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秦川。
實話實說,秦川慌嗎?
他慌!
和那秦寞沾邊的隱世宗門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唯恐生一丁點意外,以至於讓他這些年的計劃腹水東流。讓其他兩家和他聯手推翻主系,這裡頭花的功力、代價很龐大,龐大到讓他一定不能失敗,一旦失敗就萬劫不復。外加上這兩天,秦嵐、秦魄三番五次來訴苦、吵鬧,更是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發慌。
“族長,老祖回來了!”
門外的這一句,讓他已經幾日來都緊皺的眉頭總算舒緩下來了。
咯吱!
把門一拉,秦川立刻衝出院子。
那來傳訊的護衛又說了一句,“族長,秦嵐、秦魄兩位族長也來了,正在大堂等候您。”
“正常,他們現在對我們這有點風吹草動都關心,秦如安老祖歸來,他們不來才奇怪。”秦川呢喃一句,大步流星地穿過長廊。
長廊距離中堂不遠,平日裡也就小半柱香的路程。
可今日,秦川覺得特別長。
當到中堂外時,中堂已經聚集了幾十人,高矮胖瘦、老少皆有他們都是三家旁支的高層。
秦如安,正沉靜如水地坐在最上方,眯着眼看着下面的人在議論紛紛,又似乎在看着中堂外,等待着秦川的到來。
“老祖!”
秦川直接掠過衆人眼前,在秦如安身前微微躬身。
秦如安應聲,“不用這麼客氣,坐着吧,你讓我打聽的消息老夫已經打聽清楚了。老夫親自上皇黎城找慕容清那小子問的,應該不會有假。”
不過還沒等秦川繼續說話,就聽得身後傳來了一聲聲讚歎之聲。
“老祖威風!”
“老祖您太霸氣了!”
讚歎聲不絕於耳,但是他們並不是奉承,因爲他們個個臉上都掛着驕傲。
東湖能直接上慕容清那打聽消息的,沒幾人吧?
但是他們秦家就能!
幾句話下來,瞬間一掃衆人這幾日的憋屈心態。
“肅靜。”秦川冷眸掃了眼衆人,止住大家了興奮、激動的心情,“老祖,這兒人太多了,我們去後院細說吧。”
儘管這兒都是旁支高層,但是他不敢保證沒有奸細。
但是,秦如安搖了搖頭,“無妨,這事隨便說,隨便傳都可以。他們主系不是以爲找到靠山了嗎?正好把他們靠山的真面目擺在他們面前。”
“那全聽老祖的。”秦川點頭。
“你可還記得十秀試煉時,那個聲名鵲起的不朽宗否?”
“記得,您是說……”
“秦川,你想的沒錯,那隱世宗門就是不朽宗。”秦如安笑着點點頭,而後掃一眼衆人,再言,“你們常年在島上,對不朽宗不瞭解,但是你們只需要知道,那只是一個能打得極境山、皇黎城百宗聯盟擡不起頭的勢力,靠的是外物,他們的宗主也只不過是一個剛滿18歲不久的孩子而已。他們能做到的,我們飛魚島秦家也能做到,所以根本不用懼怕它,而且我相信他們也不會傻到爲了一個弟子來與我們以命相搏。”
語罷,秦川如釋重負一般地笑了。
秦嵐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似乎把這幾日的苦悶一股腦都給吐了出來。
秦魄則仰天大笑起來。
三人不一的表現讓衆人是一頭霧水,正想問時,秦川開口了,“各位,結束這場紛爭的時候到了,主系的末日也到了~不用守、也不用退,都給老夫往前衝!”
或許有些人不明白爲什麼這裡要提到不朽宗,可這些日子,一直在退,他們是積怒的。
秦川的最後一句話,讓衆人眼前一亮!
他們早就想衝了。
只是秦川、秦魄、秦嵐三人一直在下令往後退,他們沒得選擇。
“是!”
