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會兒,許輕遠與胡興二人呆在小賬房內,盤算事情。
胡興滿面愁色,像是遇到了很難解決的事情。
許輕遠把近日開銷賬簿放到胡興跟前,“胡管事,這個是最近的開銷賬簿,最近一個月的全部出入明細都在裡面。”
“嗯,先放在這裡吧。”胡興說着看向許輕遠擺手,“輕遠你坐下,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你。”
“您儘管問。”許輕遠依舊站在,並未坐下。
胡興坐在椅子擡頭與他說話,自是不方便,便站了起來,走了一圈才問。
“大公子說讓我想一個好辦法,既能慶祝今天夏收,又能帶動大家歡喜的氛圍,你想想可有什麼好的想法?”
胡興的確是爲難了,因爲萬家嫡子親自下了命令,趁着世子爺還在,便想着弄出一個比較有特色點的玩樂活動。
明日就要開展,今天怎麼可能操辦的及時。
但那頂頭主子,可不管你是否想的出來,他只想要結果。
胡興是整個莊子的管事,這事自然就落到他的頭上了,現在不正是爲難,左右想不出來找法子。
見許輕遠來送賬簿,便拉着他詢問個意思。
“這個……。”許輕遠眼神低垂,正是猶豫。
“只管說,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主意,你要是有好的主意當然是最好。”胡興轉了身子,盯着許輕遠,詢問他的主意。
“我是想着,皇城裡的主子們,各式其樣的宴會都見識過了,不如我們辦一個比較輕鬆自在點的宴席。
我有個主意,但這個主意可不是我的,是阿蘊想的,上次在錦院辦宴席的時候,她提了兩個主意,我們商討之後,就用其中一個較爲保守的,還有另外一個,篝火晚會……。”
“這個篝火晚會是要如何做……,你給我說的詳細一點?”
胡興聽着這法子新奇,覺着可行,大公子要的就是新奇刺激的,胡興正欲拉着許輕遠好生說道一番。
卻聽到外面胡海在喊許輕遠的聲音……
“胡海這個時候過來幹啥,現在也不是送菜的時間。”胡興問了聲。
許輕遠輕聲道,“我先出去看看,篝火晚會的事情,也不復雜,我等會兒再來告訴您。”
胡興聽他這樣說,想着許輕遠比較知道,心裡有譜,不如就交給他來做,擺手說道。
“別告訴我了,你這提議不錯,先交給你來做,你先選好地方着手去做,晚點我過去看看。”
許輕遠覺着胡興說的也行,當下應道,“好,等我問了胡海所說什麼事,就開始去做。”
看到許輕遠離開,胡興這才放鬆了下來。
不得不說,因爲有許輕遠的幫忙,他這管事,相對於前幾年,輕鬆了不少了,他也能清閒一會兒查查這些賬簿,明早還得去給大夫人請安,稟告今年莊子上的收益。
大爺不管事,一切大小事情都得起找大夫人,大夫人又是個事必鉅細的,他的賬簿一直都是詳細明白,不敢出任何岔子。
……
許輕遠從賬房出來,看到不僅有胡海,還有小南一同來的。
“你怎麼把小南也帶來了。”許輕遠輕聲問。
胡海看到許輕遠,着急的拉着他的胳膊,“許大哥趕緊回家,聽小南說,院子裡出事了。嫂子像是受傷了,我已經讓我娘和玲子回去了,你趕緊回去。”
許輕遠聽到胡海說李蘊受傷,頓了下身子,簡直不敢相信她會受傷,有些擔心更是害怕驚慌,連小南都沒管,直接往小院子裡去。
胡海在後面抱起小南,一起跟着跑。
許輕遠到家的時候,胡婆子與胡玲都在跟前。
“阿蘊呢,她現在如何了?”
“阿蘊啊,這整個後背都是血,用水擦也擦不乾淨,這會兒像是睡着了,你快去看看,不過還得叫大夫。”
“麻煩胡嬤嬤了,能否幫忙去找胡管事,得要大夫來。”許輕遠說着,從衣袖裡面掏出一小半塊碎銀子要給胡婆子。
“瞧你這話說的,趕緊把銀子收好,我讓玲兒去跑一趟,你快去進去看看阿蘊,剛纔說是要睡會兒,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好,多謝你們了。”
許輕遠哪裡捨得在外面浪費時間和胡婆子說話,趕緊跑到了內室之中。
而胡婆子這邊交代了胡玲。
“你去找胡管事,說許家娘子受傷了,後背都是血窟窿,要請大夫來。
你這邊說過,再順道去大夫跟前求個恩典,好歹之前阿蘊在大夫人跟前做過事,現在受傷,好求了大夫人來個大夫。”
胡婆子想的周到,胡興找大夫還要去外面找,而這大夫人身邊帶的大夫,可是現成的,就在莊子上。
胡玲點頭,“娘,我知道了,你抱着小北,她一直哭呢。”
這娘倆倒是沒少爲他們幫忙。
內室之中,李蘊因爲背部受傷便趴在牀上,感覺到有人在碰自己,她緩緩睜開眼睛,眼皮子卻累的厲害,還想闔上。
“阿蘊,是我,我回來了,阿蘊別擔心,已經去找大夫了,我先看看你的傷口。”
許輕遠有一些輕微處理傷口的技能,早先在戰場上的時候,自己受傷就是自己處理。從戰場上回來,上山打獵受傷要是自己處理,幾乎不會去找大夫。
他是能處理傷口,卻不敢自詡有醫術,這才必須要人去找大夫。
李蘊疼痛悶哼一聲,趴在牀上,輕聲細語的說着:
“遠哥,今日她們又來了。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不是李家的親生女兒,你有沒有發現,我長的和她們一點都不像。
我之前卻笨的不曾懷疑。還是那次,她們去老許家砸東西,我氣不過,便去找她們理論,無意間聽到李欣說的,我不是她的親妹妹。
我想着,既然不是親生的,就斷絕關係好了,反正也不是親生的,她們對我一直都是利用。誰知道,她們竟然要向我索求一千兩的撫養費,說養我十幾年,也該給她們這麼多的錢。”
李蘊說着說着,語氣裡盡是哭腔,許輕遠心疼的不行,伸手抱了她的身子入懷。
“阿蘊,你還有我,還有小南小北,我們還有這個家,將來,我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