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自從靳宛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她的身心全都投在做生意這上面了,所以她壓根沒有經歷過與女人的勾心鬥角。這導致靳宛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還是一個小白。
尤其是,當一個人要面對未知的敵人時,往往很容易就出現致命的錯漏。
靳宛從來沒有疏忽過九帝姬,但是她也從來不認爲,對方會在她身上花多少心思。如果一開始,靳宛還會擔憂的話,那麼在發現九帝姬對敖墨有意的時候,靳宛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這,將會成爲極大的隱患……
在這場宮宴上,基本每個重要人物都做了介紹,所以靳宛的身份也被威靈帝國的人所熟知。
當艾斯蒙奇聽說靳宛是隆凰帝國的太子妃時,臉上卻是閃過一絲瞭然。
即便時間過去了很久,但是艾斯蒙奇還記得,當初自己落入五王爺之手,身陷險境時,是誰將自己救了出來。
那兩個人之間,果然是有着秘密的……
如此想着,艾斯蒙奇就站了起來。
敖時見威靈帝國的使者團中有人起立,自然是看了過去。
“尊敬的帝君冕下,我想提一個私人的請求,希望貴帝國的太子妃可以答應。”
見艾斯蒙奇點到了自己,靳宛便也起身。
敖時道:“你認識靖凰?”
艾斯蒙奇點點頭,“從前有幸在岳陽城與太子妃有過生意上的往來,對於貴帝國太子妃的才幹,我的內心是十分佩服的。”
然而就在艾斯蒙奇話音落下後,同席中就有人驚訝道:“難道,這位尊貴的太子妃,就是你以前說的那名會釀桑酒的農家女嗎?”
靳宛的出身,在這隆凰帝國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的了。
可是,隨着靳宛聲望的增加,如今已經不會有人再那麼不識趣,當衆提起她以前卑微的出身了。
作爲一個貴族,那人自然也該清楚這是一種禮儀。
但他還是無所顧忌地說了出來,這無疑是在打靳宛和太子的臉。
敖千一直沒怎麼說話,除非是帝君問話,或者必要時候,他纔會開口。也正因如此,此刻方纔有人故意挑釁他的威嚴。
“哎喲,抱歉,我酒喝多了……”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那人一臉懊惱地拍着腦門說道。
靳宛看着他那浮誇的演技,嘴角勾了勾,覺得這人簡直幼稚又可笑。
可是,敖千卻沒有她這樣的好脾氣。
“依本宮看,閣下當真喝多了。來人,將閣下請回去,讓他好生休息。”
敖千的話,素來是極有分量的。別看眼下的場面應當是帝君做主,但是當敖千發話時,竟然沒人會覺得不妥。
帝君的神色也很尋常,於是立即有宮人上前,將方纔開口的那人給“攙扶”了下去。
“你們幹什麼?我還沒喝夠呢!帝君冕下,難道這就是你們隆凰帝國的待客之道嗎?”
那人不是威靈帝國的皇子,而只是一名大臣罷了。
在今日的宮宴上,最不值錢也是最沒資格講話的,就是那些跟來的大臣。
偏偏此人摸不清局勢,這纔會成爲了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畢竟宮宴剛開始沒多久,他就被人強行帶了下去,這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威靈帝國的那位亞利皇子,根本就是故意縱容手下挑釁敖千。他很想看看,這位傳聞中比龍燁還強的太子殿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然後,也確實被他們試探出來了。
結論是:這位殿下,乃一位妻奴。
不過是對太子妃一句不敬重的話,就惹得他發怒,這樣的太子確實很少見。
至少他們威靈帝國的太子,就絕對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舉動。
但其實,有些事情是可大可小的。
如果沒有之前的邪靈殿之事,那麼現在,敖千起碼還會給威靈帝國的人留一點面子。可是,威靈帝國明明做了那樣卑劣的事,如今卻還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這就讓人很反感了。
這還不算,他們竟然還在主人的地盤上,挑釁主人的威嚴……
新仇舊恨一起算,當然別想再留情分了。
作爲當事人的靳宛,對於敖千的行爲不置可否。
她早就習慣了敖千的種種保護,所以這時便泰然自若地對艾斯蒙奇笑道:“之前多虧了閣下,閣下可是我在生意上,第一個真正合作的朋友呢。這一杯,算我敬你了。”
這位艾斯蒙奇,也是一位皇室中人。
不過他的身份有點尷尬。
他的母妃,是一個低賤的婢女,而他一開始是被其父親當做私生子來撫養的。
若不是艾斯蒙奇的父親死去,他那幾分兄弟的身體也都不大好,想必他也不會被接回王府撫養。
但是從艾斯蒙奇以前的經歷,不難看出,就算他回去了王府,日子過得也沒有多好。要不然,他又怎麼會被逼到加入遊商隊伍的地步呢?
這到底是一件辛苦的活兒,若不是逼不得已,哪一位皇室子弟願意來幹這種事。
最重要的是,一旦淪爲商人,那地位都會在無形中降低許多。
靳宛心思聰慧,能夠在短時間分析出那麼多,這份功力的確不凡。
而艾斯蒙奇對於她的善意,也是悉數接收。
此後,那位亞利皇子倒是同雪秋禾攀談起來了。
“聽聞巴南帝國帝姬衆多,並且個個都是天仙般的人物。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就是不知道,其餘那些帝姬,可有九帝姬這等風姿?”
亞利皇子的恭維話說得很直接,但偏偏就是這樣直接的稱讚,更能博得九帝姬的歡心。
自從她到了隆凰帝國,受到的幾乎就是“客氣”與疏遠,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人毫不吝嗇地讚美。原本,像這樣的情況,她在自己的母國是經常遇到的,可離開母國後,如此遭遇還是頭一回。
當下,雪秋禾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敖墨。
她想讓那個溫潤俊朗的二皇子明白,她是不缺追求者的。可結果卻讓她失望了,敖墨的目光根本沒往這兒瞧。
他一直在低聲同敖千、靳宛低聲說着什麼,偶爾還會發出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