“衝!”
十幾人異口同聲地高喊起來。
……
飛魚島中央。
見戰局已經開始穩定,詹臺青玄已經起了離去之心,也沒心思再陪着秦天下棋、聊天,找了個時間把打算去皇黎城買的材料清單一列,想着明日一早就離去。
不過現在想想,她覺得這一趟來得還真有點多餘。
什麼都沒做,事情就要結束了。
連那些個被綁去的長老都不需要她去救,秦海帶着人親自救了出來。
至於秦寞,她打算晚上去問問,秦寞到底走不走,這都隨他自己的心意,她雖然是不朽宗的長老,但是也不想去約束一個人的自由。
與此同時,秦海在議事廳正和主系的長老們商量着下一步的計劃。
其實在他看來,能不打就不打。
畢竟是同源,隨便死個人那都是削弱飛魚島的實力。
所以他決定先讓二長老秦烈去拉攏秦魄,讓秦川斷掉“一隻手”。
秦烈被秦魄抓過,後來是他帶人救出來的,派秦烈去,足以表明他不計前嫌的決心,對拉攏秦魄肯定有一定的作用。
秦海掃了衆人一圈,目光從二長老秦烈那轉到了淑長老身上,沉思半響後說道:“淑長老,你是女人,比你丈夫心思細膩,這拉攏、談合的事情你從旁協助。說什麼,你們自己斟酌,但是最主要的一點,告訴他們我的態度,只要願意投降,我秦海既往不咎,他秦魄還是秦魄。”
“明白。”
“知道了。”
秦烈和淑長老同時應聲,而後對視兩眼,雙眸中閃過一縷很久都沒有過的默契感覺。
“其他人,繼續在飛羽訪、在青山兩地製造壓力,要讓他們看到無法勝利的感覺,這樣一來我們才能說服秦魄、秦嵐投降。”秦海目光從在場的所有人中掃過,當衆人都點頭之後,他站起身來,欲要離開。
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的事情讓長老們做就行了。
可就是在這時,議事廳外傳來了兩個急促的聲音。
“報!”
“嗯?”秦海眉頭一皺,而後看向議事廳外。
同樣的,在場的通玄境長老也都跟着看向門外,一股不好的感覺同時升起。
淑長老趕忙起身,把門打開,將兩人都給帶了進來。
兩名信使當即跪地。
異口同聲地開口。
“族長,大事不好了!”
“一個一個說。”淑長老冷斥一聲。
其中一名信使趕忙開口,“秦魄旁支忽然間多出了一千多煉體修士,盡皆煉體8重之上,由通玄境中境帶隊,突然攻擊我們的地盤。我們原本守在飛羽訪的族人死傷過半,沒死的都被抓了。”
語落,衆人面色忽然一變。
“秦魄哪來這麼多人?”
“這傢伙傾巢而出,瘋了嗎?”
議論聲四起。
意識到事態嚴重的秦海當即轉過身來,冷聲問道:“還有什麼?”
另一名信使趕忙接話,“在青山也受到了秦嵐旁支的攻擊,突然冒出來一千名煉體境,都是煉體八重之上,由秦嵐族長親自帶隊,在青山駐守的族人們一炷香都沒能堅持住。”
這句話說完,衆人以及秦海心中都有了一副畫面。
兩家傾巢而出,從東西兩面欲往島中央殺來。
秦川那,也已經磨刀霍霍,隨時可能動手。
秦海不明白,這兩家怎麼突然傾巢而出了,這幾日不是一直在退嗎?
加上原本在飛羽訪、在青山和他們打的那三四千煉體修士,秦魄兩家的煉體修士總和已經過六千人,並且都是煉體八重之上的。
當然,這並不致命。
致命的是,秦川那還有幾千人。
三者一旦同時傾巢而出,他們的人將是主系的兩倍!
“還坐在這幹什麼?”
秦海怒喝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衝出了議事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