
想了許久，張春雷嘆了一口氣，坐直身體，又點開了電腦，打算聽一下這個王珊的主打歌到底是什麼鬼樣子的，怎麼會差到這種地步。
然後，他就點開了網易雲的新歌榜。
只一看，他咦了一聲，嘟噥着道：“今天又有新歌衝上前十了？‘說散就散？’‘體面’？一次就是兩首？”
他看了看歌手的名字，是一個叫做“林欣悅”的新歌手。
這個林欣悅張春雷當然有印象，圈內有名的星二代。前兩年雖然在“歌手”上拿了一個冠軍。但說實話，在知情人眼裡，這個冠軍是有水分的。所以自從那個冠軍過後，林欣悅依然還是出於二線至三線之間的層次徘徊，現在連正式的二線明星都算不上。
而這兩年，她也沒有什麼出色的作品拿得出手，當“歌手”的熱度過去了以後，她這個冠軍顯得有點黯然失色，很久沒有看到她上什麼熱點的新聞了。上一次見到她上了一些小報的頭條還是因爲她跟蕭晴踩裙子那破事兒。但這樣的新聞，只能算一時熱度，上不了什麼大臺面。
不過，今天驟然在新歌榜上看到了她的名字，他有點小小吃了一驚。
因爲這兩首歌，掛着她名字的那首“說散就散”現在已經衝到了第二位的位置，“體面”也衝到了第三名。
同時有兩首歌上榜，還一起擠進了前三，這成績就算是最頂級的歌手也一下子很難做到，總的來說已經是一件值得相當驕傲的事情了。
“看來老林爲了這個女兒也是下了大本錢啊，竟然一下子買來兩首火歌。就不知道質量怎麼樣？”
抱着這樣的想法，張春雷點了進去。
但點進去一看，歌曲下方的作曲作詞人的名字立即讓他又吃了一驚。
“竟然是她？”
看着這個熟悉的名字，張春雷吃完一驚以後，眉頭更加皺得起來。然後立即又打開了數字音樂版權系統的平臺，將這兩首歌的名字輸了進去進行搜索。
得到的結果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般以後，他又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