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水來身死

一說起水來劍雄都是笑吟吟的,祝誠知道她這是愛了。但是,祝誠斷定她與這水來沒有好結果,難道爲了他而暴露保守了那麼多年的秘密。

水來來歷不明,即便劍尊接受了劍雄女兒身份,但他又怎肯將女兒嫁給水來。劍雄可是劍尊唯一子嗣,水來若是娶了劍雄,即是將整座鑄劍城給劍雄作嫁妝送給水來。

憑劍雄所述,祝誠也算了解劍尊此人,權勢欲極重,他怎能容忍水來毫不費吹灰之力,就奪走他辛辛苦苦打拼來的一切。

以上祝誠並未點破,劍雄太缺乏愛了,也到了該有個愛人的年紀,無論結果如何至少曾經愛過。

若干年後或可拍着胸脯大聲說,老孃也吃過見過。

“嗚嗚嗚……”劍雄自從有了水來每次來的時間間隔也變得長了,原先兩三天一次,現如今七天打底,八天算早,有了媳婦忘了娘。

可這回來,劍雄是帶着哭腔來的。

“怎麼了,你情人死了?”祝誠睜開眼沒好氣地問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劍雄猛然一驚,只覺得祝誠高深莫測。

這還真是沒想到的事情,果然不出本座所料,她與水來沒有好結果。

“水來受了重傷性命垂危,便是玉冰牀也再不能壓制他的傷勢。”劍雄哭着說道。

“丫頭,你又何必爲了一個將死之人流淚呢。聽話擦乾眼淚回去給他安排下葬事宜,這樣你就徹底長大了。”祝誠言道。

倒也不是他鐵石心腸,事實本就如此,原本就沒有好結果,如今不過幾月時間,他倆感情也不算深,水來死了最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不我一定要救水來,我要去找賽華佗,他一定有辦法救活水來。”劍雄堅信這位天下第一神醫,一定有辦法醫治水來。

“這麼說你是來與我道別的?”

“是,此去也不知何時能回來,這是爲你準備的吃食,可省着點吃,別把自己餓死了,等我回來。”劍雄放下吃食便離開了禁地。

看着劍雄離去背影,祝誠喃喃道:“我是不是該幫一幫她?”

“該幫。”火鳳回了一句。

“就你多嘴,你懂什麼。”祝誠斥喝一聲便閉上眼不再說話,心裡盤算着應該就在這幾天自己就能稍微走動走動了。

卻說劍雄離開鑄劍城後便直接去找了賽華佗,可賽華佗一聽說劍雄是鑄劍城少主,當即就回絕道:“你們鑄劍城專鑄兵器,引起殺伐,我若救你鑄劍城之人豈不是爲害蒼生。這與我行醫之念大相徑庭,這人我不救。”

“前輩若是不答應,我就在這長跪不起。”劍雄噗通一下跪了下來,想她堂堂鑄劍城少城主地位何等尊淳,今日爲了水來能卑躬屈膝,實在是人間真愛。

“想跪也可以,到門外跪着去,別打擾我吃飯。”賽華佗。

劍雄跪在門外,老天也很配合的下起大雨,雨淋在她身上,凍的她瑟瑟發抖,可憐今日剛好是她月事來的第一天。

“老頭子,你怎麼這般鐵石心腸。”賽西施看不下去,卻是來數落賽華佗來。

“你懂什麼,我學醫是爲了救人,不是爲了殺人。吃飯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就喝水吧你。”賽西施把飯菜一撤只留給賽華佗一個空杯。

“婦人之仁,哼。”賽華佗也是有骨氣,寧願餓着也不去討好。

噗通,劍雄也不是鐵打的,終於是在大雨中倒下了。

“老頭子,快來救人啊。”賽西施緊張到不行。

“不救,你有能耐你自己救去。”賽華佗翻了個身子繼續睡覺。

“好你個死老頭子,日子就別過了。”賽西施抽泣着拿出包袱皮打點行裝。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賽華佗無奈道,怎麼又來這一招。

“你管我去哪兒?你睡你的覺,我露宿街頭也好,客死他鄉也罷都跟你這個神醫沒關係。”話畢給包袱打了結,背在了身上。

賽西施腳步剛好邁出門去,賽華佗便服軟了“好,我救,我救。”

賽西施揹着賽華佗得意一笑,轉過身去則又板着臉:“這可是你自己說救的,可不是我逼你。”

“是是,是我自願的。”賽華佗無奈搖搖頭,穿好衣服過來爲劍雄診治。

就這麼一搭脈,卻令得賽華佗臉色大變,上下打量劍雄一番饒有深意地點了點頭。

不過區區風寒而已神醫自然不會驚訝,他所驚訝的是劍雄竟然是個女兒身,月事已至。

“去,煎藥去。”寫好藥方賽華佗就遞給了賽西施,賽西施接過也不在意他說話語氣,喜滋滋地煎藥去了。

這老頭看着聰明,每每都被自己這招給制服,真是笨到家了,我走了我還能去哪兒不成。

劍雄在賽華佗這修養半天這纔有精神,本以爲賽華佗已經答應她去救水來,卻不想賽華佗還是嚴詞拒絕。

賽華佗見得賽西施要求情,瞪了她一眼道:“別來昨天那一套,我不吃了。”直接將賽西施的殺招給憋了回去。

“我可是提醒你,按照你的描述你那位朋友已然生命垂危,若是不盡早趕回去,我怕你見不到他最後一面。”賽華佗一句話,將劍雄所有要說的話都憋了回去,也不再多說拿起烈血劍便返回鑄劍城。

劍雄卻不知道,在她走後又有一女子來尋賽華佗,此女子所要救之人與劍雄爲同一人——水來。

“賽前輩,藏鋒生命垂危需要你搭救。”那女子卻是與水來是舊相識,知道他原先的名字。

此女子名爲拜玉兒,乃是海鯊派赫連霸義女,現正被派往劍尊身邊爲間諜,探聽鑄劍城最大秘密‘凌霜劍’的消息。

拜玉兒與燕藏鋒也曾經有過一段情,與大部分初戀一樣,他倆最後分手了,只是拜玉兒心裡還想着燕藏鋒。

拜玉兒沒想到竟然會在鑄劍城遇上燕藏鋒,還以爲自己間諜身份會暴露,卻發現燕藏鋒失去記憶成了水來,如今是劍雄好友。

探聽到水來生命垂危,拜玉兒當即就想到了賽華佗,賽華佗與劉依依是舊相識,他喜歡吃劉依依做的菜,這自然也就認識劉依依的未婚夫燕藏鋒。

所以一聽是失蹤已久本以爲身死的燕藏鋒還活着,眼下正需醫治,賽華佗二話沒說就帶上療傷神藥‘九龍石’啓程了。

拜玉兒潛伏鑄劍城時日不短,手中更有鑄劍城機關分佈圖,所以他帶着賽華佗很容易就進了鑄劍城,並潛入了劍雄房間,見到了躺在玉冰牀上的燕藏鋒。

“藏鋒情況不妙,他體內先有至剛至陽的威龍神掌掌力,原本天意四象訣抗衡掌力,現在又加上這玉冰牀,三種力量原本分庭抗禮,現在卻到了崩潰邊緣,平衡被打破藏鋒就真的死了。”

“師伯,您一定有辦法救藏鋒的對不對。”說話的是逍遙郎,其是酒中仙徒弟,他與燕藏鋒也算舊相識,因此與賽華佗一同前來。

“我雖然有辦法,但成功率不及三成,你們爲我護法。”莫說三成,即便只有一成現在這情況也只能試一試了。

但見得賽華佗取出九龍石,那九龍石大如龍眼通體白皙,有九條龍盤旋其上,倒像是一件藝術品。

它不僅能幫人治病,還能助人提升功力,當中蘊含生機之強大常人難以想象,更爲重要的是他對魂魄也有增益。

每五百年纔出這麼一顆九龍石,是江湖人人都垂涎的至寶。

九龍石懸於燕藏鋒頭頂,賽華佗以秘法催動,將威龍神掌掌力破出燕藏鋒體外。

“啊!”燕藏鋒體內天意四象訣、冰玉牀寒氣忽然失控,即刻便要了其性命。賽華佗終究不是神仙,他手術失敗了,人死在了手術臺上。

“什麼人!”聽得慘叫,劍雄忙衝了進來,卻只見得啞僕被打暈在地上,水來沒了生息躺在冰玉牀上,其餘再無他人。

“水來!水來!”劍雄抱着水來屍體痛哭。

大殿。

“城主,賽華佗來鑄劍城了。”鑄劍城四大劍使稟報道。

“找出來,我要他手裡的九龍石。”劍尊遠遠看着禁地方向,目光中浮現那隱藏不住的野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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